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回旋镖
“温妮温妮，你对黑影做了什么？”
罗德禁不住好奇地问魔女小姐。
“温妮不知道……”
魔女小姐也很困惑。
在罗德提供给她的“研究材料”中，黑影还是第一个去而复返的，可能是由于血族的分身并非之前的那些一次性“消耗品”，所以精神状态才会显得如此特殊吧。
两人转头回看利斯特，希望他能给出合适的解答。
这位掮客像只停在桌上的苍蝇那样搓了搓双手，似乎是在合计着什么。
他那晃动的瞳孔很快稳定下来，却目的明确的看着罗德。
“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准确来说，最好是能与罗德·菲尔德先生您寸步不离的那种。”
“……”
罗德这才想起来，黑影潜伏在他的影子里，本身也是听从她主人的命令，防止作为“食物”的他被别的血族抢夺。
那么为了完成主人的任务，忠仆竭尽所能便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以想象得到的是，来自对方的窥视和觊觎在这之后仍会屡禁不止。
每天被魔女小姐视奸已经足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一群血族……
他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脾气不是很好，你们的要求我也可以拒绝接受。”
罗德保守的说，而在此之上，他更想摸清这些血族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规模。
掮客见他的态度略有松动，立马贴了上来，“我懂我懂，菲尔德家的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只要您能够暂时忽略之前的不快，再稍稍忽略掉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那么这笔生意就算谈成了。”
自动略过血族的吹捧，罗德暂且将信将疑，“难不成你们自信到不论我开出什么价来，你们都负担得起？”
面对这个问题，利斯特·卡恩斯，坦展现出了绝对的自信，就连他那皮球般的身体都显著的拉长变成椭圆形状，就像是直接挺直了腰杆。
血族的起源已经久远到不可考据，似乎在人类诞生之初，便是与人类伴生的存在。
在教廷的释义中，血族是脱胎于人类的物种，所以他们才会与人如此相似，并且毫无阻碍的融入人类社会当中、以人类鲜血为食。
而只要“食物”充足、以及不被一些捕杀血族的存在祓除，他们的生命便是永久的。
时间的积淀赋予了他们无尽的财富，一旦他们联合起来，甚至可以撼动整个世界。
只不过这种事虽然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但绝非口头上所说的那么简单，毕竟每个始祖拥有的眷属天然就被凝聚成一股势力；
想要把他们窜合到一块，除非几个始祖联手，或者某位始祖脱颖而出，用无可匹敌的伟力慑服其他血族始祖，不然便等同于天方夜谭。
正是如此，罗德才有探究对方势力的必要。
掮客利斯特的双手扯正了外袍，抖擞精神，“这是自然，不过这上面的具体事宜，还得让那位大人来与您详谈。”
“那么、想必她就在附近？”
罗德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如同生命天生对接近自己的外物的感知；
那道血族分身潜伏在他身边如此之久，久到就连罗德都在冥冥之中，产生了某种“她正在附近”的那种感应和直觉。
利斯特·卡恩斯坦张着嘴巴，略显呆滞地看着罗德，不过作为一位成熟的掮客，临场反应自不必多言。
他很快便回过了神，且无不惊叹地说：
“您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啊、罗德先生，
“正如您猜测的那般，那位大人现在就在车上等候着我的消息。”
“那就让她亲自来和我说吧。”
端坐在餐桌椅上的罗德，表现得很是干脆，与正主对话也比通过中间人的传达更具效率。
“这是应该的，不过……”血族掮客神情郑重地说，“还望您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这是为何？”
“那位大人大概是觉得她之前的表现惹恼了您，担心冒然与您接触会加重误会，所以不敢亲自前来，才找上了我。”
罗德轻点下头，表示许可。
“果然、您的绅士风范会为你招来更多美丽女士的青睐，希望您不会因此头疼。”
留下一句恭维之后，利斯特转身向外头走去，而长窗外街景中央的那部长车，里面确实还有另一道身影。
不过由于车上的人太过娇小的缘故，以至于十分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时的眼花。
“对了、血族阁下，”
但利斯特还没走出几步，罗德便重新开腔把他叫住了。
没等掮客侧身回头，他就自顾自的说，“我的家人对死徒和吸血鬼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下您，他最喜欢强行拆开‘包裹’。”
“——我深有体会。”掮客微笑着答。
然后继续移动身体，像一颗弹力十足的弹簧慢慢走出了餐厅。
见对方的态度还算不错，罗德收回了目光，转而和专心用餐的魔女小姐闲谈起来。
“温妮，要不让那些血族、帮你把郊外的那座花园复原怎么样？”
“罗德这里很好。”
“那温妮想在我这住多久呢？先声明一下，我绝对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我只是问问……”
“等罗德不喜欢温妮为止。”
这个回答的格式，罗德似乎有点熟……
对了，之前在温妮房间看着她醒来，他差不多也是这么说的。
不久前投出去的回旋镖，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罗德知道，魔女小姐在他说出“终极魔法”的秘密之前，大抵是不会搬走的了，被视奸的生活，也不会这么快迎来结束。
……
而门外这边，巴克正和一群死徒和吸血鬼对峙着。
明明现在的帝都天光正好，照拂在帝国大道的岔街上，将整条平坦石板路照得毫无死角。
但这些死徒和吸血鬼沐浴着太阳，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们可没有高级血族那样，对光照有着充足的豁免力。
不过在巴克眼中，这些下级眷属和前几个晚上被他拆坏的那些没什么区别，少去一两个弱点，最多也就是麻烦一点。
利斯特沉甸甸的脚步声踏过木质地板，从屋内的过道走到玄关，一个抬手，便将所有眷属统统驱散了。
他们的身体恍如纸张被烧穿后飘飞的余烬，在金色日光中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