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一次会面
‘帝皇之影号’上某个简洁宽大的会议室内，里维斯和原体科拉克斯带着护卫们一起接见了帝国摄政——掌印者马卡多。
里维斯有些粗糙的手掌从金属轮椅握把上移到背后，绷紧起腰背站得笔直。
心跳在加快像是在面对自己的老师一样，特别是还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祸的情况下，神经更加紧绷起来。
黑色金属大门被推开，最先进来的是在灯光下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禁军，这些从小就接受帝皇基因手术改造的超人类整齐的分列两旁在中间留出一条宽道。
一个手握金色天鹰手杖，头戴赭石颜色的兜帽老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科拉克斯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能感到某种深邃、幽暗的力量在这个瘦弱的身体里活动着。
这是比里维斯更加强大、更加有深度的灵能力量。
“抱歉，让你们久等我这个老头子了。”
掌印者非常熟悉地拉开会议桌旁的椅子，哑光色的金属座椅在地板上的‘吱呀’一声回归了安静。
“那么谁先来？”
里维斯上前一步将拯救之主的轮椅握把交给暗影护卫队长阿迪伦，让他先带原体走，他先留下来面对帝国宰相的质问。
“里维斯……”
在科拉克斯的一阵惊呼声后，会议室的大门被禁军们关上。
阿迪伦带着原体快速远离会议室，飞速穿行在舰队通道内，转身带着科拉克斯快步走到了指挥室里，打开了舰船内部的监控系统。
“我们可以通过会议室里的监控设施看到他们的谈话。”
会议室没独留两人，里维斯双手紧紧地在背后攥在一起 ，同为灵能者他更能感受到这位驼背老人身体里几乎可以碾压他的力量。
“坐下吧。”
马卡多随意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兜帽下面缺口里露出褶皱的皮肤略微松弛下来。
永远闪亮耀眼的天鹰权杖放在一边，将双手搭在扶手两侧，摆出一个满是松弛的姿势，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里维斯走向掌印者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半边屁股搭在椅子上，腰还是挺得笔直。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你比我想的要年轻许多，这让我想起自己还没有被那些烦琐政务折磨到现在苍老样子的时候，
不必紧张，基努.里维斯，我没有带狼王黎曼.鲁斯来到这里，就已经表明不会对你做出特别严重的处罚。”
“即便是我袭击了午夜幽魂，清理了大半的第八军团成员？”
里维斯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问题，他没有耐心和一个永生者在那里讨论自身生命长度的问题，不紧不慢地打起太极，探索各自内心的深处的真实目的。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们很少有耐心这个美德？”
掌印者清瘦的手指掀开头上由纤维织成的深色兜帽，露出一张有些憔悴的、苍老的脸庞，皮肤如同干草一样粗糙，凹陷下去的皮肤将本就深邃的眼眶凸显得更彻底。
突然，他转头看向会议室天花板的某个角落里，没有掩饰自己的力量，在轻微的闪电雷鸣声音后，马卡多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里维斯。
“看样子你和科拉克斯的关系相处得挺不错。”
“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可能有些太过关心了……”
马卡多挥手制止了里维斯接下来想要替科拉克斯开脱的话语，脚底下轻轻一踩，一股天蓝色的灵能冲击波席卷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头上的白炽灯灯具闪烁一下又恢复正常，里维斯闻着金属电路板烧焦的味道头皮忽然感到发麻。
掌印者的力量在房间里不停徘徊，金蓝色混合一起的力量在四周形成一间密闭的灵能空间，那股如同山涧寒潭一样冰冷、久远的力量，让里维斯忍不住抖了抖双腿。
“抱歉，让你久等了。”
里维斯讪讪地笑着，身为一名‘贝塔’等级的高能力灵能者，体内流淌在血管里的灵能力量全都安静地蛰伏起来。
马卡多做出沉思状的样子，抿起瘦弱泛着紫色的嘴唇，他说：
“科兹的道路是他的偏执和极端选择出来的产物，他笃信预言里的未来，所以就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靠上去，
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走在了这条危险的途径，除非有人毁掉他现在的一切，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但是因为某个人囿于父亲身份不方便对他的子嗣出手，就放任他在银河里自由的成长，等他什么时候碰壁了再给予帮助。”
里维斯跟上了掌印者话语里的思路，脸上明显的表现出不悦的神色。
“可是他深陷其中，差点被那些东西所吞噬？”
“即使被吞噬又能如何，你以为帝皇创建这些原体们是用来干嘛的，这些原体不过是一枚枚用料珍贵的棋子，
或许帝皇有人喜爱他们，偏爱他们其中的一个，但是自始至终原体们都在为一个目的服务。”
“为人类争取时间？”
“没错，原体固然重要，亚空间里的生物与帝皇在他们身上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为人类赢得了可以进行大远征收集资源的时间。”
马卡多微笑着肯定了里维斯的猜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斩断了他的幻想。
“阿斯塔特军团也是假的？大远征也是假的？那些在过去将近二百年里自愿牺牲的人们都被你们欺骗了？”
里维斯喃喃自语，反复咀嚼这句话所带来的含义，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正在快速升温，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发出锐利的目光，猛地起身有些愤怒地看着掌印者。
深蓝的灵能光芒从眼底迸发出来，球状闪电在他指间闪烁起电弧。
“你太激动了，孩子。”
马卡多更加庞大的灵能力量直接把这个岁数不到他年龄零头大的年轻灵能者按回座位，冰霜攀爬上他的手指，熄灭了所有的灵能景象。
里维斯涨红了脸看向掌印者，体内的灵根力量被他强行锁住。
“这一切都是假的，也都是真的，这些计划之间并不冲突，唯一的目的都是为了延续人类本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