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师姐助我
“碧尘，拿符纸朱砂给他。”
“是，师父。”
刘堂主身后转出一年轻女弟子，高挑清瘦，眉目灵秀。
她将一小方桌端至张磷前，重重放下，抬眼瞥了瞥，便退至一旁。
张磷感觉此女有些孤傲，许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堂主随侍弟子吧，难免眼高于顶。
他看向方桌，上面依次摆放着鸡骨笔、黄纸、朱砂。
检查一番，没什么问题，张磷冲刘堂主施礼。
“如此，弟子便献丑了。”
他提起笔，饱蘸朱砂，一挥而就。
【驱鬼符+1】
【驱鬼符：一阶（204/1000）】
碧尘脸色大变，以她的修为也做不到画符如此之快。
不，甚至刘堂主都不够他快。
驱鬼符笔画繁多，每一笔的形状、姿态、位置甚至力道都极为严苛，若凡有一点偏差都会变成废纸。
本以为张磷是走后门进来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却有如此本事。
当然，仅仅是快还远远不够，还要看其阶品。
刘堂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大为震撼。
“碧尘，取验符珠。”
“是，师父。”
碧尘从平坦怀中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珠。
这玩意倒是新奇，张磷此前从未见过，不由瞪大了双眼。
验符珠通体泛黄，内有氤氲，一眼就知道是个宝贝。
碧尘将验符珠放在驱鬼符上，一行小字即刻浮现于验符珠。
‘驱鬼符，一阶，上品’
碧尘高声念出，众皆大惊。
厅内各自忙碌的弟子，全都围了过来。
一阶驱鬼符并不稀奇，练个几年谁都能画出，但这上品可了不得。
就算是练了几十年的符修大能，一辈子也难成几张上品符箓。
上品符箓需要画符者将全身精魂灌注于笔，意念通达，交合于朱砂，笔不停辍，一气呵成。
此过程中容不得半点差错，哪怕手法再完美，只略一分神，或是偏了分毫，也只能落得中下品。
因其难得，故而上品符箓价值极高。
一阶上品驱鬼符甚至能卖出三阶中品的价格。
“这人谁啊？竟然画出了上品符！”
“我入门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上品符。”
“看着年纪轻轻，怎地如此厉害。”
“莫不是验符珠坏掉了？”
众弟子议论纷纷。
碧尘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五味杂陈。
她天赋极高，当年择徒大选时，完全可以挤进内门弟子行列。
只因性格孤傲，未被几位内门长老挑中做随侍亲传弟子，便赌气来到外门，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专业，画符篆箓。
宁做鸡头，不当凤尾。
终阳宫自开山以来，她是第一位从内门主动降到外门的弟子，轰动一时。
所有外门弟子都以她为荣，仿佛外门弟子有了和内门弟子叫板的实力。
不是我当不上内门弟子，只是不想去罢了。
碧尘内心也是以外门弟子第一人自居，在符箓堂待了两年便已出师。
她自信满满，准备明年择徒大选时一鸣惊人，从外门弟子直升内门长老亲传弟子。
就算是她这样高的天赋，两年来，历经无数艰苦努力，也从未画成过一次上品符箓。
如今，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只能通过走后门混入符箓堂的张磷，居然在自己面前，轻松完成上品符箓，这让碧尘完全无法接受。
“师……师父，这不可能，他肯定作弊！”
刘懋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嘴角含笑。
他虽也震惊，但更多的是欣慰。
秦川之前找他时，说要送一个人过来，吹的天花乱坠，什么少年英杰，百世不遇之奇才，原以为是吹牛罢了。
刘懋自己年事已高，常需服用补品丹药，对丹药堂堂主秦川也算是有所求，故而打算卖他个人情，不管送来的是人才还是蠢材，都权且收下。
多一张嘴吃饭而已，他这个外门最老资格堂主，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方才只是例行公事，检测资质，万没想到秦川说的竟然是真。
“张磷，你可还会其他符箓？”
“回刘堂主，弟子只会驱鬼符。”
“噢，你这驱鬼符甚为精妙，是从何处所学？”
“弟子早年云游江湖时，遇一薛姓道人，是他传于我的。”
“姓薛？莫不是薛大傻子？”
“弟子只知他姓薛，自称薛半仙，曾为终阳宫外门弟子。”
“哼，这薛大傻子，顽劣不堪，当年只学点皮毛就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
“若是他传你的，想来也只是入门基本。”
“从今日起，老夫便收你为随侍亲传弟子，暂且记名，待到明年择徒大选，再行转正。”
“多谢师父。”
张磷朝着刘懋行叩拜之礼。
心中暗爽，若日后再见到薛半仙，可就不用叫他师父了，叫他声师兄都算客气的。
符箓堂在外门中算是热门堂口，每日来求符之人络绎不绝，还有一些固定合作的庙宇道观，也常来进货，批发些符箓回去售卖。
因此每位弟子都有画符篆箓的任务。
张磷初来乍到，头一个月由师姐碧尘引导，熟悉终阳宫各项门规守则，以及外门符箓堂日常事务。
碧尘对张磷颇有敌意，她本有内门之资，屈尊到外门就是想当鸡头。
如今凭空多出个鸡头，比她还高一头，这让她如何忍受。
通常新弟子入门，每日画符十张即可，碧尘却给张磷翻了十倍，让他每日画符百张。
这明显的故意刁难，张磷却开心不已。
他就盼着每日能多画几张符箓，快点升级面板。
“承蒙师姐照顾，感激不尽。”
本想给碧尘一个致谢拥抱，恐为唐突，遂转为鞠躬施礼。
这顿操作让碧尘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自己给他平添了十倍任务量，他非但不恼，反而道谢，这是为何？
张磷拿着碧尘的签条，从库房领取了一百制符材料。
【驱鬼符+100】
【驱鬼符：一阶（304/1000）】
……
七日后
【驱鬼符+96】
【驱鬼符：二阶（0/2000）】
张磷看着面板发呆，不明白为何升到二阶后，再怎么画符都不会增加经验。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今日任务已完，先向师姐交差，顺便问问情况。
兴许师姐能自己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