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顶梁柱:“央企楷模”报告文学作品集(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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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名利:“是党把我从一个孤儿培养成专家,我知足了。”

在工作中倾尽全力的彭士禄,却对名利十分淡泊。在他看来,恬淡自守就是最大的幸福。

1978年,当得知获得全国科学大会奖时,彭士禄正在工地上。有人通知他去参加全国科学大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受奖者。在荣获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时,他还惊讶地说:“我也可以得奖?”

1985年,彭士禄作为第一完成人主持完成的“我国第一代核潜艇研究设计”项目获得“国防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1991年,在撰写中国导弹核潜艇的诞生历程时,彭士禄的事迹才开始被更多的人所知晓。

当时,国内外很多人称赞他是“中国核潜艇之父”“中国核电站创建人”,对此,彭士禄坚决反对:“我不是什么之父,我充其量就是核潜艇上的一枚螺丝钉。”他还谦虚地说:“由于历史的误会,我有幸参加了我国核潜艇研制的全过程。时值‘文化大革命’,老虎都被赶下山了,只好‘猴子’称王,我也被抬上‘总师’宝座。”

1994年,彭士禄当选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为终身荣誉。

荣誉面前,彭士禄总是想着别人。

1959年,工程师李宜传就参加了潜艇核动力设计工作。因为身体原因,他在陆上模式堆之前就割了一个肾,但他仍然带病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从1970年初主控室进入安装阶段后,李宜传吃住都在现场,每天的饭菜都由别人送进主控室。最后,他牺牲在试航的核潜艇上……

李宜传的经历总是让他感慨万千。他经常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但功劳不是我个人的,核电潜艇研制成功也不是少数几个人可以完成的,需要大家集体力量共同完成。”他还在《现代舰船》中发表文章说:“参加研制核潜艇工程的每一个人,所做的每项工作,都是严格按照科学规律,一丝不苟地去努力奋斗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对于可敬的战友,彭士禄念念不忘,但对自己的事情,他总是很“糊涂”。

什么时候调级、什么时候评职称、什么时候涨工资,他一概不知,也不打听。别人的房子是越调越大,而他却从七间的将军楼搬到四室一厅的单元房里,把大房子让给别人。别人提起来,他总说:“党和国家给我的比我付出的要多得多。”“党对我有恩,是党把我从一个孤儿培养成专家,我知足了!”

工作以外,彭士禄谦逊低调、“普通而又简单”,他和同事们不仅是上下级,更是挚友。

尽管后来当了副部长,彭士禄的东西还常常被拿去“共产”,从鞋子、衣服、打火机到烟酒茶,谁需要就拿去。

他还总是关心别人。在北京,一位技术工人患了心脏病,正在住院。彭士禄得知后,立即驱车百余公里赶去看望。

在辽宁葫芦岛,黄海燕的父亲曾在当地船厂工作,51岁时突然离世。6个未成年的孩子、1位七旬老人……面对这样的家庭,黄海燕的母亲多次到基地寻求帮助。但由于规定所限,基地领导有心无力,只好无奈地说:“等北京的彭部长来基地时,你直接去找他。”

当时彭士禄经常往返于北京、葫芦岛之间。那天见到彭士禄后,黄海燕的母亲泪流满面。了解了情况后,彭士禄当即翻遍自己的口袋,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塞到了黄海燕母亲手里。随后,他指示基地领导按特殊情况尽快解决黄海燕的工作问题。

为缓解黄海燕家的生活压力,彭士禄还与基地几位领导商量,分别认养了他们姐弟几个。黄海燕记得,有一次彭伯伯一个人从基地办公楼出发,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本子、笔等学习用品,还有衣服、水果和补品,步行走了5里地,来家里看望他们。“看到彭伯伯累得满头大汗,还拿来这么多礼品,家人立刻围拢过来,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

中国核动力院原科技委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胡明刚回忆,2006年黄山学术年会后,他陪彭士禄一起爬黄山。“爬山路上,我叫他彭部长,问他黄山好不好。彭老对我说:‘小胡,不要叫我彭部长,叫我彭大哥。’之后,他还开玩笑地说:‘黄山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二锅头,要是有二锅头就更好了。’”短短几句话,胡明刚倍感彭士禄的和蔼可亲,待人和善,谈吐幽默,“完全没有一点架子,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