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家少爷
小红手中的斧头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狠狠发力冲着月牙儿脑门一砍,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神志不清,像是一个癫狂的野狗嚎叫着,“杀了你,杀了你!”
就在斧头快要碰到月牙儿脑门的一瞬间,小红停止了手上疯狂的动作,不闹也不嚎了,因为她被劈成了两半,从脑门直接从下很顺溜的分开,分开时还有绿色的汁液发出噗噗的声音。
汁液满天飞撒,溅在月牙儿的脸上,隐隐散发恶臭。
“啊!啊啊啊!”
血腥的场面就发生在自己面前,月牙儿头皮发麻,惊慌得不知所措,她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汁液,黏糊糊的,散发恶臭。她吓得瘫倒在地,惊恐的撑着地面向后爬去。
一阵阴风刮起,驱散了些恶臭。
“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徐少突然出现,站在月牙儿面前,眼中的调侃之意格外明显。
看到这个男人突然出现,月牙儿轻颤的嘴唇合了合,咽下一口唾沫,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她惨淡的小脸笑了笑,终于有了几分生机,“有相公在,月牙儿自然胆大。”
“哈哈哈哈。”徐少仰天长啸,连连拍手叫好,“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明明怕得要死,却还逞强。”
月牙儿垂下眼睑,抿嘴一笑,却显得很虚弱,“相公过奖。”
徐少又笑了笑,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我和你从未洞房,你那里来的我的骨肉?”
月牙儿强撑着发软的腿站了起来,低头道,“相公糊涂了,成亲那日你分明来了婚房,不过是太劳累忘了吧。”
月牙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徐少,毫不畏惧,她用力的握紧那个锁铜片,把它往自己手心里藏。
赌对了吗?他似乎暂时不想动自己。
徐少眼神幽幽,却又笑了起来,“是,为夫糊涂了,倒记不清许多事了。”
一阵凉风吹过,携卷着刺鼻的血腥味过来,一时间熏得月儿差点昏过去,最后忍不住趴伏在地上发出一阵干呕。
“呕……”
手里的铜片被她紧紧捏着,那边的人似乎冷静下来了,只用一双血红的带着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好像伺机准备扑上来撕咬月牙儿。
“为什么记不清了?”月牙儿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他。他低头沉思状,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前的男人闻言睁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眸,面色铁青,嘴唇发白,眼瞳里大面积的眼白看着着实渗人。“胆子不小,倒是什么都敢问。”
“你死了是吗?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月牙儿大着胆子问,直直的凝视着他。
徐少长发无风自动,眼里的眼白似乎在慢慢缩小。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院子里只剩一片寂静。
月牙儿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她现在深陷囹圄,不想办法自保的话是出不去了。一时不敢出声,静静的看着看人。
血腥气不知何时消散了,那股带着血味的风也不见了,月牙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从一脸死气变混沌。
“你……”
徐少还是那个徐少,却似乎少了那份鬼气,他幽幽的看了月牙儿捏紧的手掌一眼,白飘飘地消失在了眼前。
月牙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小红的尸体也消失了,她倒在祠堂前的院子里,面前是那口枯井,井边的杂草不见一丝踩踏痕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这次月牙儿没从梦中惊醒,她连忙爬起来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生怕后面有东西追上来。
“少奶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想起,玲玲不知何时站在了月牙儿面前,脆生生的喊她。“您跑哪去了?”
“玲玲。”看见活人了,月牙儿才放下了心,刚刚那一切都像一场幻觉。
高高的院墙外头总归是有点阳光透进来,月牙儿浑身冰冷,这时候才发现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张妈妈交代过,让您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玲玲怯生生的说,提起张妈妈这三个字都是害怕的。她过来扶住月牙儿,“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月牙儿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玲玲回了自己院子里,吩咐玲玲大了热水来给她洗个澡。不管有没有留下痕迹,之前的腥臭和尸体的腐臭味似乎就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加上身上冷汗涔涔,她继续洗个澡换身衣裳。
玲玲一个小姑娘搬水实在不方便,可是着院子里又没有其他下人,月牙儿终究是不忍心,一起帮着打水。完了后又出了一身汗,脱了衣服泡进温水里才勉强定下了心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毛孔舒展开了,浑身的阴冷才散去一些。不由得闭上眼放松的靠着。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不久前在祠堂的事。
小红死了吗?她亲眼看见被那个男人劈成了两瓣死在她面前。这两个人昨天还嘻嘻哈哈在一起做一对鬼鸳鸯,今天就互相残杀,想起小红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月牙儿忍不住胃里又翻涌起来。
这下小红死了吧,应该不会再出来害人了。可是那个死去的徐家少爷又是怎么回事呢,反反复复、疯疯癫癫。听说是因为小红思念成疾才死的,先前明明他们两个鬼很亲密的样子,怎么说反目就反目了?
还有他最后又是怎么了,一下身上的戾气都消失了,就这么走了。简直换了一个鬼一样。
情急之下求饶的话又回响在耳旁。
月牙儿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第一次开始认真地琢磨这个孩子的来历,听玲玲的说法新婚当夜她身边是没人的,可是确实有人给她递了一杯水。
如果不是玲玲的话,难道真的是她那个鬼夫君?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了风,“呜呜呜”鬼哭似的吹打着门窗,屋内分明门窗紧闭,不知从何处旋进来一股风,月牙儿露出水面的肩膀和脖颈冷的打了个哆嗦。她连忙往下缩了缩,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