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许易笑着走出宅邸,王夜生则是一路相送,直至院外,两人方才告别。
双方已商定好具体合作事宜,奔雷武馆只分红不管事。
所有事务均由王夜生找人处理,扣除掉成本,双方八二分成。
至于马六钱风两人的尸体,还有官府方面的事宜。
这点王夜生,自会去操办。
对于这个结果,许易可谓是相当高兴。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此事之所以能进行的如此顺利,王夜生甚至愿意主动让出一成利益。
主要原因,便是因为自己师父的实力够强。
对于武者而言,修为才是根本。
只要实力够强,那么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王夜生对此也很满意,两成的分红看似不多,可每月也得有六十两银子。
这笔钱已不是个小数目了,他身为血衣帮的堂主,每月能从帮中拿的分润也只有八十两。
当然他身为堂主,也有不少额外收入。
可每月六十两,对他而言也不是一笔小钱。
更重要的是,这钱赚的不费劲。
奔雷武馆没人,他有人。
只要安排好手下人,不用费多大力气,他就能分钱。
许易顺路买了些早点,一路向自家走去。
然而远远便看见柳河,正站在宅院外,斜靠着墙等待。
“师兄,你怎么来了?”许易忙走过去,疑惑询问道。
“你知道吗?昨天夜里马天河死了!”
柳河语气带着惊讶,不停上下打量许易。
他的心眼是直,却并不傻。
昨日马千河才扬言要报复许易,结果晚上就死了。
虽说没有证据,可任谁也都能想到,此事与奔雷武馆,绝对脱不开干系。
“什么!”许易故意装的很惊讶,朗声开口道。
他倒不是不信任柳河,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柳河一看他的神情,心中便已了然。
“盟主说了,让咱们立刻去青山武馆商讨此事,我就是特意来通知你们。”
他说着逐渐压低声音,意思很是明显。
让许易别忘了告知谢三川,省得回头说漏了嘴。
“多谢师兄了,回头我就告诉家师。”许易笑着拱手行礼。
柳河没再多说其他话,还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许易取出钥匙,打开院门,坐在院中静静等待。
过了约莫两刻钟,沈月神色匆匆从屋外走来。
在她两人身后,还跟着六名杂役。
“师父被青山武馆的人喊走了,咱们也跟着去看看。”
走入院中,她忙开口道。
旋即又看向那些被他雇来的杂役,“你们先在这待着,等我回来再安排。”
说完,她拉起许易匆匆向外走去。
虽说没能按原本所想,提前通知自己师父。
可许易倒也并不担心会出事,谢三川可是老江湖。
他不想说的话,谁也诈不出来。
一路上,沈月倒也没闲着。
将她打算雇来的杂役,挨个跟许易讲了一遍。
武馆中如今人并不多,故此沈月只是先雇下三个丫鬟,两个厨娘还有一个门房。
日后若是武馆内人多起来,那也可再继续多雇些人。
两人一同来到青山武馆内,此时亦有许多武师及其弟子到来。
看见许易与沈月,皆是频频侧目打量。
青山武馆的正厅,面积颇为广阔,十二张太师椅分列左右。
赵青坐在中央,目光不断环视身前的武者。
马千河死的太快,让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谢三川所为。
可此时却没人为他说话,即使是他的那些朋友,也是不发一言。
原因倒也简单,马千河终归是死了。
人走茶凉。
他若活着,只要他开口,北城武师甚至能帮他对付奔雷武馆。
可他现在已死了,再强行他出头,那平白得罪奔雷武馆不说,还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他们压根没有任何人证或物证,能证明此事一定是谢三川所为。
众多武师终归不再是江湖人,做不到为了仗义豪气,不顾一切。
能帮忙操办后事,就已然是不错了。
许易与沈月一同走至谢三川身后,负手而立,不发一言。
“诸位都到齐了。”看着最后一位武师走入正厅,赵青站起身道。
“昨日马武师突发意外,不幸殒命,落叶武馆没了洗髓境武者,照规矩就得除名。”
赵青此言,相当于给此事下了结果。
即是突发意外,那就没必要追查,官府也不会插手武盟的事情。
北城武师不发一言,南城武师则是连连看向谢三川。
“他还有两名弟子,一人现已离开双河县,还有一人下落不明。”
赵青继续开口,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大家终归是同盟之人,我想着从盟内拿出一笔钱来,帮马武师操办后事如何?”
武盟内武馆每年都要交一笔钱,用作盟内事务花销。
这银两并不多,每家武馆一年只要一百两足矣。
赵青虽爱财,却从未动过其中的一两银子。
不仅如此,每一次要动其中银两,他都要提前向众多武师说明情况,并且将账目公开。
他明白,一个好名声,有时候比银子更重要。
对于此事,众多武师倒没有意见,相反一直在称赞赵青仁义。
宣布完此事,众人便没有在青山武馆多待。
落叶武馆倒了,让出来不少利益。
这些利益武盟的人不拿,也会有别的势力来拿。
许多武师,内心正在盘算,该如何吃下落叶武馆的地盘。
许易紧随在谢三川身后,等回到自家小院内,他方才压低声音开口。
“师父,那个逃掉的落叶武馆弟子,咱们怎么办?”
不仅是他,沈月此时也凑了过来。
以许易对自己师父的了解,那名失踪的弟子肯定是彻底失踪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可那名逃了的弟子,则是个隐患。
“不必担心,那名弟子只是挂靠在落叶武馆名下,其本身是运河上张家的人。此时还躲了出去,咱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谢三川对此却丝毫不担心,一脸轻松的开口。
武馆开馆收徒,会收纳众多弟子。
其中最低一等乃是武馆学徒,只要交钱就能入门学武。
武馆不会传学徒高深武学,学徒也不会对武馆有什么感情。
拿钱办事,双方只能算是交易。
唯有学徒中,天赋上佳心性优异者,才能被收入门墙成为真正的武馆弟子。
而第二等,则是挂靠在武馆内的弟子。
这种弟子大多出身运河,有家传武学,压根不会学武馆内的功夫。
他们拜师,只是想寻个名头,让自家生意在双河县有个庇护。
对于武馆,或许有些感情,但不多。
武馆倒了,他们大可去寻其他庇护,不会拼命。
最后才是许易这样的亲传弟子,他们才是武馆的真正底蕴。
也唯有他们会拼命去维护武馆,因为他们才是武师,真正呕心沥血去教导的弟子。
待到武师百年之后,武馆也真的有他们的一份。
“弟子明白。”许易点头,谢师这么说,那他就不必担心了。
“馆主,有人来拜访!”
此时,先前安排好的门房,急忙跑进小院通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