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除五害,林教头打扫曾头市
“正是。确是要采购五百匹军马。”张清。
“可是正在接洽曾头市?”吴用。
“正是如此,东昌府军马一向是给曾头市那边下的单子。”张清。
吴用得了张清的确认,看向吕布,两人点头,已然明了究竟何事。然后又问了段景柱,皇甫端。
段景柱见得现在局势,也是不敢有一点隐瞒,径自说了自己这段时日经历。
原来这段景柱做的马匹走私生意规模较小,走的都是高端路线,在北境专门收的高端马匹,也是有些名声。
有次段景柱在北境收马,一人牵了一匹神骏异常的宝马给段景柱,他见那宝马爱不释手。当天钱货交割,买下宝马。
买完之后隔天,北境就传出了,女真完颜部头人的大儿子斡本,丢了宝马,出离愤怒的流言。
段景柱细细打听,才知这宝马有些说法。
原来这女真完颜部的头人阿骨打,弟承兄业,当了这完颜部头人之后,得了两匹照夜玉狮子。
一公一母,公的给了自家儿子斡本,母的给了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
这女真本就是兄弟继承制度,斡本与吴乞买之间本就有说法。这两匹马给两人就难免有些用意。
现如今斡本连马都看不住,两相对照,落入下乘,自然暴怒。
段景柱知道女真生性野蛮,怕被牵连,根本不敢归还斡本马匹。听到传闻当夜就把马运回大宋境内。本打算运到东昌府,托自己同乡问张清是否要买。却是走到半路被曾头市截下。
他怕这曾头市与北境关系,自己拐了照夜玉狮子的消息如果传到北境,到时候他就没法再回北境收马。
而段景柱又知道这东昌府的张清为人性格,为人谨慎,并无棱角,定不肯出手助他。
于是他便想起了晁盖。在山东地面,他常常听说济州有位晁保正急公好义,对身边兄弟极其讲义气。
便去济州去找晁盖,在郓城见到公孙胜,公孙胜便引荐他去见了晁盖。而后他便说寻来一宝马献给晁盖,却被曾头市所夺。然后让晁盖帮他出头,在曾头市知道照夜玉狮子与斡本关联之前,斩杀相关人物。
却没想到,曾家五虎过于强悍,竟是杀了晁盖一行。
说完,段景柱垂手而立。
“你这奸诈小人,还我哥哥命来!”刘唐听完个中原委,睚眦欲裂,径自冲向段景柱。却被公孙胜,朱仝拦下。
“刘唐兄弟,住手。天王江湖经验老道,肯定知道段景柱言语不实。但夺马一事,依天王个性,就算不是给他的马,他也会去曾头市替人讨回公道。”
刘唐听了公孙胜言语,方才稍缓。
而段景柱听了公孙胜言语,却是难得流泪。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
“教授继续。”吕布见得那边闹过消停了,示意吴用继续。
吴用见吕布点头,直接是说出心中猜想。
原本那些曾头市的女真人,以为段景住只是零星走私,走的高档路线,本无威胁,不碍着他们生意,又是辽人,所以没杀。
但是段景住从曾头市出来,直接到了东昌府,又投奔皇甫端这位同乡府中。
在曾头市女真眼里,这皇甫端一是马医,二又和东昌府兵马都监相交甚密。自然会有所联想。又是在东昌府刚有采购军马意向之时,以为段景住要走同乡这条线,将马匹走私生意做大做强。
“为了防止东昌府的军马单子有所意外,是故才会下手。”
“岂有此理,这曾头市忒也霸道了。”张清年轻,终究沉不住气。
吴用看张清态度,自然继续煽风点火:“我们大哥此来,就是要去曾头市寻仇,荡平曾头市。”
而后又见晁盖死状细细说来,却见张清对此反应平淡,只是还是说会曾头市影响:“我只担心曾头市一旦被灭,女真或埋怨于大宋,不愿再卖战马。”
