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突破
次日，晨曦未亮，天地静谧。
早就醒来的杨鹏给自己蒸了一块一指长的腊肉，搭配咸菜糙米吃下。
待肚子有些油水，又开始借助树枝练起刀式。
简单刀招一板一眼的用出，力求形似。
半个时辰后，浑身肌肉再度酸软起来，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技艺面板，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汗渍。
杨鹏只能先将身上洗好擦干，旧衣搓搓挂晾，换上昨夜阴干的衙役衣服。
接着依旧是烧火熬药喂药，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大亮，整个胡同也变得空荡荡起来。
“不行，身子骨太弱了，再这么熬下去，怕是刀法没学成，人就要倒下。”
感受一下身体变化，一股虚弱感油然而生。
心中的计划稍微改改，拿着刀练，和不拿刀练，手中触感是完全不同的，反应在面板上的进度也不相同，以后在衙门一日一练即可。
至于昨天小安说的事情，想来还是林木那伙人闹出的事。
手段很是无赖。
虽说帮派里是刀尖舔血，可残废下来的帮中人物，是没多少人会动的。
这是平治城中明面上的规矩，还有一条就是祸不及一家人。
再加上大哥杨力是为了完成白浪帮长老布下的紧急任务，才会成为这副模样，只要那位长老不倒，就没有人敢明眼里杀人。
拖着疲劳的躯体，杨鹏前往县衙点卯。
挂过牌，点过名，就从县衙离开。
今天依旧是他们四个预备衙役一起，前往南集六街巡逻。
这次连班头冯力都未曾来过，似乎这些正式三班衙役，有什么秘密大事，一些不重要的活计全部丢给他们这些新人。
……
“给！”
一处黑砖堆砌墙角的空地，杨坚将油布中的羊肉烧饼递给杨鹏一块，自己吃的一嘴油，含糊说着：“文记羊肉饼，老字号，尝尝不亏。”
对于杨坚的好意，杨鹏没有拒绝，昨天和其巡街一下午，两人还是颇有默契。
接过肉饼，直接咬了一口，滚烫的油脂自口腔爆出。
“谢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愿和我等泥腿厮混呢。”
杨坚摇了摇头说着，三两口就将肉饼吃完。
杨鹏咀嚼着软烂的羊肉，吐字道：“都是泥腿，我只是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好，牢靠！好了，我去那边看看，一起？”
杨鹏点头，将余下肉饼吃完，挂着锁链跟在后面。
两人边走边说，身边时不时经过些佝偻身影，偶尔遇到轿子出行，还得让个路。
直到巡完划分好的三条街，等人接替后，四人各自散去。
衙役只需早起点名，下午换完班后就相当于散值。
……
衙门的衙役演武台中。
杨鹏握刀，正在演练基础刀招，以他目前的浅薄理解，获得的二十多部刀法武学，基本上都是从那十几种基础刀招中衍生。
而他明面上所学的刀法，以砍、刺、挑、抹为主。
上劈下挑，连接挑抹，招式单一，只有最后三招是为杀招，但要学会不是那么容易。
今天演武台上，除开他之外，杨坚也在其中。
这人拿的是一把朴刀，长有一米三，双手相持。
劈、刺、砍等繁多连环招式很是轻松写意用出。
这一露手，就让人明白这家伙不是野路子，招式堂皇大气，变化间令人防不胜防，明显是有来头。
许久过后，杨鹏感觉手臂酸涨，有些脱力，这才打开技艺面板。
【技艺二：基础刀术〔3/15〕：刀法入门者，获得该技艺基础特征-勇猛快速。】
又加了一点进度。
另一边，杨坚也练刀完毕，他抹了一把脸上热汗。
看着手中朴刀，又看了看杨鹏，抬手以刀尖相对，点头言之：“练练？最快的学刀，还得是对练。”
杨鹏有些意动，毕竟单靠他自己练，速度太慢了。
想完，也不啰嗦，单手抬起，肌肉发力握紧，踏步向前，摆开起手式，左脚一蹬，发力间标准的前刺用出。
“好！兵者，诡也，杨鹏兄弟也是懂刀的！”
见到杨鹏一言不发就朝自己冲来，他也有些兴奋，许长时间不曾捡起家传刀法，着实手疏不少。
