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失败就是污染
常开看完这一切后。
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被完全的绷紧。
这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却又真实发生。
而更让他整个人荡漾的。
而下方高居榜首的一句评论，更是让他颤栗。
［失败就是污染.....］
常开喃喃自语。
“那成功会是什么呢？”
他有了答案，却又不敢说。
林春生已经坐在常开的身边——自常开开始认真看起【灵机】后，他们就坐在【法宁寺】寺庙的台阶之上。
他从铁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上，擦燃一根火柴，点着了香烟，送到了常开的嘴边：
“南洋货，烈的很，抽一根压压惊。”
常开摇了摇头，起身回绝，脸上已经变回了云淡风轻，只是他看着林春生还是有些好奇。
“你不担心吗？”
林春生知道常开说的是什么。
【南华真仙】所说的正在酝酿的【污染】其实在前段时间在【灵网】的小范围内引起过剧烈讨论。
但是很可惜。
【南华真仙】的受众大多数是像林春生这般的家世——他们有一定的钱财，但是不多，他们有一定的了解超凡世界的渠道，但是太封闭。
正是这般的圈子。
让这等影响扩散到稍微上边点的层次后，迎来的就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南华真仙】？”
“什么玩意，敢取这样的名字。”
“哈哈，哗众取宠的家伙！”
也是如此，林春生只能摇头，强装镇定道：
“这等事情，谁知道真假呢？”
常开看了一眼林春生道。
“万一是真的呢？”
林春生打了个哈哈：
“那也不一定是松江府，我听说瀛国这些年新造了一个国都，那边聚集了四方财富，更是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实验，人如柴火一般送入其中，吐出各种怪物，按照【南华真仙】描述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里.....”
常开眉头微皱。
“这等事情，怎么能这般想着侥幸呢？”
县城离松江府只有百里。
其中最近的位置，就隔了那条吴淞江。
若是真有什么大的【污染】事件，规模大到【南华真仙】这般人物都如此形容。
这点距离，恐怕咫尺就至！
而林春生听了，也是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烟，却立刻被浓烈的烟雾呛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不由自主地爆发出来，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刺痛，眼睛也被逼出了泪水。
他连忙慌乱地用手捂住嘴，努力平息这突如其来，没办法，胖婶是个严管的性子，像他手上的这铁盒烟，大半个月，都没有抽掉过两支——甚至若不是今日林春生因为觉得来到寺庙里都是烟味，打定主意要来这边尝尝味道，否则这一支烟，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抽掉。
只是这般本应该引人发笑的动作，却是半点都没有让常开变色，林春生只能认真道：
“常哥儿，我们没有办法.....”
“我与姆妈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们所有的人脉也在这里，我们的生计也都靠这里.....”
“如果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在哪里呢？而哪里，又能够让我们孤儿寡母一同生活呢？”
说到这里。
林春生情绪不由得也是有些低落下来。
他当然很担心这等事情。
甚至在瞧了这东西的第一时间，也与自家母亲说过。
但是对于少年的这等劝诫。
胖婶不置可否，并没有说其他。
这也让林春生，倍感挫折。
最后，他用一句话语总结。
“不管怎么说，天塌了总有高个子挡着吗。”
“就算真有一天这松江府出了天大的灾劫，总不能靠我们两兄弟去给老爷们顶天吧？！”
说完。
他与常开同时笑了起来。
正当二人拍拍屁股，准备起身离去之时。
上面又传来了喧闹。
常开两人抬起头来，听了一下，倒是面露喜色。
原来。
许是担心今日之事影响【法宁寺】声望。
寺里的某个大和尚出了主意。
要搞个素斋。
让今日过来受到无妄之灾的香客们填填肚子，消消霉气。
这等话头一出。
自然也是让本来在下面的某些龃龉飘散在了风中。
谁都知道。
这些大和尚们平日里吃的素斋那都是好东西！
不说那些果蔬是何等的品种。
就连那最最普通的大米，据说用的是那竹溪贡米！
也是如此。
常开只是一听名头，都感觉到自己肚子发出了吱吱声响。
.......
因为比较仓促。
【法宁寺】素斋举行的地方也并没有进行大的布置。
就直接在空地上摆起了桌子。
只不过几位和尚露了一手。
微微念咒，手上金光爆射，竟然使得夜晚本是西来的冷风在此处止住。
就让原本还有些微言的家伙都齐齐闭上了嘴巴。
桌上的菜肴虽不繁多，却散发着一种质朴而诱人的气息
一份凉拌木耳。
黑亮的木耳被切成细丝，与翠绿的香菜、红润的辣椒巧妙搭配，色彩对比鲜明，入口时，清爽的口感中带着微微的酸辣，只是一尝，就胃口大开。
旁边是一小碗清炖竹荪汤。
淡淡的奶白色汤底如云雾般缭绕着几朵洁白的竹荪，散发出一股清香。
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鲜美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配上表面微微皱起的四季豆，哪怕常开上辈子吃惯了美食，也不得不赞叹是一种绝美的体验。
在干完第三碗饭后，林春生与常开都是齐齐打了个饱嗝。
“这群和尚，真实好享受！”
只是不同于露出心满意足表情口不择言的林春生。
常开却还是忧心忡忡。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
他一直以来，依赖为自己底牌的认知，可能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或者更加准确来说，这个世界，可能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若非如此.....
自己刚刚脑海中出现的那等画面，也不会这般展开。
甚至.....
常开抬头再次望向大殿。
那柄金刚杵遥遥耸立在大殿最前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常开已经感觉到，原本金刚杵上本有的亮光，好像黯淡了多少。
就在刚刚。
他还是把法宁寺的所有殿宇都参观了一番。
他瞧见了许多上辈子熟悉的菩萨佛陀——哪怕他们在帝国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们的形象却还是留在寺庙之中。
但常开没有找到。
自己天命，那尊未来佛存在的印迹。
这里面蕴含的东西，常开只是一想，都觉得头疼无比。
另外还有许多。
比如说刚刚他清楚听到，那个明显是【法宁寺】地位极高的老和尚，称呼自己引起的动静为佛劫。
再比如说这些和尚，他们的实力强悍不说，对待这些百姓，也一副完完全全高高在上的模样。
甚至常开有些恐惧的猜想。
若是让这群老和尚知道，这数千位香客里，有一人就是佛劫的来源，恐怕他们连半点犹豫都无吧.....
但是下一刻。
旁边之人的开口，让常开在瞬息之间，把那略显紧绷和忧虑的情绪一下被抚平，仔仔细细得聆听起来他所说的话语。
汪鑫来。
这位自称是昆山城有名的大东家汪老财家中的随从。
自述他的来历，也是非常自豪。
他原本也是走南闯北的行商。
只是这些年行情太差，便投靠了自己同族的汪老财。
因为积累的见识不少，再加上是远亲，所以很快也成为了汪老财的左膀右臂。
当然。
这左膀右臂的话语常开也只是听听罢了。
毕竟他知道。
汪老财虽然不像花溪黄氏那般，拥有这般大的势力。
但真从产业上来说，却比花溪黄氏这等，只会仗着地头蛇的厉害来盘剥别人的家伙厉害多了。
他名下的几个商号，甚至都有在南洋打开局面的。
常开可不觉得。
这等人物的左膀右臂。
会沦落到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着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