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圣神之滴】
罗德只觉得眼前一黑，蓬松的枕头很快糊到脸上，上面还萦绕着魔女小姐安睡了一整夜的芬芳。
值得庆幸的是，魔女小姐并没有使用魔法把他驱赶出去，不然罗德根本无法估量那个魔法起手会有多大的威力。
“——变态、偷窥狂、无礼之徒。”
抱着肥鸟玩偶的魔女小姐抬手指着他，直接给他来了个“三连”，但她的语气很是平淡，还带着些许早起犯困的慵懒。
“我本来是想叫醒你的……”
罗德按住脸上的枕头，偷偷吸了一口，然后才移开半张脸试图解释。
但这些略显苍白无力的“诡辩”，很快便被魔女小姐打断了。
“罗德不准偷看。”
魔女小姐发出了最高指示。
如此罗德只能重新把脸埋进魔女小姐的枕头里，等待面前的淑女做好仪表管理。
一阵令人浮想联翩的纺织品轻轻摩挲的轻细声音过后，温妮·克莉丝汀娜才默默说了句：
“可以了、罗德。”
流水般柔顺的银白长发束成两绺马尾，贴合饱满胸口；
轻薄微透的一字领睡裙，露出精致锁骨与圆润白皙的肩头；
裙摆之下是一对月弧般的可爱裸足，晶莹剔透的脚趾微蹙着，仿佛鲜剥的荔枝果肉，光是看着就惹人意动。
迎着罗德赤裸裸的目光，魔女小姐侧脸别过头去，似乎带着点儿不堪受辱的羞涩或者不愉。
“罗德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收回了目光，但嘴上一点都不露怯，“唔嗯、看腻之后。”
对此，魔女小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
“罗德、你变得好弱。
“弱到刚才你明明靠得那么近，我都感觉不到你体内的魔力。”
罗德只能将手上的笼子提了起来，“咳哼…昨天有点玩过头了。”
昨夜制服血族分身和尝试新魔法的过程，几乎将他体内魔术回路储存的所有魔力消耗一空；
所以现在的他完全进入了“cd”状态，已经放不出什么技能了。
而魔女小姐看见笼子里的黑影，眼眸瞬间变得更加清亮了些。
她挪开怀里的胖鸟绒偶，从睡裙冗长的荷叶袖口伸出双手，自罗德手中把锁着黑影的笼子接了过去。
魔女小姐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相当满意地抚摸着附魔铁笼，跟着招来一面镜子，将它藏到里面等之后再用。
她拍了拍床沿，示意罗德坐下说话。
“魔法师要控制好身上魔法因子的量，如果没有释放魔法的魔力，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罗德则回答道：
“我还存着几瓶用来恢复魔力的【圣神之滴】，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会及时补充的。”
与无法通过自身汲取自然存在的魔力的炼金术师不同，魔法师可以吸收一切事物附着的魔力进行补充——食物、空气以及具有超凡特质的物品；
并且还可以将吸收来的魔法因子，储存在体内的魔术回路里，然后经由魔法术式转化成一个个被称之为魔法的“奇迹”；
然而一个人身上所能储存的魔力，取决于他们体内魔术回路的数量，而后者的数量往往受限于他们先天的魔法禀赋；
换言之，也就是他们天生自带的魔术回路数量，决定了他们在魔法一途所能取得的成就，因此魔法才被人们称之为【圣神赐予的奇迹】；
古往今来能够打破这一规则的人，哪怕是在超位魔法师云集的魔钟塔也屈指可数。
可是魔女小姐却摇了摇头，“不可以使用【圣神之滴】，罗德绝对会后悔的。”
“……？”
罗德不明所以，回了个困惑表情。
在《终焉启示》这个西幻游戏中，【圣神之滴】只是一种玩家用来补充魔力的道具；
把它放回游戏世界里，它们也是教廷口中、圣三一对他们虔诚祈祷的怜悯与回应，应该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才对；
可在罗德的印象中，魔女小姐确实从未使用过这种“圣眷”产物……
尽管他很迷惑，但温妮依旧闭口不谈，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好像那所谓的【圣神之滴】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就和魔女小姐每次说话都会省略掉许多叙述语，只会挑其中的“关键词”说一样；
大多数人很难适应这种交流方式，而且有些时候，也就只有罗德才能理解她的意思。
“罗德，手。”
魔女小姐对他要求道。
罗德随即将他的右手递向魔女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温妮也慢慢抬起藏在荷叶袖里的小手，将它搭在他伸过去的手上。
看起来如此亲密的动作，却还是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
罗德和温妮从初遇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沉淀了许多个白天和黑夜，很多画面依旧鲜活；
但更多的场景，已经蒙上了一层人们称之为“回忆”的美好滤镜。
两相对比之下，她的手明显小了一圈，只要罗德轻轻收拢手掌，就能把魔女小姐柔软温润的小手握在手心一般。
他迅速压下了涌上心头的这种冲动，默默等待着魔女小姐的解释。
但几个呼吸过去，温妮她还是没有表示出任何同他说话的意愿，仿佛只是恶作剧般的想要看他能够坚持多久。
——罗德的思绪变得有些凌乱了。
魔女小姐歪着头，看着有些出神的罗德。
“罗德的心跳好快，又在胡思乱想？”
她问，脸上和语气没有丝毫可供观测的情绪波动。
不懂得向他人表露任何情感的她，倒更像是个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少女”。
罗德一顿，然后无可奈何地说，“温妮你突然这样子……说实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即便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魔女小姐仍是不在意，凭空让人联想到那些来自东方的精美瓷器；
它们也是这样，外表皎洁冷冽的瓷白釉质，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身体放松。”
他跟着舒了一口气，身体遵循魔女小姐的提醒，完全放松下来。
很快罗德便感觉到无数纯净的魔力通过手心，如同涓滴细流那样流经体内，将每道魔术回路一一唤醒……
魔女小姐正引导着她身上的魔力，填补着他缺乏魔法因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