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向
“洛天翔，你给我等着，就算没有天赋，我也要攀临巅峰，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洛尘朝着洛天翔远去的方向，竭尽全力地怒吼着，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愤恨，在这寂静的天地间炸开，惊得周围树上的鸟儿扑棱棱地飞起，四散逃窜。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犹如燃烧的火焰，眼眶因愤怒而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兽，即便此刻力量尚显单薄，却有着不顾一切、向命运宣战的决然勇气。
此时，天空中原本澄澈的蓝天白云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气氛，渐渐被一片片乌云所笼罩。狂风呼啸而起，吹得路边的野草东倒西歪，沙沙作响，似在为洛尘鸣不平，又似在畏惧那踏空而去的强大身影。
在踏空行走的洛天翔听到这喊声，只是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所谓的淡淡微笑，那笑容在这风云变幻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与漠视，仿佛洛尘的愤怒与誓言在他眼中不过是幼稚可笑的闹剧，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身形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远方而去，衣袂在狂风中肆意飘动，很快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渐渐消失在那乌云密布的天际，仿佛就此融入了这令人压抑又绝望的黑暗之中。
随后，洛尘一脸怪异的，看着沈韵道：“娘，你和他到底是何身份？何境界？”他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那目光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切地想要从娘亲这里知晓那些一直被隐瞒的真相，心里既害怕知道后会是更加难以承受的事实，又急切地渴望着能借此解开心中那一团乱麻般的谜团。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他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沈韵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你娘我是瑶池宫宫主；他则是龙之一族族长；至于我们是何境界，对于你来说，知道太多也不是见得一件好事。”她看着洛尘，眼神里既有对儿子的心疼，又有着难以言说的无奈，嘴角微微抿着，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向洛尘解释这一切。那眼神中饱含的情感，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藏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洛尘微微一愣，心中虽然依旧好奇，但见娘亲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应道：“嗯，好。”顿了顿，他又接着问道：“那瑶池和龙族是什么势力。”他的声音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有些低沉，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听上去就无比强大的势力，和自己的身世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天赋，是否也因这背后复杂的背景而遭此变故呢？
听到儿子的询问，沈韵抬眼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此刻，天边的乌云似乎有了些许散开的迹象，几缕阳光艰难地从缝隙中透射下来，洒在不远处的山峦上，给那郁郁葱葱的山林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如梦如幻。沈韵缓缓说道：“瑶池和龙族都是属于大陆顶尖势力之一，瑶池和龙族的本质区别就是在于一个是由人组成的势力，只不过只招收女弟子而已；一个是由神兽龙族组成的隐世族群。”说到这儿，她看了一眼洛尘，见他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又继续解释道：“神兽是妖兽的一种吗？”洛尘问道。“没错，只不过是妖兽中最为突出的一种，这是因为神兽身上的血脉比一般妖兽强大，对几乎所有妖兽都有压制作用，所以才称之为神兽”沈韵耐心地回答道。她的声音轻柔，试图用最简单易懂的话语让洛尘明白这复杂的世间势力划分，可心里却满是忧虑，不知道儿子知晓了这些后，又会背负起怎样沉重的负担。
“但你不要灰心，娘相信你总有一天能报仇的，就算不能，你不是还有为娘吗？”沈韵越说到后面，眼中的怒气逐渐增大，那原本温柔的面容也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冷峻，她紧咬着下唇，似是在为洛天翔的所作所为而愤恨不已，心里想着自己与洛天翔多年的夫妻情分，竟也没能阻止他这般对待儿子，实在是又气又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对洛尘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慈爱与鼓励，试图安抚洛尘那颗受伤又愤怒的心，可她自己的内心却依旧无法平静，犹如那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阵阵，久久不能消散。
“娘，我知道的。”洛尘看着娘亲，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虽然他此刻内心依旧痛苦迷茫，但不想让娘亲太过担心，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坚定一些。可心底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对于未来，他既有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强烈渴望，又有着不知从何下手的茫然无措，那复杂的情绪如同乱麻一般在心头缠绕。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洛尘整日待在后山之上。后山的景色清幽而宁静，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地破碎的金子。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山间的故事，那声音轻柔而舒缓，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山腰间有一处平缓的草地，洛尘常常就静静地躺在那儿，望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时而空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时而又闪过一丝决绝，像是在那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微光，燃起了向命运抗争的斗志。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思绪不断变化着，有时眉头紧锁，仿佛眼前有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让他愁绪万千；有时又微微舒展，像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可那片刻的轻松之后，又会被更深的忧虑所笼罩，像是在与自己内心的情绪做着一场艰难的斗争。