吕布为让张清放心,只拿高俅说事:“这军马生意,不好让得异族人把控全盘。太尉让我去北境,其中一桩就是谈下军马生意,想来和女真人也是做,契丹逃人做也是做。这样主动权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张清见是当朝太尉首肯,只是点头,却也不置可否。只是让吕布务必要重建商路。
当天夜里,吕布私下又是单独和段景柱谈了一次。
段景柱却是个寻常没靠山,吃亏惯的,如今见得大树,自然就靠了上来。他在得知吕布是当朝太尉义子之后,倒头就拜。还未等吕布对其威逼利诱,恩威并施。
而后将海上贩马路线给吕布一一告知。
吕布才得知原来女真养马居然是圈养,因为女真马多,且喂的都是黑豆等精饲,是故女真马更强壮高大。
因为马多马好,但是生活物资奇缺,女真很早就有贩马的倾向。
早在当朝太祖年间,女真先后几次从辽东苏州,渡渤海至登州卖马。且连续几年都有过来往,只是后来女真在大宋境内白沙镇烧杀掳掠,影响恶劣,官方的线路被立刻终止。
但是近年辽国控制力下降,但对女真的压榨政策反而愈加严苛,当朝也有想法。导致这条海上贩马线路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因而女真本身却有卖马需求。”
听得段景住判断,吕布因而也放心了下来。
而后几日,吕布便在张清府中住下,日常和张清学着飞石之法,不过又让张清给他准备了一些铁疙瘩,吕布试过确实要比石子更强力。
待得刘高带了青州消息回来,原来那慕容彦达仗着是皇亲国戚,却是看不上这一成分润,还说无论曾头市还是高头市,都不会少了他的一成分润。
吕布听得言语,却也是无奈。
……
眼看五月初五快到,吕布就带着一行人,去往凌州曾头市。
到的曾头市附近,让朱仝领着清风寨那五十骑,吴用并刘唐,赶回来的阮小七各领一百五十人在曾头市外围隐着。并定下了围点打援的计划。
而后,五月初五却是到了。
五月初五,端午,驱除五害。
吕布,领着武松,张清,皇甫端,穿着浮夸服饰,施施然进入了曾头市的马市。
却见这曾头市里的人,绝大部分不是宋人模样,且穿着也是奔放。俨然是到了域外之地。且这卖马之人对着一般来这看马的宋人,也是颐指气使,不理不睬。
皇甫端找来马市上的管事言语,当朝太尉家的衙内亲自来这挑马来了。让曾家的头人速速牵出最好的马来,让衙内挑选。
这管事人的皇甫端就是东昌府人,不会扯谎。急忙出去禀告。
半刻之后,曾家头人曾弄和他大儿子曾涂,一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匆匆赶来。
这曾弄虽是曾头市头人,却不做女真人打扮,穿的绫罗俨然大宋的土财主。
而大儿子曾涂身长七尺,面色微红,看见其关节鼓大,显然也是各种好人。
吕布见得此二人,穿戴文明,却是一刀刀砍死了晁保正,就冷笑一声。
他也不打招呼,只说了一句:“我看你这马怎么没有骟啊。我这是给我义父挑的马,我可听说,没骟的马,性烈,万一摔着了太尉大人可要怎么办?!”
这曾家头人曾弄,年过五旬。却也颇有城府,非但不奇怪,反而觉得正因如此。
只见曾弄慌忙拱手,唱喏道:“衙内恕罪。”而后便叫自己长子,亲自端了一张交椅来,“衙内请先坐。”
吕布坐下,却犹自在说:“太尉也快五十了,没骟过的马不能骑,若马颠了,你吃罪得起吗?速速骟了,不要有半点残留。”
曾弄再度拱手后,招呼手下:“使得,你们速速给我把这马领了去骟了。”
“别领过去了,就在这骟了,我看这马还不错,你们到时候换了我的马怎么说。”
曾弄赔笑:“是是是,听见没有就在这骟。快把家伙事准备好。”
只见的几人拿了麻绳,小刀,一把钳子,一坛酒,还有些许工具摆在地上,将马四蹄捆了,放倒在地上。
一人先是用酒浇了小刀,正要动手。
吕布却指了指曾弄:“不要这等腌脏厮们动手,你亲自去骟!”