当即双掌把紧刀身，身后留出小节，双腿肌肉一紧，蹬着布鞋上前，一击重劈对上前刺。
噹！
杨鹏前臂一震，丝丝麻意从骨头上窜进肉里，整个肌肉群都麻了起来。
面容当即就起了变化，身躯后摆，泄了些许力道后。
手掌再紧，将虎口要脱把的感觉压下，扬起的单刀回了半圈，顺势凝腰带劲，双手握刀，反方向挽了个半圆，狠狠压下一劈。
瞬间一股不知道从哪升起的胆气和力道，让这一刀从平平无奇，变成又快又狠！
“小心了！”
杨鹏开口一呵，担心会伤着对面。
“好好好！”
杨坚从小练刀，眼神何其尖锐，一眼就看出这一刀的天赋，若是想的不错，对面这个杨鹏，不过才拿到刀，才开始练。
思绪回转间，手中气力又提三分，五分力道砸出，从下往上撩拨，好似化作一道半月，两人的一击再度碰撞！
碰！！
杨坚抓紧朴刀刀柄的两手有些微麻，后撤三步，神情有些震动，转而看去。
只见杨鹏单手大刀已经脱手，被力道甩到一边，本人也后退了十几步。
甩了甩发麻发涨的臂膀，杨鹏看向刚刚弹出的技艺面板。
【经过一次认真刀法较量，刀术+3】
【技艺二：基础刀术〔6/15〕：刀法入门者，获得该技艺基础特征-勇猛快速。】
只是几招对拼，经验就加了一倍，脑海中，对于基础刀式的理解，愈发清晰。
真正的武器对拼，就如同他们这次较量一样，用一分的力，打出十分的劲，如同武侠剧里面刀刀过招，那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该考虑的。
收回目光，杨鹏抱拳。
“多谢！”
这次道谢是真心实意，对方明显是留了手了。
他感觉凭借杨坚的真实水平，自己走不过半招，生死厮杀，顶多一招半就得被枭首。
杨坚收刀，一摆手，“你我是同僚，这不算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将朴刀归好位置，离开演武场。
望着对方离去，杨鹏才收回目光，一步步走到落地刀前，捡起后归鞘，然后放好。
杨坚的实力不一般，有这等武学，去镖行混饭吃都够了，何必来这衙门当个预备衙役，银子少不说，发展还很受限。
算了，这是他人的事情，自己就没必要想这么多。
目光恢复往常后，他也离开衙门。
等到家时，又遇到石爷，原来是得知孙子拿了杨鹏的银子后，特地拿来归还。
杨鹏自然不肯接受，在他的强势压迫下，石爷这才不提。
接着说起杨力之事，让他安心在衙门，就算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让杨力安安全全的。
待人走后，杨鹏心里更加压抑，眼神也变的愈发冷冽。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常，给大哥喂药，自己巡街，而后回衙门练刀，杨坚倒是不经常去演武场，但是每次对方来，杨鹏都会和其交手。
……
砰！
又是一记对碰，金属的嘶鸣在其中炸开。
手拎朴刀的杨坚当即后撤一步，和看怪物一样看着杨鹏：“得了杨鹏兄弟，现在除开气力方面你不如我外，论刀法，你已经有我一半实力！这才几天啊，怪才，当真是怪才啊！”
杨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里，只要对方来，他就会拉住对方，紧接着就是一场切磋，基本上都是杨坚在喂招。
在这等环境下，现在杨鹏的刀法，已经突破。
【技艺二：入门刀术〔2/30〕：刀法小有收获，获得该技艺基础特征-勇猛快速、气势逼人。】
在刀术技艺提升瞬间，杨鹏就感觉到身躯当中的力量在快速变大，过了好一会后增力才变慢。
他有预感，这种气力的增加，要持续一段时间。
特性一行，又多了气势逼人四字，这种隐形增幅，才是底牌。
“我请你吃酒！”
将对方多次当成工具人，杨鹏也顺势提出请人吃饭的建议。
“啧，难得。”杨坚用手摩擦了着下巴，语气轻快：“可以，让你这家伙请一次不容易，等休沐时候再去吧。”
“好！”
对方没有拒绝，就说明他们此刻的交情尚可。
有一个会武的朋友，在差役这个群体中，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