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剧组见闻
京都电影学院附近的一个区。
林川架着烂醉如泥的宁昊往楼栋里走去，邢艾那走在前面，打着手电照明。
“小兄弟……你把人放在床上就行，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啥麻烦的，我三叔和昊哥也是很好的朋友，嫂子你就不用客气了。”
把人扶到床上后，林川便出了卧室，站在客厅和邢艾那寒暄着。
“是的，老林也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只不过你一直在老家，也没机会见面。”
“哈哈……那我三叔应该没少说我坏话吧……”
“哪有，都是夸你的大实话，小林你先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唉……您别忙活了，我就不待了，三叔还在面包车上睡着呢，我得赶紧给他送回家。”
……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二点多，林川才扶着三叔回到出租房中。
经过在车上的短暂休息，林厚武稍微缓过来一点，斜靠在沙发上和林川聊天。
“这汾酒的后劲还真是大，我们今晚有喝掉两瓶嘛？”林厚武揉着太阳穴后问道。
“第二瓶应该还剩一点，主要是你们喝的太急了，抽根烟缓缓吧。”
林川从兜里掏出香烟，先是给三叔散了一支，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确实是……这狗日的宁昊，人菜还瘾大，一直找老子拼酒……”林厚武骂骂咧咧的点上香烟。
“你也没少灌人家……人都让你给喝趴下了。”
看着歪曲事实的三叔，林川还是决定帮宁昊说句公道话。
“哈哈哈……那小子都钻桌底了？那我明天得打个电话，好好关心关心他。”
听到好友喝多后的丑态，林厚武坐在沙发上呵呵直乐，龇着个大牙，也不知道他有啥可高兴的，五十步笑百步的货色，还自豪上了……
“您就在这慢慢乐吧，我去洗漱睡觉了，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不理会还在傻乐的三叔，林川伸了个懒腰，往卫生间走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天边刚刚泛白，朦胧的晨光微微亮。
一夜好梦的林川便准时醒来。
用手揉了揉迷糊的双眼，起身靠在床头，眼睛愣愣的望向的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美景一般。
等肿胀慢慢消退，林川才起身穿衣。
精力充沛的身体就是这么霸道，尤其还是重生加强过的。
刚重生那会儿，林川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卫生间里洗内裤了，也亏得他的内裤够多……
客厅里，三叔正在沙发上吃着包子……
瞧见侄子出来，他用手指了指茶几上剩下的包子，意思那些都是林川的。
“我先洗漱，一会路上吃……”
“路上吃？你这一大清早的，要去哪里？”林厚武询问道。
“我想和您一起去剧组看看，提前适应适应环境。”
“那你可得抓点紧了，一会我还要送一批群演去飞龙影视城那边。”
“马上……给我5分钟……”
10分钟后，叔侄俩驾驶着面包车，往北影厂赶去，要先去那边召集群演。
一路上面包车畅通无阻，大街上除了辛勤的环卫工人，寂静无声。
能和环卫工人一个时间点上班，充分说明了影视行业底层人员的辛苦。
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上工，必须赶在太阳升起前做好一切准备，一旦光照条件满足，要求立刻可以开拍。
当然那些咖位比较大的主演会有优待，他们的拍摄计划都会合理的安排。
等叔侄俩赶到北影厂时，门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
下车后，林厚武先是走到大巴车旁，和司机交代了几句，然后便走向人群……
“大家安静一下，我这有一部抗日戏，需要群演20个人，费用80一天；前景演员5个人，费用120一天，下戏就结。”
“所有演员都要求165cm以上，前景演员必须五官端正，有兴趣的过来报名。”
随着三叔的话落下，所有符合条件的演员都向他靠拢……
在聚拢的人群中，林川意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人。
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带雷锋帽，脸上挂着憨笑，一个劲的往前挤，显得最为积极。
在被三叔点名确认后，又灵活的从人群中钻了出去，独自站在路边等待……
林川也没想到，和三叔出来这一趟，竟然还能碰上当群演的王保强。
此时年轻稚嫩的影帝，正站在马路边，龇着大牙左顾右盼着……
意外归意外，林川没有上前搭话，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林川打量王保强的同时，林厚武那边也清点好了人数，正在把人往大巴车上领。
一行人赶到剧组时，天空才刚刚透亮……
