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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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又来了

月牙儿之前目视着前方在想事情,这会儿留心当下,余光突然发现自己的浴桶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水面上黑乎乎的是什么——她一开始以为是头发所以忽视了,但是一回神发现不对,她的头发似乎也没有那么长吧?

她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原本温暖的热水一下变得冰寒刺骨,月牙儿似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木呆呆的注视着那个东西慢慢从水面浮上来。

一颗女人的人慢慢破水而出,面皮被泡的发涨,看不清五官长相,眼睛的位置似乎冒着森森的寒光盯着她——

“啊!”月牙儿无声的喊了出来,一睁眼看见的却是屋子顶上的横梁。

屋里黑漆漆的,横梁很高,黑乎乎的瓦片也看不清楚。她急速地穿着粗气,半天才回过神来,一看发现自己泡着泡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水温已经凉下去了,她被吓得不轻,看着眼前的水面总觉得梦就要变成现实。连忙呼唤玲玲:“玲玲,玲玲!”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门就开了,玲玲跑进来又连忙关上门,像是很害怕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少奶奶?”

有人在月牙儿就好很多了,让玲玲拿来帕子擦干净穿上衣服。

“你刚刚跑哪去了?”她奇怪地问。刚刚看她开门进来看天色已经黑了,小孩贪玩倒是不奇怪,但是在这个诡谲阴森的宅子里,玲玲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果然,玲玲眨巴着眼睛,很高兴的说:“衣服,新衣服!”

“什么新衣服?”月牙儿奇怪的问,玲玲正在点蜡烛,屋子里黑沉沉的,点上蜡烛这才好了些。她才看清玲玲身上换了一身新的衣裳,鹅黄色的,绣着漂亮的花朵样式,难得袖子没有被划破。

看着这身衣服,月牙儿不免想到了今天那群来做衣服的裁缝,她们的身体现在应该还在那口枯井里吧。

“好看吗?新做的新衣服。”玲玲似乎很喜欢这身衣服,在她面前转着圈给她看。

月牙儿看她孩子气的一面,难得露出笑容,想起那群裁缝,玲玲应该不知道吧。

玲玲转着转着袖口掉出来一个东西,月牙儿眼尖地看见,俯身捡起来。是一块被剪下来的布料。上面是她上次给玲玲绣的蝴蝶。

“少奶奶绣的蝴蝶好看,”玲玲笑眯眯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撒娇着说道:“玲玲把她剪下来了,少奶奶给我缝在新衣服上好不好?”

月牙儿笑她孩子气,“我给你重新绣一只不就好了,干嘛还剪下来,多丑啊。”一边又觉得她可爱,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我给你重新绣一只蝴蝶好不好?”

“不嘛,玲玲就要这只。”玲玲瘪瘪嘴,拿着蝴蝶破布比划。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月牙儿看她喜欢的很,也没说什么,拿出针线包开始给她缝上去。

她女红极好,家里穷经常绣手绢去卖,绣的蝴蝶、花朵都栩栩如生,很受喜爱。

没一会儿将布缝上去,减掉多余的边角,月牙儿看着她袖子上的蝴蝶刺绣也不是那么突兀了。

“真好看!”玲玲摸摸它,“少奶奶最好了。”

她笑着看着玲玲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早点睡吧,不要闹了。”

玲玲重重的点点头,转身似乎要出去。

“你去哪?”月牙儿连忙问。

玲玲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我去拿个桶,把、把水倒掉。”

房间里还有一通水,月牙儿走上前微微打开窗户瞧了瞧外面,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因何而起的凉风呼呼的吹着,似乎隐隐带着一股血腥味。

这个样子外面似乎并不安全,总有股不祥的感觉,她看了看水桶,小姑娘似乎也很害怕的样子,便摇了摇头道:“先不倒,留着吧,今晚早点睡觉。”

“好。”玲玲点了点头,裹着衣服就缩到一边的小塌上去了。

玲玲睡得很快,月牙儿吹灭了灯笼,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她坐在床边吹床边烛台上的蜡烛,隐隐约约的纱帐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影立在那里!

“谁?!”她下意识呵斥道,却见那个黑影动了动,变得模糊,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悄无声息的像是一场错觉,要不是她一直死死盯着拿出不动的话。

久久不见有什么一场,月牙儿还是没有熄灭床前的蜡烛,躺上床在角落缩着,把整个脸盖着睡着了。

夜里风吹得很大,‘呜呜咽咽’似是恶鬼哭嚎。月牙儿抓着被子睡得很沉,秀气的眉头紧皱着。

睡在小塌上的玲玲一直很安静,小脸无忧无虑的,让月牙儿都隐隐羡慕。到了后半夜却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外面的风越发大了,敲打在窗户上像是在撞击,玲玲的眉头紧蹙,瑟瑟发抖。

“砰——”的一声门像是被大力撞开一般,发出一声哀嚎。门外面黑洞洞的一片。与此同时小塌上的玲玲突然惊醒,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身体不住地发抖。

门外黑乎乎的,风吹进来,绕过屏风吹到里面,窗前的纱帐翻飞,床上的月牙儿在睡梦中打了个冷颤,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个面色青白的男人幽幽地进来,长发翻飞,一身飘飘荡荡的白袍,双目是不正常的血红,鬼气森然。

却是已经死了许久的徐少爷!

他进来直直往屋里去,似乎没有发现窗边小塌上的玲玲。玲玲发着抖,却又伸手敏捷地迅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床上的月牙儿先一步,背对着身后的恶鬼,趴在床上。

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开,徐少恼怒地看着小女孩儿,身上一股腐臭味。

“滚开——!”他想推开玲玲,还是那股力量让他碰不到她。

“又是你!又是你!滚啊!”他咆哮着,外面风越吹越烈,灯罩里面的烛火冷不丁熄灭。一股无声的威压在屋子里席卷。

玲玲死死护住床上的人不放,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