曾弄也不恼:“说的是,小人自切便是。”
于是曾弄便用小刀,一系列纯熟操作,将那马骟了,弄的满手污秽,而后喷了烈酒在马伤口上。
因为担心场面过于激烈,这曾弄尽可能的仔细,整整用了一刻钟。
未等吕布吩咐,这曾弄也不休息,又是照葫芦画瓢,将另一匹马也骟了。吕布也没有吭声。
骟完之后,曾弄一边用烈酒洗手,一边对着吕布说道:“衙内,你看如何,教人领了去,套上马鞍马镫?”
吕布双眼一瞪:“领什么?我说了两匹都骟了吗?我还要留着一匹拿回去配种,你给我都骟了吗?!”
曾弄赶忙拱手:“对不住衙内,实在是小老儿糊涂。这样,我再让犬子再去给衙内牵一匹没骟的马来。”
吕布拍了拍手:“本将军现在就要看马配种,你说如何是好?”
听得吕布拍手,却是张清憋着笑,让手下人牵出一头驴来。
那曾弄见得如此,哪里不知道这东京衙内就是来找茬的,但犹自忍耐,摁住了即将暴起的儿子,却还是拱手:“却不知衙内还有什么吩咐?”
“我看这人不错,长的红光满面的,让他配吧。”吕布看似随意,指向了曾弄的长子曾涂。
曾弄笑道:“衙内该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的吧。”
还没等吕布回话,那边曾涂就径自暴起,口中呼喝:“我配你妈!”手中也是一拳挥向吕布。
吕布见此,心中暗笑,终于是挑拨出手了,口中却还是一本正经:“我真不是特地来消遣你们。”
话音刚落,吕布侧过一步,一记劈砍。径自将曾涂挥来的手臂打折。
而后话音不停:“大胆,前是对太尉不敬,又袭击朝廷命官,后还侮辱太尉夫人。你们当得起么。”
那曾弄,年纪一把,却也是个果决的。眼看场面收不住,就挥了挥手,招来二十多个刀手。
想要将几人留在此处,做的一个死无对证。
却不想被吕布抢先一步,将其拿下,曾弄却想着如何交涉。
吕布只是咧嘴一笑,露出惨白牙齿,而后径自将这五十多岁的女真传奇人物的脖子折断。
而张清手中飞蝗石激射不停,竟是将这二十余人皆打倒在地,腿折的折,头破的破。
曾涂见状,也不顾一只手被打折的钻心剧痛,嚎叫一声,就向吕布扑来。
却被吕布使得擒拿手法,将另一只手也紧扣住,再使力往反向一掰,再去曾涂一臂。
待到曾涂还想要踢腿,却是武松抽刀,将其双脚斩断。
不成想,前不久带头虐杀晁盖的凶犯,却已经四肢尽去。
吕布见得这马市之中人越来越多,便让武松发了信号。
埋伏在外的人看着,便依照事先安排行动了起来。
先是朱仝,带着五十马军,径自从远处,冲入马市,来回扫荡不停,将马市广场给清理出来,却是一不小心,将曾弄尸首给踩成了肉泥。
而后待控制了中央广场之后,又是分成四个小队,从外面各自兜了回来,将欲逃走之人拦下了七七八八。
只有三四个本来就是卖马之人,骑马跑远。
吕布本意也是会留着几人去给那其他寨子报信,是故也染朱仝不必追赶。而后,却是让朱仝控制住出村溪边那座桥梁。
而后割下曾涂首级,悬于马上,而后骑得马去的阮小七处。
此时日头刚好落下,时间刚好,不久天色就会黑下来。
他早已经让其他人分成的两队人马,备齐了箭弩,在其他四个小寨,前往这中心马市大寨的两条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现在就等天黑之后,那四寨撞上埋伏了。
那张清见吕布骑马出发,也和武松一起各自骑马,追赶吕布。
而后问的武松:“你家将军衙内,平时也是这般做派吗?”
武松摇头:“只听的小七说,衙内在东京比较风流,却也没听说这般行事。”
PS:看了几遍骟马视频,本来详细写了一遍过程,不知道能不能过审就删除了,大家自行想象吧。只能说,看完视频心里阴影有点大,还没缓过来,今天两章合一章发了,不拆了,得缓缓。大家看这么敬业的份上,点个追读,就是看完最后一页,再往后拉一下,谢谢。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