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失踪
他们关闭了手电筒，在另一边的树林中摸黑穿行。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正是要赶往他们刚刚的交易地点。
“一定是那两个混蛋！”山攀一边走一边骂脏话，“他们不仅打爆了我的车胎，还匿名报了警！我的车，我的车肯定会被那些条子拖走的！”
“他们能通过车查到你吗？”林书乾问。
“那倒不会，所有证件都是假的。”
“那就好。”他笑了笑，“车子没了可以再买一辆，这次回去，黑桃K应该会给你不少钱吧。”
“这不是重点！”山攀情绪激动起来，“重点是那辆车跟了我三年，而且佩吉坐过那辆车的副驾驶！那恐怕成了我们两人之间唯一的纪念，因为她现在已经死了！”
林书乾皱了皱眉，“你他妈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都行！”山攀说，“你懂的，哥们儿！有很多双性恋。”
“找个人妖岂不是一举两得？”
“人妖？”山攀语气中带着嫌弃，“我不喜欢那玩意儿！我只喜欢纯的，充满雄性魅力的阳刚男人或者极具女性魅力的性感女人，明白吧？”
林书乾没说话，在黑暗中打了个冷颤。
他们穿过整片树林，一直到了对面的小路上，才敢拐上大路。
郊区很难打到出租车，他们只好拦下一辆私家车，花了重金才说服司机带他们回城。
半夜两点多，林书乾回到公寓，看到窗外湄南河中还有几艘亮着夜航灯的大船在不知疲惫地吼叫。
他关上窗户，拿出手机查看，有一条短信和两通未接电话，都是白若烟在两个小时以前打来的。
那个时候他正在和几个越南人殊死奋战。
他点开短信看了内容：“出什么事了吗？空下来第一时间给我回电话。”
他想着该不该在这个时间打过去，考虑了一会，他拨通了白若烟的号码。
没有人接。
睡着了？
他回了短信：
“刚刚在外面，把手机关机了，我刚回到公寓，我很好，不用担心。”
他放下手机去洗澡，出来之后发现有了新回复：
“嗯，我现在还在外面，在树林里面找人呢！好像是黑帮火拼，烦死了！(•́へ•́╬)，明天中午有时间吗？见面跟你说๑ŐεŐ๑！”
在树林里找人？
他忍不住笑了，回复：
“别找了，快回去睡觉吧。那事其实是我干的(＞人＜），我们已经跑了。”
这次很快收到了回复：
“(⊙_⊙)?”
“我们走的时候就听到了警笛声，树林外是不是还停着一辆白色跑车？哈哈，收队回去休息吧。林子里是越南黑帮的人，不是我杀的哈！”
“你……打你！(•́へ•́╬)，好了，我这就收队了，那就明天中午见！”
“好，我去接你！”
“嗯嗯，๑ŐεŐ๑！”
“๑ŐεŐ๑！”
关灯，睡觉！
第二天又睡到了中午，他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下楼开车。
他查看了黑桃K给的那只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到了警局附近，他给白若烟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上次那辆白色的沃尔沃·亚马逊汽车。
“你怎么开车出来？”他把头伸出车窗。
“要再去霍查家一次，还是开这个车去比较妥当。”白若烟回答。
他点点头，把劳斯莱斯停到路边空位上，下车上了沃尔沃。
他发动引擎，先是给她讲了从山攀那听来的关于佩吉的线索，然后问：“怎么，又发现了什么？”
“我上午打电话通知霍查来做DNA采样，可是他的电话打不通了。”
“说不定正在忙呢。”林书乾忍住哈欠说。
白若烟点点头，“也有可能，但我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再去一趟吧，反正除了这个案子，做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
林书乾露出赞同的表情，“一定要他亲自来做才可以吗？有根头发不就可以做DNA吗？”
“那样不能作为证据啊，因为别人有无数理由怀疑那根头发不是他的。”
“这次回到现实之后，等你毕业就可以考虑从事法律行业了。”他笑了笑，“那个苏克的汽车旅馆有人查了吗？”
“嗯，昨晚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推说自己手下的妓女太多，记不清有没有苏妮这个人了。”
他们已经进了闹市区，林书乾在车流中看准了一个空隙，然后大力踩下油门，成功切了进去。
“昨晚树林那里是怎么回事？”白若烟握拳在他肚子上轻轻捶了一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那辆跑车你们带回来了吗？”
“当然啦，那可是重要线索！”
“看来有人要心痛了！”他笑着说，“你不困吗？”
“嗯，有一点。”她揉了揉眼。
“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他们在进村之前先找地方吃了午饭，到霍查家时正好过了午休时间，不少戴着斗笠的农夫都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走到门前，林书乾伸手敲了门，却没有人应声。
他目光穿过院子的铁栅栏，能看到里面的房门是关着的。
白若烟在门前拦下一个农夫，并出示了督察证。
“请问，你知道这家的人去哪了吗？”她用英语问。
“霍查？上午……”农夫说了个英文单词，并摇了摇手。
“从上午就没见过他？”
“是的，是的！”
“谢谢。”
两人对看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商量了一番之后，林书乾翻过栅栏，进入院子，走到房门前。
“霍查先生！”他喊了一声并敲了门，还是没有回应，又按了按门把手，是锁住的。
他退到院子里抬头察看，发现窗户在很高的位置，而且很小。
他走到窗下，向上伸出两条手臂，脚尖蹬住墙壁奋力一跃，成功扒住了窗沿，然后用臂力拉动身体上移。
他透过玻璃向房内张望，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杂物如山，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他落下地来，翻出院子，对白若烟摇了摇头，“没人，看起来也一切正常。”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去哪了呢？”白若烟皱了皱眉头。
“再找附近的村民问问吧。”林书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