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时间还早
二人四目相对，王思昱有些疑惑对方的动作是代表着什么，不得其所只能静等下文。
吴晴天嘴唇有些干涩，多番的冲击也叫他的眼神有些浑浊，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为什么。”
王思昱被他没来犹的为什么，问的云里雾里的反问了一句。
“什么。”
吴晴天咬了咬嘴唇，目光从对视慢慢下移，顺着泪痕从下巴上跌落，越过山峰划过纤细的腰间，在刚刚牵袖的玉手上略微停留，片刻后接着跌落直到看到对方迈出的脚上，这才重新抬起头四目对视，声音依旧颤抖但是鼻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为什么，我值得吗？”
很显然王思昱这回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坦白了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回忆眼中的深处藏着爱意，所以边点头边说道。
“嗯，值得。”
听到看到对方反应的吴晴天，浑浊的眼睛内的眼泪终究撑不住，还没等眼泪落下，王思昱随后反问道。
“那我，值得吗？”
吴晴天没有管掉下来的眼泪，柔和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当然值得，但我...真的不值得啊。”
说罢转过身，陷入了沉默。
王思昱看着吴晴天，麻木的转过头也陷入了沉默。
就这样二人同时沉默的站了五分钟有余，没有崩溃大哭也没有无理取闹，只有相机的沉默，直到一辆小轿车准备右转而另一边刚好有来车，一声明亮的滴鸣叫醒二人。
王思昱率先反应过来，吸了吸鼻涕仰了仰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还未回神的吴晴天，把另一边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换了一只手没有选择递给对方，而是像是狂风柳絮般手臂重重甩到对方胸前，抬了抬下巴试以接过。
吴晴天被这一下打回了神，准备把拒绝的话语说的更狠一些，把熄灭的火苗再浇上一桶冷水，把火星彻底剿灭，不过这一下不但叫他回了神还打断了拒绝的话语，等他稳住身形，没有多想下意识接过对方手中的袋子。
王思昱看到对方接过后没等吴晴天开口，潇洒转身大步离去，吴晴天抬起的手臂上被青丝扫过，话语彻底憋在心中，王思昱走出几步的身形突然停步，微微转头说道。
“吴晴天你个混蛋，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会放心把我交给别人吗？万一对方要是一个不三不四的渣男，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说完没有停留，继续快步离开。
吴晴天呆在原地，脑海中全是对方所说的话语，也逐渐构建起一副悲剧的画面，可是又想到自自己本身就是苦海，二者之间的选择叫他失了神丢了魂，像是又被丢进冰冷的考场，头顶上方出现梵梵之音，不过这次更加强烈，强烈到叫吴晴天不断干呕，看着对方到了转角处吴晴天彻底站不住，踉跄的加快脚步跟上。
等他再次看到对方的身影时，已经看到对方到了主干道上开始挥手拦车，还有一只手在手机上忙活，眼看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已经准备靠边停下，吴晴天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呼喊道。
“王思昱。”
听到声音的王思昱略微一顿，放下拦车的手，转身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已经开到近前的出租车司机，看到顾客放下了打车的手还转过身，看了看前面查违章的摄像头，骂了一句傻*就保持直行开车离去。
跑到近前的吴晴天一时又不住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的盯着对方。
王思昱蹙了蹙眉，想到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再次准备抬步离开。
眼看对方要走，吴晴天更加着急，直奔主题把心里藏着的话全说出来了，吴晴天说道。
“王思昱我喜欢你，但我的小姨重病，身上虽有一些奖学金，但在生命垂危面前也是杯水车薪，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考出去，考到咱们国家最好的医学院，也许才有希望接触到最好的医生，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承诺，况且医学要学八年，要整整八年啊，我不想叫你把青春浪费在我的身上。”
近乎嗓音撕裂般把这么一段话说完，俯下身深喘了几口气。
而王思昱听到对方喊出我喜欢你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其它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听到后面的事情种种，越发有些心疼对方，当听完对方所有话语王思昱有些犹豫，不是犹豫是否要浪费青春，而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
深吸了几口气的吴晴天直起身，搬走心口那座巨悲脸上反而有了轻松之色，看着对方背对着的身影，嘴角惨然一笑，咽了咽口中多出来的唾液，舒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身影多了几分孤独而萧索。
心里想到，是啊...我就是一只阴暗角落里偷偷望着外面日光的老鼠，我怎。
还没等吴晴天完全把自己推向阴暗的角落，一双玉手突然出现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原来是察觉对方要走的王思昱，虽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对方，但是她会简单的拥抱。
吴晴天冷却的心，被彻底击碎，这次他不知道怎么闪躲，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在略显冰凉的玉手上，手不热但已经超越物理上的温暖。
吴晴天听着身后的微微抽气的声音，虽然有书包的阻隔但那一滴滴直入灵魂的泪珠，在吴晴天的灵魂深处，烫出一个个大窟窿。
幸好是下午的街道，路上的行人相对较少，虽有行人好奇打量但并未引起围观。
这一个拥抱抱的很长，长到接口的红绿灯都已经变了数次，可是吴晴天却觉得很短，短到以为只过去了，一片枯叶从树枝上飘落的瞬间，可是手心当中原本冰凉的小手，已经变的微热却骗不了人。
在能哭的人也有情绪回落之时，王思昱最后抽了抽鼻子，想到现在在大街上怎么抱着异性，就算是脸皮比较厚但终究是个女生，脸上依然有些挂不住，埋在书包下的眼睛偷偷漏出一个缝隙左右查看，在看清周围没人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慢慢的也就抬起头来。
王思昱虽然抬起了埋在书包里的头，但是还是像一只树懒一样环住对方的腰，吴晴天察觉到对方没了哭声，还抬起了头虽有不舍但还是拍了拍握在手心里的玉手示意放开。
王思昱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然后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还没等吴晴天转头，王思昱先开口说道。
“你先别转身先听我说完。”
原本要转身的吴晴天也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换做他静等佳音。
王思昱看到对方停下转身的动作，也就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了，咱们是互相喜欢，就已足够，至于你说的什么承诺啊是否辜负啊，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天底下最大的遗憾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却没有在一起，至于其它的我们还小，等在长大一些再去想吧，既然你有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就大胆的去做，但我希望在你走在这条路上再无荆棘时，不忘回头看一眼，也不枉这份互相喜欢的爱恋。”
说罢摸了摸眼角，吴晴天听完这些忍不住的想要现在转身，王思昱看到对方动作急忙拍了一下对方后背开口制止道。
“现在还不许回头，不要让你看到我不漂亮的样子，往前走我在后面看着你往前走，你走入街角我自会离去，在这之前你不要回头，有什么话等开学后再说。”
王思昱看到对方未曾台步，又使劲的推了对方一下。
被推着向前走了半步的吴晴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明白后面字眼中的深意，努力的想要抬起一只脚，可是迟迟没有落下，王思昱看到后强忍心痛再次推了一下，可是这次力道之轻柔像是一阵微风拂过，嘴里喊道。
“走啊。”
吴晴天面色变的坚定，大步向前，如果是电影里这时应该有雪花飘落，可这是现实阳光不会停下，只有街边的路人偶尔的侧目，不过在二人眼中每一步都是在心尖跳舞。
王思昱收回推搡的右手放在胸口处呆呆凝望，吴晴天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到了拐角处停步想要回望。
王思昱察觉到此处，嘴里轻喝。
“不许回头。”
听到轻喝的吴晴天停下的脚步继续抬起走入拐角没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