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扭转，时间，量变，质变

来到城外。

流民聚集的地方。

许生平发现这里已经搭了很多木棚，海平府城里的很多大户人家在这里施粥，他看了看自己挑着的两个木桶，难免有点窘迫，跟这些大户人家大规模的救济相比，他这点救济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他略嘀咕地安慰了一下自己。

【儒生进度+1】

收到提示，他感到惊讶，这也行？

这话是出自《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刘备诏书当中的一句话，具有修身之意，囊括在儒生这个副业的意思之内。

“看来以后我得多念叨这样的话，似乎可以产生某种感应。”

这样一来，儒生的进度就不用愁了。

施粥的好位置都被众多大户人家抢了，他只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心里猜测：海平城的大户人家这么积极，该不会平常干了什么坏事吧。

有这些大鱼挡在前面，吸引衙门的注意力，他这小虾米也就不起眼了。

“听说这海平城卢老爷平常的时候非常抠门，没想到摆的粥棚却最大，给的份量也最多，出乎人们的预料。”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卢老爷前阵子看中了一个年轻漂亮的丫鬟，便想收为偏房，奈何这丫鬟只是被雇佣到府里做活，并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人家在外面有了中意的汉子，便拒绝了卢老爷的美意，卢老爷急了，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这丫鬟被逼的投井自戕了，这不就坏事了吗。”

“同样是流民，为何你的消息如此灵通？细说细说。”...

旁边蹲着吃馒头的几个流民窃窃低语声引起了许生平的注意，果然跟他猜的一样，这里面没什么好事。

“诸位父老乡亲，边境不宁，你们流离失所，逃难到这里，着实艰难。

鄙人，家资有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从家里煮了两桶浓粥送过来。

煮的不好，还请你们不要嫌弃，需要的人可以带着碗过来排队，一人一碗。”

许生平简单说了几句，捡了几块大石头，搭了个台子，便开始了施粥。

听到他的话，周围一些流民看了过来，却满脸都是嫌弃。

“连碗都没有，还学人家施粥，还要我们自己带碗，狗都不吃！”

“你这小哥，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该不会也跟卢老爷一样，干了什么坏事吧。”

“不要不要！粥都吃腻了，一点诚意都没有，想要孝敬我们，就弄一些炒菜过来。”...

许生平很是无言，这些流民都成了大爷，没办法，有求于人就是这样，好在他煮粥的时候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留了一手，赔笑道，“诸位父老乡亲，我这浓粥里不仅放了盐巴，还放了刚熬炼的猪油，还有切碎的烧鸡肉、菜叶，我自己早上都吃了三大碗，香的很哩。”

别问烧鸡肉是从哪儿来的，不就是昨晚聚餐的时候剩下的吗，由于比较拘礼，都没怎么吃，他就拿来煮粥了。

听说粥里面有烧鸡肉，周围的流民们终于心动了，纷纷拿着碗过来。

许生平拿起大木勺打粥，为了施粥，他特意买的这只大木勺，一勺下去，刚好一大碗。

【恶民倾向度-1】

【恶民倾向度-1】

【恶民倾向度-1】...

不停地收到提示，他心里乐开了花，当然，并不是说给一个人施粥就降一点，没有那么容易，降了十多点，就不降了，似乎存在限制，一天之内没办法降太多。

想想也是，积德行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跟消弭业障也是一样，修身养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粥哪有鸡肉？骗子！”

“我这倒是有，只是比我小指的指甲盖还小，挂羊肉卖狗肉！”...

喝了粥的流民们直呼上当，嘴里骂骂咧咧。

许生平可不管这些，反正恶民倾向度已经降了十多点，已经锁死了，没办法再往下降...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刚才他不就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无欲无求”的他...就成了大爷。

角色翻转，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无情。

不过，也不全是负面的批评，也有中肯的评价，“唉，味道还可以，比那些大户人家的粥确实好喝一点，小灶就是比大锅来的好，看来他确实用心了，看他这衣着也没比我们好到哪去，都不容易，算了吧。”...

这还差不多...许生平把剩余的一点粥打完，便是挑着空木桶离开了。

回到租住的小院，他挑着两个箩筐就出去了，来到了菜市口卖鸡蛋。

这么多鸡蛋，若是正常卖，需要好几天才能卖完，他不想这样浪费时间，以略微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进行甩卖。

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的人们购买，不消多少时候，便是被抢购一空。

价格低就是一把双刃剑，利润会下降，销量会上涨，放在这个普遍生活水平低的世界更是明显。

接下来的日子。

他照常进货走货，往乡下跑。

一方面为了挣钱生存，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升职业的进度。

当然，自身的修行也不能落下，每天晚上都会吐故纳新，提升碧波呼吸法的进度。

就这样，每天都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过得很充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量变引起质变。

【碧波呼吸法进度100/100】

【晋升纳气境圆满】

【预估寿岁116】

许生平很高兴，努力有了回报。

不过他却产生了疑问，碧波呼吸法进度满了，以后如何往上晋升？

实际上，之前踏浪步法满了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就这样止步了吗，娘子给的修行之法，上限这么低的吗？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娘子说九尾妖狐是很厉害的那种，给他的修行之法不应该这么差的吧。

“运货进度满了，没能得到晋升，倒是很好理解，因为我的卖货进度还没满，需要这两项能力都满了之后，货郎这个主职业才会往上晋升，发生质变过后，运货进度才能继续往上提升。

