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相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破山宗长老的话语，“你这种情况无人敢收，你的天赋实在是太诡异了，有点凡品天赋又没有天赋的感觉”，那声音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觉醒会如此与众不同，又如此令人失望。
街边的小贩们依旧在吆喝着售卖着各种物品，孩童们嬉笑打闹着从他身边跑过，往日里这些再寻常不过的景象，此刻却显得那般刺眼，仿佛都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落寞与失意。
洛尘微微抬起头，望向自家的方向，那座熟悉的小院此刻在他眼中竟有些陌生起来，似乎那不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一个即将要将他所有的骄傲与期待都吞噬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着家门口走去。
离家门越来越近了，洛尘的心跳却莫名地加快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中殷切期盼的父母，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令人沮丧的结果说出口。他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伸出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轻轻推开了那扇陈旧的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突兀。洛尘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那棵老树下曾经摆放着他小时候玩耍的木马，如今已破旧不堪，却承载着他无数美好的回忆，可此刻，他却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温暖与快乐了。
他缓缓朝着屋内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只是觉得那即将到来的对话，会比在觉醒台上所经历的一切还要煎熬。
当他走到屋门前时，屋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争执声让他不由得一愣，那熟悉的声音，正是父亲洛天翔和娘亲沈韵的，平日里父母很少这般激烈地交谈，他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天翔，你有为尘儿考虑过吗？”娘亲沈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与担忧，声调都比往常高了几分，洛尘能想象到娘亲此刻皱着眉头、满脸忧色的模样。
“呵，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会没考虑过。”父亲洛天翔的回应依旧是那般强硬而冰冷，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洛尘的心猛地一沉，越发好奇他们到底在争论着关于自己的什么事。
就在这时，仿佛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洛尘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屋门，映入眼帘的是父母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以及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气氛。
就这样，洛尘带着满心的低落与疑惑，踏入了家门，而他未曾料到的是，接下来他将会知晓一个更加令人震惊且难以接受的真相……
就在这时，洛尘满心落寞地推门而入。沈韵一看到儿子那低落的神情，心中顿时一沉，原本微皱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眼神里满是关切，赶忙上前拉住洛尘的手，轻声询问道：“尘儿，你今天不是去觉醒了吗？为啥这般不开心呀？”说着，她仔细地打量着洛尘的神色，眼中满是心疼。
洛尘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今天在觉醒台上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娘亲。沈韵听着听着，那沉重的心情如潮水般起起伏伏，脸色也跟着不断变幻，时而惊讶，时而疑惑，时而又露出思索的神情。待洛尘讲完，她微微皱眉，暗自思索着那黑白双色光芒到底意味着什么，脑海中不断翻涌着过往所知晓的关于天赋的种种知识，可把记忆里相关的内容一一查阅后，却依旧什么也没找到，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弃思索，想着等回头去瑶池中再翻阅那些古老的典籍找找线索。
沈韵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对洛尘说道：“尘儿，既然觉醒了天赋，便什么也别想了，可能那黑白光芒只是一次偶然的失误罢了，别太放在心上呀。”说完，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洛天翔，眼神里似有责备，又似有无奈，随后便转身回房了。
那一眼后，洛天翔像是被触动了一般，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又透着一股旁人难以捉摸的倔强，每一步都迈得很稳，却又仿佛带着千钧重负。
回到房中，洛尘坐在床边，双手抱头，脑海里不断思索起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父亲与娘亲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可一时又想不明白缘由。正想着，忽然又想起娘亲刚刚所说的话，便强行止住了思绪，不想再徒增烦恼。
他起身走到角落里，拿走了一旁带着浓厚灰尘的书本，这是洛尘这些年用自己辛苦赚取的元石买下的《基础修元法》。他轻轻吹去书上的灰尘，翻开书页，看着上面的文字，口中默念着：“抱无守一，形神为一。”随后按照这句口诀，缓缓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开始试着去感知周围的元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尘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随着感知的状态不断变化着。经过两个时辰艰难的感知，他终于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了那虚无缥缈的元气，心中不禁一喜，赶忙稳住心神，继续按照口诀引导着。
“引气入体，运行十二，自成循环。”这短短几个字便是突破开元的关键，说的便是引元气入体，在体内运行十二周天，便能在体内自成循环。洛尘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好不容易感知到的元气，缓缓引入体内，沿着经脉开始运行。这过程并不轻松，每运行一小段，他的脸色就会变得更加苍白几分，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显然是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终于，在朝阳从窗口照射到洛尘脸上的那刻，他刚好运行完十二周天，体内的元气自成循环，成功突破到开元一阶。洛尘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疲惫却又欣慰的笑容。
来到饭桌上，洛尘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父亲、娘亲分享这份喜悦。父亲洛天翔依旧板着那张臭脸，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的神情有丝毫松动，只是默默地吃着饭。而娘亲沈韵则是微笑地看着洛尘，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柔声道：“尘儿，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可随后，沈韵的脸色微微一沉，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尘儿，你天赋本不应如此，你可知你原本应是何种天赋。”随着沈韵的话语落下，一直面无表情的洛天翔脸色终于是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并不是洛尘想象中的事情败露后的紧张，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洛尘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我还能是地品？”
沈韵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不是，尘儿，你不止地品，而是天品，甚至……甚至是帝品啊！”说到这儿，沈韵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眼中泛起了泪花，她越说越难受，“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这是你父亲与我都探查过了的呀，但你原本的天赋……也是被你父亲亲手废除的。”
终于，洛天翔那抹微笑彻底变成了哈哈大笑，“哈哈哈…”那笑声在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满脸不可置信的洛尘听到父亲那开心的笑声，顿时气血上涌，眼眶泛红，冲着洛天翔大声吼道：“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你为什么？为什么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委屈、不解等诸多情绪交织在心头。
“哪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身为我的儿子，不需要那天赋罢了，哈哈哈…”洛天翔依旧大笑着，笑声中透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冷漠与傲慢。
洛尘狂笑道：“洛天翔，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也不想做你的儿子，从此我只有娘！”说着，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却倔强地不肯擦拭。
洛天翔却仿佛没听到洛尘的话一般，神色平静地向着空中踏空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在空中悠悠回荡：“身为我的儿子，你现在还不配，等你以后突破元圣境之时，再说是我的儿子，不然我害怕丢脸。”那声音渐渐远去，徒留洛尘呆立在原地，心中满是愤恨与绝望，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而沈韵则在一旁默默地流着泪，看着这父子俩如今这般局面，满心无奈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