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后宅秘事与双姝的错愕
在顾家老宅那深幽的厅堂里。
灯光昏黄而暧昧，仿若一层薄纱，轻掩着岁月的秘密。
水晶吊灯的微光。
透过雕花玻璃灯罩，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墙上欧式复古的暗纹壁纸。
那繁复的纹路似藏着无数往昔的故事。
透着股陈旧又神秘的气息。
顾莫问的这处宅邸。
奢华中透着冷意，恰似他平日里人前温润、人后疏离的性子。
顾莫问的两位小女儿。
顾墨瑶和顾锦书，恰似老宅里两朵明艳却清冷的花。
顾墨瑶一袭月白旗袍。
剪裁合宜，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婀娜的身姿；
旗袍下摆绣着几枝淡粉梅花。
傲雪凌霜般透着温婉坚韧，恰似她本人，柔顺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脖颈边，眉眼恰似古画里走出的仕女，澄澈双眸藏着几分内敛的聪慧。
浅笑时，梨涡轻现，尽显娴静......
顾锦书则大不同。
鹅黄洋装明艳俏皮，裙摆飞扬，仿若春日里振翅的蝴蝶；
一头利落短发随性蓬松。
几枚彩色发卡随意点缀其间，灵动双眸仿若藏着万千星辰，眼角微微上挑，透着股不羁与倔强，薄唇轻抿时，总有新奇主意在舌尖打转。
姐妹俩自幼在这老宅长大。
记忆里父亲顾莫问的身影总是模糊又冷峻。
儿时......
别家孩子摔倒有父亲心疼搀扶。
她们却只有父亲严厉呵斥与冷冽目光；
逢年过节......
别家阖家围坐欢声笑语，顾家饭桌上唯有死寂沉默，父亲的喜怒无常像悬在头顶的利刃。
随时可能落下。
唯有后妈赵绮梦。
是这冰冷宅子里的一抹暖阳，会在寒冬为她们添衣，夏夜伴她们捕萤，偷偷塞来的零花钱、生辰时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桩桩件件，暖到心底......
也正因如此，姐妹俩虽早早住校，却时常惦念着回来看看她。
这日周末......
姐妹俩轻手轻脚推开老宅大门。
屋内静谧得有些诡异。
刚踏入玄关......
隐隐约约有细碎声响自赵绮梦卧室方向传来。
顾锦书耳朵一竖。
眸中瞬间燃起八卦之火，凑近顾墨瑶，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姐，里头动静不小呢，咱后妈别是碰上啥事儿了，去瞅瞅......”
顾墨瑶双颊瞬间泛起红晕。
嗔怪地瞥她一眼：“作死呢......”
“哪有偷看长辈屋子的道理，乖乖在这儿等着。”
说着伸手欲拉顾锦书。
后者却泥鳅般一闪，裙摆飞扬，踮着脚尖就往卧室方向挪，嘴里嘟囔：“就看一眼......保证不被发现......”
顾墨瑶又急又气。
当下顾不得仪态，几步上前与妹妹拉扯起来。
两人你推我搡。
压低的惊呼声、嗔怒声在空旷厅堂里回荡。
却没注意到时间悄然流逝。
待这场小闹剧收场。
姐妹俩气喘吁吁整理衣衫时，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莫问与赵绮梦并肩走出。
两人衣衫齐整，神色却透着不自然的赧然。
顾莫问一袭深色西装。
衬得身形挺拔，平日里冷峻面庞此刻添了几分柔和；
赵绮梦垂着头。
双颊绯红如熟透樱桃，手指不自觉绞着衣角，发丝微乱，仿若春日被疾风拂过的娇花。
姐妹俩瞪大双眼。
脑海瞬间空白，满心疑惑汹涌袭来——这两人平日里分明形同陌路。
怎会此刻这般亲昵？
【叮......顾墨瑶心底怒火噌噌上涌，情绪值+345......】
【叮......顾锦书满心不甘与震惊交织，情绪值+345.......】
顾莫问抬眸......
目光扫过两个女儿，心底暗忖这俩丫头出落得愈发标致。
面上却不露声色，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声音温和得近乎陌生：“哟......你们回来了......吃饭没......”
姐妹俩呆若木鸡。
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到难以置信。
记忆里......
父亲何曾这般和颜悦色问过她们温饱？
一时竟忘了回应。
顾莫问倒也不恼。
抬步走近，眼神透着洞察人心的锐利，却被笑意巧妙掩盖：“愣着做啥，饿坏了吧......”
“我正打算叫保姆做饭。”
这时......
赵绮梦像是猛地回过神，仓促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羞赧的软糯：“别麻烦保姆了，孩子们爱吃我做的，我去就行......”
言罢......
逃也似的快步奔向厨房，裙摆拂过脚踝，留下一路慌乱。
顾莫问看着她背影。
眼底笑意更深，余光瞥见女儿们仍呆愣着，轻咳一声，换上副慈爱做派：“你俩啊，在学校咋样......”
“要是缺啥尽管跟爸说。”
顾墨瑶咬着下唇。
满心狐疑，犹豫再三才开口：“爸......您今天……不太一样......”
顾莫问佯装不解。
挑眉反问：“哪不一样......”
“爸平日里忙，疏忽你们了，往后可得多陪陪你们。”
顾锦书翻个白眼。
小声嘀咕：“谁信呐......”
却也没再多说。
顾莫问佯装没听见。
思绪却飘回往昔。
那时他初入商圈。
白手起家，周旋于各路权贵间，靠的就是洞察人心、巧言令色的本事。
对女人......
他更是深谙攻略之道，三言两语、几个眼神，便能让其倾心。
赵绮梦嫁入顾家后。
起初他并未多上心，不过是为撑个门面；
后来偶然窥见她藏在柔弱表象下的坚韧与善良。
反倒起了兴致，暗中布局，不动声色拉近关系，才有了如今这微妙转变。
只是这些弯弯绕绕。
女儿们自是不知。
厨房里......
赵绮梦手忙脚乱，脸上红晕久久不散。
她懊恼不已......
暗忖方才动静怕是全落姐妹俩耳中。
往后可怎么面对她们？
正走神间......
锅里菜差点烧焦，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关火，满心都是羞愤。
回想起与顾莫问在房里那些亲昵瞬间。
心跳又不自觉加快，嗔怪自己怎就乱了分寸。
厅堂里......
顾莫问还在与女儿们周旋，言语间尽是关怀，眼神却偶尔闪过算计。
姐妹俩虽仍满心疑惑。
却也隐隐察觉父亲似有改变，只是这改变背后藏着什么，她们无从知晓。
像是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涟漪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