剧组的工作人员忙的热火朝天，群演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让群演找了一处空地待着，林厚武自己找到剧组的副导演，询问今天的拍摄计划。
不一会，拿着一叠A4纸走了回来……
“各位……我们今天总共有三场戏要拍，迟一点会有导演过来和大家讲戏，大家一定要按照导演的要求来。”
“好了，现在大家分批去道具组领戏服。”
众人在林厚武的带领下，依次领回了戏服。
看着各自换着衣服的群演，林厚武转身向侄子问道。
“小川……你要不要也演个士兵过把瘾。”
“啊……我就别了吧，我今天来剧组就是开开眼界的。”
看着那堆脏乱差的士兵服，林川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所有的群演戏服中，林川一直感觉抗战戏的衣服是最埋汰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穿着它在地上摸爬滚打过。
更不用说民国戏还需要绑脚和换鞋，一个不小心再传染个脚气回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待拍摄期间，林川一个人在剧组转悠起来，好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各司其职，没有闲心管他。
摄影组在铺设轨道，道具组准备爆炸点，场务按照剧本的要求，在地上划上演员走位的标识。
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演员，早早的被叫到剧组候着，尽管今天可能都不会拍他们的戏，但是他们就必须在这等着。
预防哪个主演突然出点什么事，原定的拍摄计划泡汤，也好拿他们的戏份顶上……
“老师，你好！我想问下化妆室怎么走？”
“哦……化妆室对吧，这个方向往前走，拐个弯就能看到了……”
突然被人上前搭话，林川有点反应不及，好在之前溜达的时候，看到过化妆室的标牌。
“原来藏在拐角啊，难怪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谢谢你啦！对了……你是刚进组的演员嘛，长的蛮帅的嘛。”
呵呵……聊到这里，林川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搭讪了，搭讪的技巧还十分生硬。
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刘韬，林川不由在心里暗叹，原来国民少妇也有青涩娇嫩的时候。
“不是啊……我就一群演，因为是第一次进剧组，所以就好奇的四处转转。”
听到林川说自己是群演，刘韬倒是没什么反应，而是接着问道：“第一次演戏吗……那你之前学过表演嘛？”
虽然不清楚刘韬为什么会和一个群演在这尬聊，林川依旧耐心的回答道：“没哎……我学摄影的，这次主要是和家人来剧组见见世面的。”
“这样啊……你长的这么好看，应该当演员才对嘛。”
“呵呵……主要是爱好，你这么漂亮，应该是戏里的主演吧。”
也许是因为林川长的比较帅，也许是因为刘韬正好无聊，两人就这样尬聊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三叔找了过来，才中断了两人的谈话，依依惜别后，林川有些无语的说道。
“三叔……您老人家是有什么大事，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感觉自己搅了侄子的好事，林厚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你在勾搭人家小姑凉啊，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呢。”
“能有啥事，就算原本有啥事，也成功的被你搅黄了。”
“还有，不是我在勾搭人家小姑凉，而是人家小姑凉在勾搭我。”
“好啦……三叔也不是有意的，怎么样？留联系方式了没？”
“这还用说，必须留了……”
抛开偶遇王保强和刘韬的意外，林川也没有忘记来剧组的根本目的。
整个上午都在仔细的观察剧组工作人员。
只可惜，这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剧组，并没有给林川带来任何惊喜。
甚至整个班底可以用粗制滥造来形容，尤其是剧组的导演，性子太过软弱，根本镇不住底下的工作人员。
举个例子……早上的一场战争戏，本应该是主角带头冲锋的画面，硬生生拍成了众人一拥而上的群殴战。
就这，剧组从上到下没一个人提出异议，全都默契的准备着下一场戏。
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如同吉祥物一般，成了摆设。
这种情况其实在剧组里面十分常见，下面的工作人员是拿死工资的，他们不用操心影片的质量和上映成绩，只会关心今天是否能准时下班。
所以一旦碰上好说话的导演，那自然是能糊弄的就糊弄过去。
也正是为了遏制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多导演会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