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网者之复活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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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宝玉秦钟遇委屈,凤姐巧应对诸事

那天,天色灰蒙蒙的,仿佛给荣国府蒙上了一层轻纱,透着些许压抑。凤姐坐在正堂,虽身着精致华服,却难掩一脸的疲惫,府里上上下下诸多事务都得经她手,着实劳心劳力。

下人来报有人领东西,凤姐打起精神,让人拿来帖子。帖子展开,念的人逐字念着,一共四件事呢。凤姐听得认真,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待听到两件有疑问的,她轻敲着扶手,语重心长地说:“这两件呀,开销错处可得算明白了再来领,咱府里的银子也得花在刀刃上,不能稀里糊涂的呀。”说完,才把帖子搁下,那来领东西的两人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这时,张材家的走上前来,陪着笑脸,轻声问:“奶奶,这是咋回事呀?”边说边递上帖子。张材家的看着帖子回禀道:“奶奶,就是方才车匠做围子,来领裁缝工银的事儿呢。”凤姐接过帖子,细细看了看,转头对彩明说:“彩明啊,把这事儿仔细登记好咯,等王兴交了买办的回押,再按规矩发放。”彩明脆生生地应了,赶忙去办。

接着又念另一件买纸料的事儿,凤姐听完,对张材家的说道:“这事儿也记好了,你那边缴清了咱再发下去,都得按章程来呀。”张材家的连连点头称是。

凤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对众人诉起苦水来:“你们呀,别觉着我事事较真,管得严。我这也是没法子呀,府里这么大一摊子事儿,我若不仔细着,往后可就乱套了。今儿个本想饶了那来迟的,可我要是松了这一回,明儿他也来迟,我也来迟,那还成什么样子了。我这心里头也不好受啊,都是为了大家伙儿能顺顺当当的呀。”

可即便诉着苦,规矩不能坏。凤姐脸色一正,放下帘子,严肃地吩咐:“把那来迟的带出去,打二十板子,也好让旁人长长记性。”众人一听,不敢耽搁,忙拉了人出去。板子声一下下传来,堂内众人都屏息静气。打完了,仆人进来回话,凤姐又对赖升交代:“扣他一个月的钱粮,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赖升应下后,凤姐才挥挥手让众人散了,各自去忙。

那些来领牌子、交牌子的人来来往往,瞧见这一幕,心里对凤姐又敬又怕,可也明白她这是恩威并施,为的是把府里管得井井有条。而凤姐呢,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又接着操心起下一桩事儿了,毕竟这府里离了她,还真不行呢。

且说那日,秦钟跟着宝玉一同进了贾府学堂,本想着能好好念书,结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可那贾瑞呀,本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见秦钟穿着打扮虽也算干净整齐,可到底透着股子家境普通的模样,心里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学堂里课间休息时,一帮子人正闲聊着呢,贾瑞瞅着秦钟,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秦钟啊,你说你呀,家里那境况,能供得起你来这学堂念书,也是不容易。可别到时候学没学好,倒给旁人添了麻烦。”秦钟一听,脸“唰”地就红了,心里又气又委屈,可他性子本就腼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咬着嘴唇,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自是用心来学的,怎会给旁人添麻烦。”

贾瑞却不依不饶,还接着说:“哼,用心学?你家那点儿家底,能和咱们这些人比吗?可别到时候跟不上,还在这儿硬撑着。”周围有几个跟着贾瑞混的也在那儿附和着笑,秦钟的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宝玉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了,他平日里最是看重秦钟,见他受这般委屈,当下就气呼呼地站出来,对着贾瑞说道:“你这人怎如此刻薄!秦钟来学堂是为了求知,又不是和你比家境的,你这般刁难他,可太过分了。”贾瑞见宝玉出面,心里虽有些忌惮,但嘴上还逞强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怎就刁难了,宝玉你可别太偏袒了。”宝玉瞪了他一眼,也不愿再多和他纠缠,拉着秦钟就走了,边走边安慰着秦钟,说带他去凤姐那儿坐坐,散散心。

到了凤姐那儿,正赶上凤姐在用饭呢。凤姐瞧见他们来了,脸上立马绽出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哟,快上来,快上来坐吧,今儿怎么想着到我这儿来了呀?瞧这秦钟,眼睛咋还红着呢,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宝玉气鼓鼓地说:“凤姐姐,您是不知道,那贾瑞在学堂里可欺负秦钟了,就因为秦钟家里没他们那般富贵,便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把秦钟都快气哭了呢。”

凤姐一听,眉头一皱,脸色也沉了下来,心里暗自思忖道:“哼,那贾瑞,平日里看着就没个正形,尽干些招人嫌的事儿,我本就瞧他不顺眼,如今竟还欺负到秦钟头上了。只是他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我一个女子,公然去管他那些腌臜事儿,传出去怕也落人口舌,失了分寸呀。可秦钟这孩子受了委屈,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想着,她便压下心里那股子气,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严肃说道:“哼,那贾瑞平日里看着就不地道,净干些眼皮子浅的事儿。秦钟你别怕,有我和宝玉在呢,他要再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不过呀,这事儿咱们也得讲究个法子,不能莽撞了,得让他知道厉害,又挑不出咱的不是来才好。”

秦钟微微欠身,感激地说:“多谢婶子和宝二爷护着我,我原不想惹事,只是他实在说得过分了些。”

凤姐一边吃着,一边关心地问宝玉:“那你们这是在外头吃的,还是在别处吃的呀?你呀,老是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吃的啥。”

宝玉忙说:“是跟着老太太吃的,刚从老太太那边过来呢。”说着,便拉着秦钟寻了位置坐下了。

不多会儿,凤姐吃完饭,正擦拭着手呢,这时,宁国府的一个媳妇走了进来,是来领对牌的,为的是支取香灯用度。

凤姐瞧见那媳妇,脸上笑意更浓了,打趣道:“我呀,早算着你今儿个该来支取了呢。想必是忘了,怕是中酒喝糊涂了吧,这事儿要是忘了呀,可就不好办咯。我可还惦记着这香灯的事儿得顺顺当当的呢,你倒好,差点误了事呀。”

那媳妇赶忙赔着笑,脸上满是歉意,连声道:“何尝不是忘了呀,何尝不是忘了。方才突然想起来,这要是再迟一步,可就真领不成了呀。您也知道,这府里事儿多,一忙起来,就把这茬给忘了,还望您多担待些呢。”

凤姐笑着摆摆手,说道:“下次可得长点儿记性呀,府里的事儿,一环扣一环的,哪件都耽搁不得呢。今儿个幸好赶上了,要是误了香灯的事儿,那上头怪罪下来,咱俩可都不好交代呀。”

那媳妇连连点头称是,说道:“是呢,是呢,以后我定把要办的事儿都记在本子上,每日都查看几遍,绝不敢再忘了。凤奶奶您向来办事周全,我可得多跟您学着点儿呢。”

凤姐听了这话,心里受用,笑着说:“你呀,嘴就是甜,不过这做事仔细些总归是好的。”说着,便把对牌递给那媳妇,又叮嘱了几句,那媳妇接过对牌,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领了对牌离去了。

宝玉和秦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对凤姐处事的利落劲儿又多了几分佩服呢。宝玉笑着对秦钟说:“你瞧凤姐姐,这管起事来,真是井井有条,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来,那贾瑞要是见了凤姐姐这厉害劲儿,怕是也不敢再造次了。”秦钟也笑着点头称是,心里那委屈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