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北方战场
阿斯贝尔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转向雷贝莎。
“雷贝莎，这场战争...和我们有多大关系？”
雷贝莎轻轻叹了口气：“关系很大，主人，我听说为了防备魔物的入侵，家族骑士团将近一半的骑士都被派往了前线。”
阿斯贝尔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雷贝莎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下辖的不少侯爵也带领自己的部队加入了军中。”
“还有...”雷贝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词，“你的哥哥，罗兰，他也在龙骑士团里。他担任方旗骑士，也就是骑士小队长的职位。”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阿斯贝尔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不好！我的家底啊！”
他的反应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露丝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阿斯贝尔。
“呃...阿斯贝尔大人，你不应该先关心你哥哥吗？”
“啊，对...对不起，我当然也很担心罗兰。”
倒不是阿斯贝尔不关心亲人，剧情里他哥还真没死，虽然是个龙套，但也是在后期才出现的人物。
阿斯贝尔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飘向北方，似乎要跨越万千路程看到残酷的战场。
北方战线。
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那是魔物大军特有的气息。
罗兰骑在他的银鳞龙“风暴“背上，背后的方形号旗在阴暗的天色下依然闪烁着微光。
“队长，”他身后的副手克莱德指着远处喊道，“第三弩炮阵地有动静！”
罗兰眯起眼睛望去，他能清楚地看到三台巨型弩炮正在瞄准敌方的魔物盾阵。
“准备！瞄准敌方盾阵中央！”
弩炮指挥官正指挥着大家瞄准前方魔物的阵地，罗兰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动，三个黑点从魔物阵营的方向快速逼近，那是魔物方的龙骑士。
他们骑着的是一种被称为“腐龙“的生物——外形似龙，但全身覆盖着腐烂的肉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敌袭！敌袭！克莱德，你保护左翼，”
罗兰迅速下达命令，同时拔出腰间的魔杖，“艾玛，你保护右翼。剩下的人跟我来！”
风暴发出一声低吼，向前冲去。
“放！”
随着弩炮指挥官的命令，三支巨大的弩箭呼啸着飞向了魔物的盾阵。
但敌方的龙然不会坐视不管，三头腐龙张开布满脓疮的翅膀，试图拦截弩箭的轨迹。
“拦住他们！”罗兰大喊一声，风暴立即加速冲向最腐龙。
空中的交锋瞬间爆发，罗兰手中的魔杖射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向对方龙骑士的肩膀。
那名魔物龙骑士——一个浑身长满黑色鳞片的类人生物——举起弯刀格挡。
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在空中回荡，两骑相错而过的瞬间，罗兰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腐臭味，那味道几乎让他作呕。
“队长！小心右侧！”
另一头腐龙正试图从侧面偷袭，风暴立即向左急转，同时喷出一道银色的龙息。
炽热的吐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逼退了偷袭的腐龙。
“小心！第三头腐龙要突袭弩炮！”克莱德的警告声划破长空。
罗兰猛地转头，只见那头体型最大的腐龙已经开始俯冲，它那布满脓包的翅膀紧贴身体，如同一支腐烂的箭矢直指弩炮阵地。
弩炮阵地的指挥官立即举起了一面暗红色的小旗。这是个约定的信号。
“就是现在！”
六名“弩炮手“中的一个突然丢下了手中的操纵工具，从靴筒里抽出一根漆黑的魔杖。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经过长期训练，一道耀眼的蓝色魔法光束从魔杖中发出，直取龙骑士而去。
腐龙的俯冲轨迹太过笔直，根本来不及规避。魔法光束精准地击中了龙骑士的胸膛，发出“噗“的一声，仿佛利刃刺入腐肉的声响。
那名龙骑士的身体猛地一震，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缰绳。
失去了骑手控制的腐龙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疯狂地扭动着。
“风暴，现在！”罗兰抓住时机，双腿用力夹紧龙背。
风暴张开嘴，一道炽热的银色龙息喷涌而出，正中那头失控的腐龙。
腐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它身上的腐肉在龙息的灼烧下冒出阵阵黑烟，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然而即便如此，它的下坠之势仍未停止。
“撤离阵地！”弩炮指挥官大声吼道，但为时已晚。
腐龙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弩炮上。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声音响彻战场弩炮被砸得粉碎，零件和碎片四处飞溅。
剩下的两头腐龙见目标已毁，立即调转方向，消失在了阴沉的云层中。
罗兰降落在地面，风暴在一阵银色的光芒中化为人形，显露出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硕男子。
罗兰和风暴快步走向弩炮残骸，一名弩炮手躺在地上，他的右肩和胸口被一块巴掌大的木屑贯穿，暗红色的血液正缓缓渗入泥土。
“快！把他抬走！”罗兰喊道。
其他弩炮手立即行动起来，有人脱下外衣垫在伤者身下，有人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头和肩膀。
战地医院设在距离前线约三百米的一座废弃谷仓里，腐朽的木头和稻草的气味与药水的苦涩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医院里挤满了伤员，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
罗兰注意到很多伤员面色潮红，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名穿着白袍的医师正在查看病人，袖子上沾满了血迹和药渍。
“又一个木屑伤？”医师抬头看了眼被抬进来的弩炮手，语气中带着疲惫，“放到角落那张床上。”
“他会没事吗？”罗兰问道。
医师摇了摇头：“说不准。最近的伤员都有发烧的症状，可能是腐龙的毒素。我们的药物储备也不多了...”
