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学堂 笔墨 小号
待防御工事建造之事稍有头绪，林冲又亲自领士卒数十人，深入少华山中，于其间寻觅良久，终得一处静谧平坦之地，此地青山环抱，清泉潺潺，实乃清幽之所。林冲决意于此搭建一处简易学堂，以育山中孩童。
想着山中数十名孩童，平日里多是在山中嬉闹玩耍，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无所事事，虚掷光阴。
林冲还是本着孩子就是未来，孩子就是希望的传统观念，希望这些孩子在幼小的时候也能学些最基本的知识，能受到最起码的教育，不愿见这些孩子于懵懂中浑浑噩噩。
虽身处绿林，亦盼他们能受些教化，日后不论于公于私，皆能有所作为。
此议一出，山中众人都觉得此举极好，特别是那些孩童的父母，听闻落草为寇之地竟能有私塾就读，且男女皆可入学，直如喜从天降，感恩戴德自不必说。
只可惜山中除了林冲、朱武外，再难觅学识渊博之人了。
林冲本欲按记忆中的现世教材编制出一套简易版教程，妄图打造一款迷你版的黄埔军校，以育英才。
但奈何自己现下事务缠身，又要料理山上山下诸多杂务，实在抽不出身来编制教材，无奈之下，只得先请张氏暂时代为授课，教授孩童们识字、写字。
为日后接受更高等的教育打下基础。
由于张教头年轻时无比开明，使得张氏早年间也读过几年女子私塾，只不过学的尽是些《女诫》、《女论语》等女训书籍。
但好在寻常文字张氏都还识得，教授这群从未经翰墨熏陶的孩童，自是绰绰有余。山中缺少笔墨纸砚，林冲便命人去山中取些白桦树皮，精心修整一下来代替纸张。
又遣人摘取乌桕树叶、树皮、果实，细细捣碎，兑入清水，滤去残渣，充为墨水。
毛笔倒是无需用其他材料代替。
山中所猎野兔、黄鼠狼极多，身上毛发大多无用，后山又是成片竹林，因此山中毛笔倒是极易制作。
在给山中孩童每人发放一支后，林冲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商机，便着山中人等闲暇时多做一些，以备日后之用。
料理完学堂之事，林冲只觉身心俱疲，仿若身躯将散。
这些时日，虽无兵戎相见，亦未大动干戈练兵，然少华山各处事务皆需他定夺：防御工事、组建学堂、制作笔墨纸砚、复建史家庄、华阴芮城二县的规划……
桩桩件件，皆不容轻忽。
幸得每晚忙碌过后，皆有张氏温婉相伴，为其助浴按摩，方使自己能稍解疲惫。
否则，即便是所谓八十万禁军教头，恐怕也要被这597工作制折腾得过劳而死。
是夜，林冲惬意地依靠在浴桶内，水汽蒸腾的浴桶中，尚有干花数朵，清香袅袅。这些干花还是自己刚来少华山时，张氏无聊，为打发时间时所采摘、晾晒。
细细算来，踏入这水浒世界已近半载，自汴梁一路辗转，依计而行，终至这少华山上，所幸诸事顺遂。
但张氏跟在自己身边这半年，却着实辛苦，一个妇道人家骑马奔波千里，颠沛流离，连一辆像样的驴车都没有。
末了，也只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少华山中草草安家，委实令人心疼。
林冲心中满是愧疚，甚是过意不去。
意念及此，林冲拉着张氏正在为自己揉捏肩膀的玉手，诚挚道：“娘子，这半年随我在一起着实让你受委屈了。日后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定然不负娘子今日一番深情厚意。”
张氏微微一怔，旋即抿嘴浅笑，轻声道：“官人，怎得好好说这些？只要你我二人在一起，便无委屈可言。官人能功成名就，那自是锦上添花；若不能，哪怕你我及父亲于这少华山或周边府县安身立命，妾身亦心满意足。”
言罢，张氏忽起顽皮之心，调皮的将玉手探入浴桶之中，全然不顾衣袖浸湿：“今日就让官人见识一下我的深情厚意……”
林冲先是一僵，随即嘴角上扬，笑道：“娘子，既如此，何必等那功成名就之时。今夜，便让我好好补偿你……”
言罢，霍然起身，将张氏轻轻打横抱起，置于浴桶之中，全然不顾张氏湿透的衣衫。
一时间，水花四溅，水汽弥漫，室内荡漾着无边春色……
（以下省略两千字）
次日，神清气爽的林教头久违的端坐在少华山前厅之上，手中仔细端详着一把小号。
就在昨日，请回少华山的铜匠已将小号制作完毕。
看着小号的外观，已与现代小号相差无几，只是在做工确实不如现代精细。
特别是活塞按键处的工艺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林冲将小号置于唇边，稍作酝酿，一曲《白鸽与少年》悠悠奏响。
那小号之声，初时仿若幽林深处的清风，轻柔拂过，两个铜匠瞬间便被吸引，目光呆滞，心魂似已被那乐声勾摄。
乐音渐转高亢，似白鸽振翅高飞，冲破云霄，其音之嘹亮，响彻少华山巅。
山上众人皆停下手头之事，侧耳倾听，心中满是惊叹。
“此曲竟这般奇妙，与我大宋曲风截然不同，似从未闻于江湖。”有人喃喃自语道。
众人交头接耳，皆在猜测这曲调的来历，却无人能解。
一曲终了，林冲只觉这把小号虽然工艺粗糙，但音色与现代小号相比却毫不逊色，真是意外之喜。
命人取过一百两白银递与二铜匠后，林冲又道：“小号之事，多亏二位师傅辛劳。此刻，我另有一事相托——需定制一批铜锅。
此锅与寻常铜锅不同，锅体呈圆筒状，上宽下窄，锅体中央立一根七寸长短的烟囱。
囱体上窄下宽，铜锅底部可用风炉加热，烟囱与风炉相通，以保证炭火足以充分燃烧。
铜锅内壁与烟囱之间，再焊接两片隔断。
这定制铜锅首批需要一百个，不知二位需多少时日能够打造完毕？”
二位铜匠思量片刻后道：“此事于我等而言并非难事，只是人手不足。若林头领能遣数位壮士相助，最快只消十日便可打造完毕。”
林冲满意的点点头，着人唤来十个精壮汉子，跟着铜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