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这徒弟也太不安生了
“我看您都把这头牛牵出去打晕了，为何又换了一只？”顾圆不解问道。
牛大力瞳孔微缩，回忆道：
“当时俺正想给它放个血，突然出了各种怪事...”
“比如俺坐的凳子突然腿断了。”
“刀柄和刀把突然脱开，如何也连不起来。”
“阵阵怪风吹来灰尘，迷俺的眼睛。”
“这些，其实俺都没在意...”
“就在俺要下手的时候，这只牛...突然流了几滴眼泪出来...”
“俺杀牛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会流眼泪的牛。”
“心下一害怕...就放它回去了。”
这故事有些诡异，顾圆也听楞了，仔细一思索，他也终于想到了这个任务的古怪。
这只牛的寿命，在系统调出信息后，显示的寿命是六年零四月。
既然这头牛还能活六年多，那系统发布的杀牛任务就是自相矛盾。
“系统发这个任务的意义是，告诉我寿命信息是无法改变的么？”
“可是...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我现在是结丹修为，这只牛没有理由能从我手上逃脱。”
顾圆感觉被系统绕进去了。
沉默片刻，顾圆把最后一锭金锭丢给一脸懵圈的牛大力。
“牛师傅，你知道的...我这人有强迫症，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顾圆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让牛大力有些不寒而栗。
“这公子哥...怎么疯批起来了。”
顾圆顿了顿，指着那头牛：“我想吃它，就现在，我亲眼看着您动手。”
？什么仇，什么怨？
牛大力脊背处冒出一丝冰凉的寒意...
“俺试试看...”
牛大力硬着头皮走入了自家牛棚，昏暗之中，头一次觉得自家牛棚有些可怖。
他颤着手举起套牛杆，对着那头静静伫立的牛套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顺利，牛没有任何反抗，任由牛绳套进了自己的脖子。
牛大力露出喜色，正要把牛拉出牛棚。
却只听“砰”的一声，牛绳竟然应声而断。
“俺就说有点邪门...”
“这牛绳刚用不到一月，没有断的理由...”
牛大力声音微颤，劝解道：
“公子哥...不如算了，俺把金子退给您。”
顾圆还在思考，他回忆前世的神话之中，关于生死簿的信息。
记忆最深的一段，就是西游记中孙悟空抢夺到生死簿，把自己的名字和祖孙的名字划去。
从此生死便不再三界之内，跳出五行之中。
对比之下，自己这个生死簿系统似乎更难以改变。
但系统不会无缘无故发布完成不了的任务。
“只能自己试试了...旁人似乎更没有改变生死簿的可能。”
顾圆看向牛大力：
“牛师傅，击打牛的哪个位置，可以瞬间让牛晕倒。”
牛大力以为顾圆只是年轻人好奇，便分别指了牛头上的三个部位。
分别是前额，耳朵上分太阳穴，还有后脑勺。
公牛头上的角虽然已经被削平过，但发起疯来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应对的了的。
二人又聊了会，月已上了中天。
顾圆借口留宿，牛大力自是极为欢迎，给顾圆单独收拾了一个房间。
待牛大力一家都睡下，顾圆悄悄拿出原来在小店里做伙计时防身用的迷香。
先给牛大力一家用了一小截，顾圆孤身一人又来到了牛棚。
此时已经凌晨，牛家村万籁俱寂。
清冷的月光之下，那头牛依然未睡，站在牛棚中央，直勾勾看着顾圆。
“你在等我吧？”
“现在没有外人打扰我们了。”
顾圆对牛说话，一开始语气平淡，突然又变得热血沸腾。
“你也知道我是来要你命的，那就让我们像个真男人一样，1V1，生死勿论！”
顾圆说着，从兜里又掏出5根迷香点燃，拿了个扇子对着牛棚猛扇。
等迷香接近燃尽，顾圆捂着鼻子都有点晕。
这种剂量！大象都得趴下！
牛棚内迷烟渐渐散去，两只牛眼仍然瞪着顾圆，目中余光隐隐还带着一丝嘲弄。
顾圆愣神的功夫，那头牛竟然蹬着蹄子，凶猛朝顾圆冲来。
牛棚的栅栏带有尖刺，公牛却是不管不顾，一头撞向了栅栏。
栅栏带着顾圆被撞飞了好几米远，也幸好有栅栏的保护，否则顾圆身上已是被牛角顶出两个窟窿。
公牛乘胜追击，一对牛角竟是对着顾圆的头部袭来。
生死危机之下，顾圆脑子才清醒了一些。
也幸好练气入了阶，身体素质大涨，他迅速爬起后退，双手平放在身前。
在公牛顶上的一瞬，顾圆瞬间抓住了牛角，借着力倒飞了出去。
连续被顶翻了两次，顾圆浑身剧痛，不知道有多少擦伤。
天河宗的白色道服已是被血染成红色，有些是顾圆的，有些是公牛身上的。
它撞栅栏的时候也被尖刺戳的满身伤口。
“你它娘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顾圆也被鲜血激发出了血性。
当下找了柄锈迹斑斑的铁锤，这铁锤正是牛大力把牛敲晕用的工具。
顾圆挥舞了两下，对着公牛的头顶砸去。
混乱和黑暗之中，也不知砸中多少锤，又被公牛顶了多少下。
一人一牛，在浓浓的夜色之下，莫名其妙的生死相搏。
...
姜阮今天有点烦，莫名其妙收了个徒弟，这个徒弟还特别不安生。
才入宗第二天，人影就见不到了。
关键宗主还对他特别上心，下午竟然大驾光临她的小院，瞅见顾圆不在，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去向，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把自己一顿臭骂：
“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徒弟去哪了你都不知道？”
“孩子还小，走丢了怎么办？”
“马上把他找回来!”
都十六七岁了，哪来的孩子？
自己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好不好...
姜阮倍感委屈，被掌门轰出来打听顾圆的去向。
终于在天河殿吴长老那里问到了顾圆的下落。
等姜阮赶到牛家村，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用了一个追踪小术法，姜阮总算在牛大力家的牛棚里，找到了顾圆。
姜阮看着牛棚里惨烈血腥的场景，脸上的雀斑差点惊掉下来。
牛棚里到处都是血迹，四周躺着昏睡过去的牛群。
顾圆躺在牛棚中央，身上无数伤口正涓涓流着鲜血。
他身旁则趴着一头死去多时的公牛，牛角上的血液还未干涸，证明着刚刚那场战斗的烈度。
“？？？”
“他半夜不睡觉，大老远下山跑到这牛棚里，就为了和这头牛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