周围的野花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想为洛尘驱散那萦绕心头的阴霾，可那阴霾却像是扎根在了他心底深处，怎么也挥之不去。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它们自由自在的模样，让洛尘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如它们一般，不受这天赋被废的枷锁束缚，能够肆意地追寻自己的道路啊。
但是沈韵知晓，洛尘这是在消化那短短时间内所发生之事，同样是在驱散得知被父亲废除绝顶天赋之后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她时常会来到后山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洛尘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此时，后山的雾气渐渐升腾起来，那薄薄的雾气如同轻纱一般，缭绕在树林间、草地上，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也让沈韵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可她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定在洛尘身上，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就能为儿子分担一些痛苦似的。她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上前去安慰儿子，却又怕打扰到他，只能远远地望着，露出一抹忧心忡忡的神情。但又无能为力，因为她知道这同样是一场洛尘与内心过去自己的博弈，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诞生心魔，阻碍未来的修行，更不用谈任何报仇的希望。那无奈与担忧交织在心头，让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却又只能默默忍受着。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到了该离别的时候，沈韵也该回到瑶池了，毕竟一离便是这么多日，瑶池宫内诸多事务想必都已积压许久，等着她回去处理。这日，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那细雨如牛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人的衣裳和心情。后山的花草树木在雨中显得愈发翠绿，却又透着一股清冷孤寂的气息，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黯然神伤。
就在此时，洛尘一脸惬意地走来，那原本笼罩在他脸上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与坚定。他的步伐轻快而有力，像是已经在心底做好了某种决定，那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此刻的状态。
“对不起，娘，孩儿让你担心了，并且孩儿连破二阶，到达开元二阶。”洛尘走到沈韵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与自豪交织的笑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自信的光彩，仿佛这段时间的沉淀让他成长了许多。在心底，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那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击垮，而是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努力修炼，如今取得了小小的成果，也算是给娘亲一个交代，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继续变强的决心，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终有一日能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莫及。
“没事，你真的很棒！”沈韵一脸开心地说道，眼中满是欣慰，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洛尘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动作里满是宠溺。那丝丝细雨落在她的手上、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也让她从这难得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意识到离别就在眼前。但随后，她脸上又浮现出一脸不舍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娘可能要走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不舍，那眼中的眷恋就像这细雨一般，绵绵不绝，怎么也割舍不下。
“去哪？”洛尘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伤，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慌与不舍，仿佛害怕娘亲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那细密的雨丝打在他的脸上，和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脑海中不断闪过和娘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画面此刻却成了最刺痛他心的利刃。
“回瑶池，毕竟已经离开很多日了，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去，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和为娘一起回瑶池。”沈韵看着洛尘，眼中满是期待，她多么希望儿子能跟自己一起回去，这样就能在自己的庇护下平安成长，不用去面对外面那残酷又未知的世界。那雨中的她，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衣裳也被雨水浸湿了大半，显得有些狼狈，可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让她心疼不已的儿子。
一脸不舍的洛尘，咬了咬牙，用坚定的语气道：“不去，孩儿想靠自己，让那老东西，付出代价！”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犹如那雨中的磐石，不惧风雨的侵袭，双手紧紧握拳，身体站得笔直，那股子执拗劲让沈韵既心疼又无奈。在他心里，虽然知道跟着娘亲回瑶池会少许多艰难险阻，可他那骨子里的骄傲和对父亲的愤恨，让他无法接受就这样躲在娘亲的羽翼之下，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巅峰，让父亲知道他是错得多么离谱，哪怕这条路布满荆棘，他也绝不退缩。