罗兰的目光透过谷仓的破洞，看到外面有一个大坑。
几具尸体正被士兵用担架抬向那里，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显然这样的工作已经做过很多次。
坑边的土堆上插着几根木棍，每根木棍上都挂着一个布包，罗兰知道那是死者少得可怜的遗物，等待家属来认领。
如果无人认领，就会和主人一起被掩埋。
“愿火山女神保佑他。”
罗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护符。那是母亲在他出征时交给他的，据说能够驱邪避灾。
但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不知道这个护符还能保佑多少人。
魔药协会的会议厅位于一座古老石塔的第七层，这里的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魔药材料特有的气味：干燥的草药、陈年的木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阿斯贝尔站在厅中央的魔法阵上，半圈环形的长桌围绕着他，桌后坐着十二位魔药师。
他们都穿着象征身份的长袍，胸前佩戴着不同等级的魔药师徽章，玛格丽特坐在其中，直勾勾地盯着他。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魔药师身后的武装人员，他们的盔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佩剑无声地诉说着这次会面的非同寻常。
其中最显眼的是三名身着白金色铠甲的骑士，他们胸前的徽记显示着他们的身份——国王的侍从骑士团。
阿斯贝尔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个...诸位大师，我觉得这样的新人考察仪式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玛格丽特微微摇了摇头。
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魔药师——魔药协会的副会长奥古斯特，开口说道：“年轻人，这不是考察仪式。这是战时紧急会议。”
站在奥古斯特身后的侍从骑士长向前一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阿斯贝尔。
“王室得知了你的大蒜魔药。我们需要立即开始生产。”
“啊，真的吗？得到陛下的关心真是我之大幸。”
阿斯贝尔开始介绍制作方法：“制作过程并不复杂，首先要将大蒜剥皮切碎，放入温热的烈酒中浸泡，注意要粮食酒而不是葡萄酒。
温度是关键，如果温度太高，大蒜中的精华物质就会被破坏，可以利用手去感受温度，一种比较舒服的温度就行了。”
“等等，你是说这就是煮大蒜的水？”侍从骑士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在行军打仗，不是在厨房做菜。这种东西能保存多久？”
一支军队的后勤补给线往往会延伸数十公里，如果药剂在运输过程中变质，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药剂确实保存时间短，在室温下最多保存二十四小时。超过这个时间，药效就会减弱。但是...”阿斯贝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我们可以在军队后方设立魔药工坊，就像流动的野战医院一样。”
阿斯贝尔走向会议桌，从桌上取过一张北方战线的地图。
“比如说，在距离前线十公里的地方设立工坊。这个距离既安全，又不会太远。
至于运送问题...龙骑士学院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学员。我们虽然还不能参与空战，但是驾驭飞龙运送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龙骑士学员...确实，现在学院里有不少人，他们还不够格参与实战，但是执行这种后勤任务再合适不过了。”
阿斯贝尔行了个礼：“我愿意担任第一批志愿者，作为公爵之子，我有责任为王国尽一份力。而且我也自学过基础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