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章奇怪的亡灵之祸
格斯推开房门朝着城主院落的方向走去。
他余光瞟向远处光秃秃一片桦树林，转眼时只剩下了树干，再不复往日的茂盛。
“原来兰迪阁下还擅长德鲁伊常用的汲取生命魔法。”
桦树林中叠加着的两种颜色各异的迷雾吸引了格斯的注意力。
他走上前去细细观察，圣光梦境迷雾混杂着一股奇怪的死亡气息。
“圣光梦境根本没有触发，不过倒是把这股死亡气息圈在了这树林之中，着实也是神奇！”
为了确认这股死亡气息来源，格斯走进了迷雾内，耳边忽然传来了河水潺潺流淌声。
他放出一小股精神力，在靠近河岸方向捕捉到了浓郁的死亡气息，于是朝着河水方向继续前行。
走到河岸边，格斯眼前出现了如同地狱般的场景。
兽人残肢断臂堆摞成山，血液顺着低洼汇聚成小溪流入河内。
腥红发臭的味道一股脑涌入了格斯的鼻子里，河水水面上飘浮着面目狰狞的脸庞。
这里的死亡气息凝聚到了极点，时不时有瞳孔发红的尸体连同刺入它身体上沾满黑色血渍的武器，一同扭曲变异，在蒸腾的血雾中无目的的游荡。
他又向下游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怒风正坐在河岸边，看上去眼神通红，用断肢蘸着发黑溪水清洗着什么。
见此，格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穿着好破誓者一套，三步并两步跑到他身边，见他正认真冲刷着手中的脑袋，瞬间整无语了。
“啊这！你还真去洗头了，还好没洗自己的头，喂！怒风大哥，快醒醒！把头扔掉。”
怒风转过头来，见到是熟悉的面庞。
他松了一口气，想也没想顺手就将手中的脑袋，撇向了河对岸。
“怒风！！你真扔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脑袋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眼神死死盯着懵圈的两人，差点气笑了。
眼见脑袋马上就要落入凝成实质的血雾中，格斯立刻施展法师之手在空中接住了她。
怒风靠近悬浮在空中的脑袋，上前仔细辩，看到脑袋下方燃烧着青色的火焰，他不由叫出了声:
“弥迦？你咋不早出声？”
弥迦气鼓鼓地咧开嘴，腥红色的牙齿彰显着她的不满。
“怒风你个混蛋！看你干的好事，你都把血糊滋拉的玩意伸我嘴里来了，我还怎么张口？”
“嘿嘿！一紧张，身体控制不住自己。”
怒风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对了，你的身体又被教堂的骑士抓住了！”
弥迦见还有外人在，她感觉有点丢人，小声嘀咕:
“那家伙又犯浑了，不都告诉你拦着他点吗？见鬼！无头骑士没了头这么莽撞的吗！”
见两人寒喧了好一会，格斯才向她开口:
“弥迦女士！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破誓者阁下！？气息不对，你是新上任的典狱长，对嘛？”
“嗯！”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弥迦忽然哽咽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黑石氏族的兽人全疯了，他们自相残杀，束缚在这片桦树林的扭曲亡灵墓碑沾染血气后，爬出了大量的怪物。”
“看来是爆发了一场小型亡灵之灾，你俩站这别动，我去看看！”
格斯撇下两人，跨过河对岸，与血雾保持着百米距离，从四面八方观察着黑石氏族的现状。
氏族领地内，低洼地到处积满了血液，靠近东边尸体堆上上已经燃起了汹涌的怨念骨火，时不时有惨烈的嚎叫声。
格斯观察黑石氏族所处的低洼地势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瞬间湮灭。
他看向被人摞在高地上十分整齐的尸体堆，以及四面八方寸寸被血浸染的墓牌。
突然，在骨火燃烧下，有几具尸体的头盖骨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露出了浸染成紫色的脑子。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格斯一跃而起，跳到了尸堆旁，怨念骨火之迅速漫延在破誓者盔甲之上。
