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嫁冷面权臣,炮灰庶女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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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朋友

秦婉芝出了宫门,乘马车来到普华寺。

走上带着泥泞的长长石阶,面前是一座略显古朴的寺庙。因这是太后清修之地,是以鲜少有人来此上香。除了悠远的钟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秦婉芝走入寺中,跪坐在蒲团之上。在她身旁,还有一头发花白的老妪。

“姨母,婉芝来看您了。”

老妪听见声音睁开眼,转头看向她。

“后悔了吗?”

太后声音苍老,已不复昔日容光。

秦婉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头顶的金身佛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婉芝,”太后幽幽开口,“你可知哀家为何执意要来寺庙清修?”

秦婉芝摇摇头。

“因为哀家对不起一个人,只好用一生来赎罪。”

“谁?”

“霍将军,霍芷。”

季风林回到将军府,宋叔忙出来迎接。

“将军,您可回来了,真是让老奴担心死了!方才夫人说您进宫去了,老奴就提前为您铺好了床,房间也打扫过了,就等着您回来呢!”

床?

季风林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将军府是和她分房睡的。

内院,宽敞明亮的卧房之内,钟芳懿已铺好了床。

新晒的被子带着阳光的味道,用手一抖,被子上的灰尘在光束之中形成一颗颗跳跃的光点。

听见停在门口的脚步声,钟芳懿抬眸,见季风林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将军,你回来了?”

她急忙小跑过去,眼神里带着希冀的光。

“证据我已经呈上去了,放心,死罪是免不了的。”

其实钟芳懿早预料到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到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万分。

“不请我进去喝口茶吗?”

季风林见她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只能自己主动开口。

“噢,抱歉,”钟芳懿这才回过神,走到桌前为他添茶。

“方才我太激动了。”

她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杯盏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季风林不及反应,就见面前的小姑娘已经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将军,我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钟芳懿的大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今后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有怨言。”

说完,她犹嫌不够,又补充道,

“还有,你若是觉得我碍事,或是你有了心仪的女子,尽管和我说,你放心,我会主动与你和离,绝不会死缠烂打。”

钟芳懿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到季风林的神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还有,我···”

“芳懿。”

季风林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话。

“若我喜欢上了旁人,你当真愿意离开?”

季风林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愿遗漏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钟芳懿方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会真的这么问。

莫非他当真有心仪的女子?难道是那个什么永平公主?

想到这,钟芳懿的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般,霎时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难受。

但是将军对她有此大恩,若她追着人家不放,岂不是恩将仇报吗?

况且这婚事本就并非是她的,只是阴差阳错落到她头上罢了。

“当然,”

钟芳懿眉梢一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将军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所以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男女情爱方面的事我还是能帮你出些主意的。”

季风林观察了许久,竟连一丝破绽也看不出。难道她当真这麽想?在她心里,自己只是她的···

“朋友?”

“对啊,我们一起经历了这麽多,难道还算不得朋友吗?”

“只是朋友?”

季风林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声音也开始发颤。

“不,”钟芳懿摇摇头,“是最重要的朋友。”

季风林怔愣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在卓州的事情。

所以她说的“压轴”,竟是这个意思?

不敢再想,季风林找个借口便匆忙离开。

若是再待下去,他实在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翌日早朝,季风林却是心不在焉。

宣旨太监宣读圣旨,命有司将洵州刺史钟无押解入京,于来年二月初一问斩。其余家眷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京。

与这道圣旨一统颁布的,还有另一道旨意。

宣旨太监清清嗓子,又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季家军军营暴乱,谋逆犯上······”

暴乱?谋逆!

犹如一声惊雷在脑中炸开,季风林蓦地抬眼看去,却见肖钰神色如常,毫无波澜。

只是,唇角挂着的那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怪不得,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陛下!此事怕是···”

季风林拿着笏板匆忙上前,可宣旨太监却一个眼刀过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然陛下宽宏大量,现已将带头闹事者扣押,择日问斩!钦此!”

下了朝,季风林匆忙赶往太晨殿。

此时,肖钰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殿中下棋。

见季风林过来,他连忙招了招手。

“风林快来,陪朕下一盘。”

季风林此时焦急万分,哪还有心情下什么棋?

“陛下!”

他扑通一声跪下,“此事必有蹊跷!待臣查明,定然给陛下一个交代!”

这一次,肖钰却没有上前扶起他。

沉吟半晌,肖钰幽幽开口。

“风林,你可知晓,此事的关键,在你。”

说着,他把手里执的白棋扔进棋篓里,转身面对着底下跪着的人。

“这择日处斩,择的是哪一日,还是永无这日,都在你的选择。弃车保帅的道理,你应该比朕清楚,就不用朕教你怎么做了吧。”

话毕,肖钰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径自走出殿外。

整整一个下午,殿中唯有季风林一人直挺挺跪着。

肖钰没再回来,也没再给他丝毫商量的余地。

直到太阳落山,绯红的霞光自殿外洒进来,将人的身体笼上一层光晕。

季风林这才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朝着宫外走去。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季风林下了车,见钟芳懿,杏花和宋叔都等在门口。

“将军,”钟芳懿迎上前,“你怎么这麽晚才回来?出什麽事了吗?”

面对几人关切的表情,季风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无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宋叔,晚膳不必给我留了。”

宋叔还要说话,可季风林却已然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