难道碧波呼吸法、踏浪步法、断水刀法也是这样的原理？

需要三个进度全满，才能继续往上晋升？

还真有这个可能。

碧波、踏浪、断水从名字的字面意思进行理解，全都带着水，很可能是一整套的修行之法。

我平常使用的时候，也能隐约感觉的到，三者之间存在关联。

之前，我过桥的时候，便有这种体会，踏浪步法和断水刀法组合起来用，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通了这些，他也就不再纠结，将每晚的吐故纳新换成了练习断水刀法，这一项技艺几乎没怎么练过，进度只有1点，还需要挺长时间才能拉满。

到了第三个月，卖货进度满了。

收到了连窜的提示。

【卖货进度100/100】

【货郎主业两项能力已满，达成晋升条件】

【晋升职业：行脚商人】

【职业：行脚商人（主业：卖货进度0/1000，运货进度0/1000。副业：医者...）】

许生平先是欣喜，随之愁眉苦脸，一后面跟着三个零…这得卖多少货、运多少货，这条路果然不是那么好走。

不过根据大顺朝参加功名考试的标准，各行各业达到了第二级，便有了参加县试的资格。

当然，他是肯定不敢去参加的，恶民倾向还没扭转过来，去参加县试，那就是自投罗网。

“继续努力！”

他默默给自己鼓劲。

到了第四个月。

某一天晚上。

“业障就剩1点，今晚就给清零。”

许生平满心期待地躺在被窝里，搂着已经洗白白、长大了许多的鸭子宠物，手掌轻柔地抚摸着鸭头，感受生命的伟大。

进行祈祷，台词从来不变。

“我有罪。

当初，砍了十恶不赦的许志高之后，应该及时收刀...”

然而，跟往常不一样的是，今晚只收到了御兽人进度增加的提示，却迟迟收不到业障降低的提示。

这让他感到困惑，“怎么回事，最后1点业障，这么顽固吗？”

他仔细思量了过后，才发觉了问题的所在。

“难道许志高也不该杀？

最起码，不应该我来杀。

即便许志高有罪，自有大顺律进行处置，我只是一个平民，没有执行的权限。”

为了将业障清零，他只得改变祈祷的台词。

“我有罪。

当初，我不该砍了许志高…打跑即可。”

终于收到了提示。

【业障-1】

【业障：无】

这让许生平很不爽，心里暗骂：“什么狗屁的气运体系，下次遇到许志高这样的，我照砍不误，大不了再慢慢把业障清零。”

这个月的海平府城非常热闹，因为府试即将开始，涌入了很多赶考的人。

能够参加府试，无疑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

到了府试这一天。

一大早，书生就起来了，难得煎了两个鸡蛋吃。

杨小慧比书生还紧张，一直在家门口徘徊。

杨开明看在眼里，只能在心里叹息。

许生平自顾自地忙着自己事，既然撮合不了，也就懒得浪费时间。

书生吃完早饭后，把昨晚就收拾好的“考篮”提上，里面装了有干粮和笔墨纸砚之类，便是出门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往杨小慧那里看一眼。

杨小慧目送着书生离开，嘴里轻声呢喃，“一切顺利，榜上有名。”

过了两日。

书生提着空下去的“考篮”回来了，脸色越加苍白，匆匆煮了一点粥加泡菜，什么话也没说，便是进了屋子关了门睡觉。

又过了两日。

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衙门里的两个公差前来报喜，祝贺书生在府试当中取得了第七名的好成绩。

轰动了整个小巷，各家各户都是出来看热烈。

许生平混在了人群里，不想引起公差的注意。

杨小慧眼睛通红，热泪夺眶而出，喜极而泣，为书生感到高兴。

书生也是激动的哭了，却没有注意杨小慧，而是看向了家乡的方向，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头，“爹！娘！孩儿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

巷子里各家各户的人们又是感动又是羡慕。

多么孝顺的儿子！

多么励志的故事！

回过神来，免不得就把自家的孩子拉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打。

孩子们被揍的哭爹喊娘，真是天降横祸。

书生当即就把牙人和房主叫来了，结算了租房的钱，显然这是打算离开这里了。

许生平看见杨小慧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向书生提议，“要不，在这里庆祝一下，聚个餐再走？”

书生这才注意到杨小慧，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不了，我不能骄傲自满沉溺于此，我得更加努力，为乡试做准备。”

乡试就是省试，同省就是同乡，一个意思。

许生平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这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婉拒。

书生背着行囊走了。

走的很坚决。

这小院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一户人家，空落落的显得有点清冷。

杨小慧每天除了练叉鱼之外，常常发呆。

杨开明不放心，担心她做傻事，便没有去打渔，留在了家里。

杨小慧笑容灿烂，“爹，我没事。”

杨开明叹气，“闺女，不值得啊。”

杨小慧点头，“我知道，这世上除了爹，谁都不值得。”

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许生平，俏皮地笑道，“还有许大哥这样的好人，也值得。”

好人卡+1...许生平自我吐槽了一下，也是笑道，“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我娘子病逝的时候，我也就是伤心了一段时间，还在的人总得继续生活。”

“啊？”杨小慧惊呼，显然没想到。

许生平之前说过已经成家，却没说娘子已经过世。

日子照常。

一天天的过去。

除了晚饭没有了谁家伙食差谁尴尬的环节，其它都是照旧。

到了第六个月。

【御兽人进度100/100】

【晋升职业：御兽师】

【备注：在你御兽能力的持续关爱下，你的白羽鸭发生了变化，即将晋升】

许生平惊喜，来到屋子角落的草堆里，看见鸭子的一根根羽毛脱落、蜕毛，正在发生某种神奇的变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同时，他也明白了几个副业，不需要同时晋升，只要进度满了，单独就能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