听着洛尘那坚定的语气，沈韵轻轻叹了口气，道：“好，那为娘给你一件东西，关键时刻捏碎，你哥哥洛宇便会及时赶到。”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戒指递向洛尘，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眼神里满是感慨。那戒指在雨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亲情与守护，在这清冷的氛围里，成了此刻最温暖的存在。
“哥哥？”洛尘一脸疑惑道，眉头皱起，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关于哥哥的记忆，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雨中的他，微微仰着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就像他此刻那纷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心里既好奇这个从未真正知晓的哥哥，又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感到无比难过。
“那你是否还记得？从小欺负你到大的那个人，就是在你八岁那年离开的那个，至于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哥哥自己说的，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猜到，但如今来看，你一直没猜到，而且如今我也要走了，索性便告诉你。”沈韵一边说着，一边将戒指放在洛尘手中，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慈爱与不舍，那目光仿佛要将洛尘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毕竟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啊。
“这是空间戒指，里面空间足够数十块元石、基本功法和一块瑶池宫宫主令牌。”沈韵耐心地介绍着戒指里的物品，她看着洛尘，眼神里满是关切，希望这些东西能在关键时刻帮到儿子。那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周围的花草树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静静地聆听着这饱含深情的话语。
洛尘接过空间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右手食指之上，然后从中取出令牌，好奇地打量着，问道：“娘，这个难道就只需捏碎哥哥就能知道吗？”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那令牌入手温润，却让他的心更加沉重起来，想着这小小的物件背后，承载着的是娘亲对他的牵挂与保护，可自己却即将要独自面对这未知的世界，心中感慨万千。
“不，需要你的一滴血来完成认证，与这款令牌建立联系，随后，与这块令牌相连的另一块令牌主人，便会知晓，如果在中州遇到危险，别拿这令牌给那人看，一般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如果对面死活不肯放了你，那你便捏碎令牌，等待你哥的到来。”沈韵详细地解释着令牌的使用方法，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生怕洛尘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那雨中的她，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洛尘，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不断滴落，可她却浑然不在意，此刻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好。”洛尘点了点头，按照娘亲的指示，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令牌之上。只见令牌瞬间发出一道白光，那光芒柔和而温暖，将洛尘笼罩其中，在这细雨纷飞的灰暗环境里，显得格外耀眼，宛如一道希望之光，穿透了那层层阴霾。突然，洛尘像是感觉到精神与什么建立了联系，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舒缓，仿佛在与那遥远的未知进行着一场奇妙的对话，心里既对这神奇的联系感到新奇，又对那未曾谋面的哥哥多了几分期待与亲近之感。
另一边，在一个隐秘山洞之中，四周静谧无声，洞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着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使得洞内宛如白昼，却又透着一股清冷孤寂的气息。洞顶有几滴水珠不时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流逝的脚步声。某个人正沉浸在修炼之中，他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那灵气如丝线般缓缓流动，勾勒出一幅神秘而奇妙的画面。
突然，他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睁开那闭了许久的双眼，从修炼中醒来，伸手掏出怀中的令牌，看着手中这块瑶池宫宫主令牌，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想道：“尘弟应该已经拿到了另一块令牌。”他轻轻摩挲着令牌，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关切，仿佛透过这令牌看到了洛尘的模样，那目光中满是浓浓的亲情，仿佛这冰冷的山洞都因这情感而变得温暖了几分。随后，他手起令牌重新闭上了双眼，很快又恢复了修炼状态，山洞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水珠滴落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响着，像是在诉说着这山洞里的无尽故事。洛尘睁开双眼，看着沈韵离开的背影，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那细雨依旧无情地洒落着，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他的心，他的眼神变得逐渐坚定，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早日达成自己的目标，绝不让娘亲失望，也一定要让父亲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在心底，他将这份离别的悲伤与不舍化作了前行的动力，犹如那雨中破土而出的春笋，即便面临风雨，也要努力向上生长。
另一边，沈韵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微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和衣角，那丝丝细雨依旧不停地下着，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背影显得愈发落寞与孤寂。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沾满了整个衣襟，她不时回头望向洛尘的方向，那眼中的不舍与担忧，仿佛要将这山间的空气都染上离别的哀伤。每走一步，她的脚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山路，而是她那颗破碎又牵挂的心，可她知道，为了儿子的成长，为了那未知的将来，她不得不离开，只能将这份爱与不舍深埋在心底，期待着与儿子再次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