破案奖励神通,妖物作祟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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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雄辩之才?我怎么不知道?

清晨。

崔知县在房内洗漱。

这一夜,他睡得不怎么安稳。

虽然案子全权交予赵羽,但身为一地之主官,这位县尊又哪能完全置身事外?

不同于厉鬼附身案的毫无头绪,叶管家之死却是千头万绪,还牵扯县内大族,甚至不知怎地攀上了妖族,难免让他忧心忡忡。

“今天,得问问案情进度如何。”崔知县用毛巾擦脸,心中盘算,“对赵羽而言,这桩案子并非生死攸关,怕是不会那么尽心……”

“要不要,再拿张典史敲打敲打他?”

“不好,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敲打太过反适得其反,还是得好言相劝。”

”要以德服人。”

……

洗漱完毕,也计略已定,崔知县推开门。

门前站着一人,似已等待多时。

崔知县呆了一呆,好奇地道:“何主簿,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县尊,赵捕头来请牌票了。”何望拱手作揖,笑容可掬,“昨天的案子,他有些头绪了。”

“啊?”刚刚起床,崔知县本还有些恹恹欲睡,闻言一下精神了,“头绪,是什么头绪?”

他大为震惊,心跳如鼓。

这才一天!

如此复杂的案情,才一天就破获了?

都说读书人里有文曲星下凡,这位不会是什么獬豸化形,狱神转世吧?

……

狱神庙前。

一众捕快静静等待,赵羽抽空修行,就听得急促的脚步声。

“赵捕头,听何主簿说,你已找到凶手了?”崔知县一脸期待,脚步都轻盈许多。

“回禀县尊大人,凶手还没找到。”赵羽摇头,在对方面露失望时,却又道,“但曹记当铺里的门道,我已经摸清了。”

“是什么门道?”崔知县忙不迭地问。

“昨日,在方贤友抄录账簿时,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

赵羽指了指方贤友,一点不居功,缓缓道来。

“除檀木盒外,曹记当铺还有一古怪当物,名叫绸布袋。这二者,存取时间都是一一对应,前后不会超过两天。”

一旁,方贤友面露感激。

他又不傻,知道这是赵捕头在替自己邀功呢~~

“这又说明什么?”崔知县皱着眉,没听明白。

“其实,这是一场暗地里的交易。”赵羽唇角上浮,直接揭露真相,“两方人做好约定,分别将要交易的东西放入檀木盒和绸布袋,再存入曹记当铺。然后,双方交换当票,过几日各自取出对方所存,交易也就达成了。”

谜底居然是这个!

众人听完,都是面露恍然。

“不对,不对……”何望皱着眉,不解地连连摇头,“既要交易,直接交易即可,何必拐这么多弯?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崔知县也觉得古怪,望了过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赵羽早有腹稿,唇角上挑,“这般复杂的交易,自然是为了钱。”

“什么钱?”何望疑惑追问。

“我猜的没错的话,绸布袋中的是银两,而檀木盒中的,则是符箓和法器。”赵羽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符箓、法器?”

两位上官闻言,登时恍然大悟。

符箓、法器等物的交易,朝廷不止要课以重税,还有诸多限制,譬如交易数量、符箓品相等。

这种法子,既能避税,也能省却诸多麻烦,买方能买到便宜的符箓法器,卖方也能省下一大笔税钱。

“还有一点,买方日后即便法器和符箓来历不明,也能有些说辞。”赵羽微微一笑,补充道,“就说自己以前当的,现在取回来了,旁人又从哪查起?”

“不过,曹家若贪墨这些当物,岂不是能大赚一笔?”付乘风发现一处华点,忍不住道。

他看过当票,才当十五文呢!

“以曹思齐的精明,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赵羽轻笑一声,“曹思齐不是说了吗?开当铺的,最重信誉。”

他想起那张当票,猜测道:“当票上的二字,应当是二两银子,一进一出那就是四两。细水长流之下,曹家所赚的绝不会少。”

“但这种交易法,就不怕哪一方搞鬼吗?即便一方在袋子里装石头,在盒子里塞麸皮,另一方也无从得知……”苏海棠加入讨论,她也发现一处华点。

“这的确是一处破绽。”赵羽点点头,话锋陡然一转,“所以,买卖双方只能是县内大族,双方都不会短视到为了一些银两,而坏了自己多年经营的名声。”

这话一出,苏海棠恍然大悟,低声道:“怪不得,在曹家出事后,交易立刻就停了……因为参与交易的都是本地大族,县里的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过他们?”

赵羽微笑颔首。

“交易,交易……”一通头脑风暴后,崔知县的脑袋也活泛起来,“换句话说,只要知道和冯家交易的是谁,就能锁定真凶了?”

“可能吧~~”赵羽眉头微皱,没把话说死。

他依旧觉得,叶管家的死还有些蹊跷。

“陈掌柜还在狱中,我们好好审审,或许会有收获。”崔知县说着,又想起一事,“赵捕头,你说要牌票,是想抓谁回来?”

“陈掌柜只是一掌柜,五日前又不在,不一定清楚内情……”赵羽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我们可以请那位曹家主回来,直接询问。”

“曹思齐?”崔知县闻言,不由面露犹疑。

还是同样的顾虑。

曹思齐不止是曹家家主,还是唐知府的大舅哥,他的屁股和唐知府的颜面是命运共同体,不能随意打的。

“县尊大人放心,”赵羽清楚对方的顾虑,洒然一笑,“我们只是请曹家主来衙门喝口茶,不会进牢门,更不会有杖刑。”

崔知县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又有些疑惑:“只是这样,那该如何审问?”

他向来看人很准,心知曹思齐是个难缠的人物,不行刑就想从他嘴里套出消息,难度不小。

“我想,”赵羽微微一笑,“以县尊大人的雄辩之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下,必能让那曹思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将所有事和盘托出。”

雄辩之才?

我有雄辩之才吗?我怎么不知道?

崔知县听得一脸懵逼。

赵羽则凑近对方,笑容依旧不减:“大人,我们如此如此……”

崔知县听着,一双眉头越挑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