这种程度的怨念骨火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反而是强化身体的养料。
他掏出试管从掀开的头盖骨内，收集了一半紫色液体，顺手又掏出了两魔法师身上搜出来的紫色魔药。
分起精神力感知后，格斯终于确认了这是一场人为的小型亡灵之祸。
他感受着黑石氏族微弱的精神力波动，愤怒之火在心中剧烈燃烧。
“艹！还真他么是人为的！”
让他不解的是，从死后微弱的精神力波力不难猜出，黑石氏族不过是一个大型的黑铁级部落，应该是牛头人部落的眷族。
他们是如此的弱小，甚至整个部落的财富都比不上一瓶初级魔药值。
可是他们被切开了头颅，脑子中灌入了五十银币一瓶的暴怒魔药，掀开的亡灵浪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随便来个白银阶亡灵法师，收割残魂留下来的纯正精神力，都能涨一股不小的精神力。
格斯粗略估计了一下，上千瓶暴怒魔药，一千个银币换算一枚金币至少得上百金币。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种极端情况。
“这赔本的买卖难道是为了讨好我？这城里白银阶死灵法师值得这样交好的，也就只有我了。”
但是这种可能性有个前提是，他们已经算好了我必定会来到这里。
就在格斯怎么想都想不通的时候，身后感知到莫奈之眼的气息越来越近。
他猛然回头，视线中后脑勺镶嵌莫奈之眼的仆从，缓缓朝着怨念骨火而去，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诈尸了？我也没进入冥想，被死灵法师强行夺去了控制权？”
格斯打量着魔药师身上沾染着的死亡真理气息，排除了这种可能，头更疼了！
他瞬间进入冥想，没有丝毫阻碍就成功接手了魔药师的控制权。
既然转化法术没有问题，控制权也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莫奈之眼了。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格斯”跑到了河对岸的桦树林尽头，将自己埋在了地下，施展三环法术尸骸墓地找了个习钻角度，斜着升起墓碑。
确认凭借蛮力无法脱困后，他退出了冥想状态。
过了好一会，莫奈之眼直接从魔药师后脑勺飞了出来，缓缓飞到了尸体堆的上空，缓慢吸收着尸体上残留的怨念。
接下来无论格斯如何改变方向距离，甚至跳入深不见底溶洞中，莫奈之眼的目标丝毫都不会发生变化。
直到它把上一具尸体怨念吸收干净，才会将目光转向下一具。
看到这一幕，格斯恍然大悟。
他向破誓者前辈求证道:
“前辈！这莫奈之眼在平时会沿着固定的轨迹，在莫奈上空经过吗？一旦发现了死亡气息，它会死死锁定这股气息直到消散？”
被唤醒的破誓者大剑见到眼前惨烈一幕，沉默了，好半响才吐出一个“是”字。
沉重的声音在格斯耳边响起:
“圣恩城宣布成为独立城邦后，莫奈之眼曾经保护着我们，而如今圣恩城强大起来后，它却阻碍了我们剔除莫奈畸性发展的进程。”
“这群贵族们背后站着的死灵法师们太了解莫奈之眼了，他们看样子是放弃了觊觎莫奈之眼的控制权，想把莫奈之眼牵制在这里。”
“牵制？如此简单的方法，为什么要偏偏等到今天？”
格斯有些不解。
“只有典狱长踏入莫奈城后，莫奈之眼才会化为实体依附于他，随机赐予特殊能力，对了，你的能力是？”
“豁免魔药带来的精神紊乱，这能力……”
“啥？你……再说一遍……！！”
“豁……”
“最垃圾的能力！！没有之一，完了！如今的你，莫奈之眼操纵它转个圈圈都费劲吧！”
“昂。”
破誓者大剑内心受到了重大打击，咚一声落到土里，感受着周围尘土飞扬，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牛头人驻扎的白桦之林？啊！小子，你宗师级了？”
破誓者有点迷糊，围着他绕着圈圈。
“哪有！才刚刚白银阶，哪有那么快，不过嘛，你看……”
格斯进入冥想状态，操控着莫奈之眼跳跃消失在现实位面，进了魔药师的后脑勺，径直站在了破誓者面前。
见到这一幕，破誓者瞬间呆住了，他喃喃低语道:
“见鬼！空间跳跃！！你不会是莫奈阁下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