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许耽之死？
“我已探明，山寨地势险峻，唯有西侧较为平缓，文远晚上可从西面夜袭敌军营寨，以火攻之，调离敌方主力。耽则从东面沿河而上，截断水源。”
张辽叹了口气，收起锦囊来，等待第二个晚上的到来。
“文远，昨夜如何？”
张辽看许耽终于来了，赶紧把昨天的溃败告诉了对方。
许耽却好像早已料到一般，开口说道：“无妨，败是好事。今夜如约袭营即可。”
张辽点点头，准备去整顿兵马，却又被许耽叫住。
“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不要问，不要惊慌。一定听从命令！”
这是第三遍。
张辽看着许耽严肃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
但军令如山，执行即可，无需多问。
夜，又到了。
火起。
山寨西侧，张辽带着数千精兵强攻。
火箭连连射过去，点燃了木质的寨子，一瞬间敌营大乱。
臧霸正亲自守在沂水旁边，接到消息后，却一动也不动。
“老大，寨子被烧了！有敌袭，快去救援吧。”小卒看到臧霸安坐在此，焦急万分，赶紧劝诫道。
臧霸却一点也不慌地下了命令：“孙观！”
“在！”
“命你引兵三千前去救火。”
“是！”
“吴敦！”
“在！命你引兵五千速回城墙，前去守城。”
“是！”
“尹礼！”
“在！”
“命你引兵三千，分散到河流上下游各处要点，昼夜巡查，不得停止！”
“是！”
如此急袭，臧霸却调度有序，几句话就把人员都安排好了，此次袭击不出所料又会失败。
而臧霸本人，则死死地守住河流上游，他知道，许耽的进攻点一定在水源上。
西侧的张辽只是佯攻。
因此臧霸不急，他只要在河边静静地等着就好了。
以静制动，臧霸觉得自己优势占尽，完全不会输。
果然，没几分钟，许耽就沿河边袭来了。
由于尹礼已经分散大量士兵侦查，所以许耽很快就被发现了。
“咻！“箭雨射下来，直中正潜伏着的许耽一行人。
许耽持槊向前，三两下就把箭矢挡下，随后一声号令，骑兵冲阵向前。
吃了分散的亏，尹礼完全没有抵抗能力，阵型很快就被冲散了。
“该死。”尹礼看着气势汹汹的许耽，咬着牙骂道。
他提起刀，向许耽冲去。
一个来回，人头落地。
许耽斩了尹礼，那三千残兵瞬间大乱，散的散，死的死，被许耽近乎全灭。
“弟兄们，冲！”
许耽带着丹阳老兵，向上游杀去。
昏暗的森林里，尽是吼声和马蹄声。
前方是场硬仗，臧霸不像尹礼，他原地坚守着，阵型整齐，又准备充足，很难冲散。
骑兵压上。
臧霸早早地看见来敌，布阵抵挡。
夜色深沉，能见度很低，所以臧霸不敢冒进，自己原地坚守，令士兵大量放箭，又让步兵持盾挡在前面，以阻断许耽的进攻。
“斩臧霸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斩臧霸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斩臧霸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许耽高举旗帜，连连喊了三遍，士气当即大振，那些老兵们一个个如野狼般冲上去。
臧霸却轻蔑一笑：“蠢材。”
本来夜色这么深，很难锁定敌军首领的位置，臧霸只能原地防守。
现在许耽又是连连高喊，又是举着旗帜，无疑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
臧霸定睛看去，拈弓便射，箭如流星，遥遥数尺，直中许耽胸口。
喊声戛然而止，许耽中箭落水。
“敌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臧霸高声喊着。
丹阳兵一见主帅战死，阵型大乱。
好在他们经验丰富，军心凝聚，主将战死，副将顶上。
“后军作前军，三百人断后，其余速撤！”
箭雨不断，好在臧霸料定自己会赢，没有接着冲上去。
丹阳兵们损失不大，就撤回去了。
西侧，张辽正带着士兵们投石、放火。
他比较冷静，知道自己只是佯攻，所以没有让士兵硬上，只是以骚扰牵制为主。
只要等许耽那边捷报传来，他就能安心撤退了。
张辽如是想着。
火矢漫天，一个传令兵骑快马而来，面色焦急。
张辽遥遥看见，知道许耽胜了，开始着手准备、缓缓撤兵。
“报——”
传令兵拼尽全力跑到张辽身前，上气不接下气。
张辽停下，示意传令兵说话。
“死了！死了！一切都完了！”
“臧霸死了？”
张辽狂喜，看来持续这么久的攻坚战可以结束了。
他惊叹于许耽之才，不仅夺下水源，连敌方大将也斩杀了。
“不是！死的不是臧霸！”
传令兵连忙解释。
“尹礼、孙观一行人？虽然没杀主将，但杀了他们几个也不错。”
张辽笑笑，这也是极好的战略成果了。
“也不是！”传令兵快急死了，
“许耽将军死了！”
“砰！”张辽的刀掉在地上，他有些不信，又惊愕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许耽将军死了！被臧霸一箭射杀，落入水中。”
张辽面色煞白，前几天还和他打趣谈笑，一同夸下豪言的袍泽，就这么死了。
主帅都死了，那他该何去何从？
“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不要问，不要惊慌。一定听从命令！”
张辽想到了许耽反复叮嘱的话，连忙拿出第三个锦囊，提前解开。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速速撤军。我死之后，你为主帅，明日收缩包围圈，全面攻城。攻城器械我已备好，云梯、投石车一应俱全。如敌军守势难破，不必强攻，以保全有生力量为主。”
张辽一愣，他没想到许耽连自己的死都算到了。
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惊讶，果真神算。
“我死之后，你为主帅。”
张辽没想到许耽对自己这么信任，一介降将，竟然能被任用为主帅。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撤退！”
张辽的斗志又一次起来了，他不能辜负许耽对自己的信任。
“子兴放心，辽这就为你报仇。”
张辽两眼通红，看着远处的山寨，咬牙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