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识
法宗老祖归来，百苦菩萨却不见身影；两位结丹修士斗法的结果，已一目了然。
百苦菩萨即使没有身死道消，也当是逃遁而去了！
因此佛国一方修士，竟无一人敢出面阻拦；甚至有不少僧侣，直接转身飞遁而逃，
半空中，一道袈裟扫过；将所有法宗修士包裹入内。即使如小邪和尚这般，因受重伤、只能踏空几步者，也未被漏下。
见城中再无活着的法宗弟子，白发老僧长叹一声，旋即怒目张口，
一道狮子吼发出，仿若实质的音波，将天边逃遁的僧侣击落大半。
随后向另一个方向飞遁而去，再未做丝毫追击之举。
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只剩下一片城市废墟。
接下来，便是仙城前来收场了吧。
秦川苦笑一声：人族如今仅有仙城这三位元婴天君，原因大抵如此了。
突然，怀中金钱鼠小宝疯狂地扭动身躯。
秦川一愣，一道白色身影、已从他的衣摆下方跳出；蹿入前方废墟之中。
秦川立即紧跟而上。
每跑出一段距离，小宝便嗅动鼻尖，似乎正在感受空气中某种气味；等到确定之后，又接着向前飞奔而去。
如此几次，金钱鼠小宝停在一处废墟之上，不断扒拉着废墟中的砖石碎块，口中“吱吱”声不断。
见此情形，秦川便已猜到：这片废墟之下，很可能埋着金属性的宝物！
于是也加入到挖掘之中，不过片刻、堵塞的砖石被挖通，金钱鼠小宝直接蹿入废墟狭窄的孔洞之中。
等到再钻出时，两只前爪中、已多出一颗直径半寸的晦暗圆珠。
看向抱着圆珠，在脸颊上不断磨蹭的金钱鼠；秦川眉头紧锁，不断在记忆中搜寻类似之物。
这该不会是……
想到某种可能，秦川立刻上前，提起小宝、将圆珠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一番。
“吱吱——”
金钱鼠小宝似是邀功一般，将圆珠平举而出、尾巴还在不停甩动。
神物自晦，再加上如此外貌、所处之地，这难道是——舍利子？
金属性……金刚舍利！
传说中，至少也要元婴准佛入灭、才能结出的舍利子！
想到这里，秦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便要将这枚疑似舍利子的宝物、收入流云佩的储物空间中。
手指刚接触圆珠的一刹那，耳边仿佛响起一阵轻叹：
“虽只是练体六层，也比妖兽之躯好些了。”
旋即，眼前一黑、意识仿佛被强制掐断。
“吱吱——吱吱……”
焦急的鼠鸣声中，秦川悠然转醒。
旋即，感到大脑似乎被劈开、又重新缝合一般，无尽剧痛涌来。
伴随着些许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有小半，是灵空菩萨行誓愿法前的记忆碎片。
剩下大半，则是百年来，金顶城中、许多凡人的记忆。
秦川于是反应过来——他方才被夺舍了！
只是不知为何，空性菩萨的下场十分惨烈，神魂彻底化作虚无、唯有些许记忆残存，以至于这些残存的记忆，都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片段。
看向意识中的面板，其依旧巍峨不动，面板周围、有点点碎屑如同飘雪般洒落。
看来是空性的神魂，进入秦川识海之后、一头撞在这面板之上，随即化作虚无了！
从未距离死亡如此接近，正当秦川心有余悸之时，识海处的“视线”无意间挪动了半分，偏转到天灵盖上。
嗯！？
“看”着自己的头顶，片刻迷惑过后，秦川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神识？！
闭上双眼，“视线”依旧存在，范围却小得可怜，只能在头顶上一尺、到胸口之间挪动。
若是具体形容神识是什么东西，秦川认为：它更像是X射线与雷达成像的结合体。
说得高端一些，能够“看”清三维空间中的每一个点，便是“四维视角”。
怪不得说，修士修为每提升一大阶，都是天壤之别。拥有神识的筑基上人，甚至可以称之为“半四维生物”，这还仅仅只是其中一项差别！
至于凡人，在高阶修士眼中，真就与蝼蚁无异了。
虽心惊不已，但秦川还是将心情平复。
环顾四周，似乎他昏迷的时间并不长；金刚舍利依旧落在手边。
正打算将此舍利收入流云佩空间内，秦川却生出一股异样感，似乎……被窥视一般！
于是立即停下动作，只是将此舍利握在手中；又安抚一阵金钱鼠小宝。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鹤发童颜的老翁自天穹落下：
“未曾想，那空性、距离成就元婴准佛已如此接近，以至于结出舍利子来。”
秦川立即起身，恭敬一拜：“晚辈秦川，见过前辈。”
“小友倒是好大的机缘。”
“非是晚辈机缘，实乃前辈机缘！”
秦川立即将手中舍利子捧出，未表露出任何不满。
“哦？”
闻言，鹤发童颜的老者笑道：
“小友莫不是以为，老夫我会贪图小辈机缘不成？”
“晚辈乃是心甘情愿，将此物奉上；只愿拜入前辈门下，做一记名弟子耳！”
“嗯，你倒是有心了。”
老者不再推辞，秦川手中舍利子飞出。
几道法诀打在舍利子表面，确定其中没有空性所留后手；老者将舍利子，收入自身储物戒指中。
接着，一道灵光闪过，秦川手中又多出一只玉瓶、一道令牌。
“此瓶中有筑基丹三枚，若小友他日筑基成功，便持此令牌，来天荡峰上、拜入老夫门下吧。”
话音落下，身形又是一闪、消失不见。
下一瞬，远处传来一阵巨犀悲鸣、顷刻而止。
而秦川，则是浑身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若不是吸收空性残魂、令他生出神识，进而察觉到他人的神识窥探，今日怕是祸事了！
流云佩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模糊神识窥视。
但在一名结丹真人神识、已锁定舍利子的情况下，舍利子又突然消失；傻子都知其中有问题了！
而他根本无法解释，若结丹真人想要究根问底，手段便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