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醉生梦死半生恨
老爷大喜之后，第二天，六合就离开清平城了，带了赵舢给的盘缠和丝绸，六合拿着赵舢给的银票内心很是激动，马儿一从马棚中吃完了料草，六合就牵马儿出发了，他走时，是大太太送他的，大太太说，六合只要一离开清平城，一往南方的方向去，她也就安心了，六合不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只觉得是大太太因为四姨太的事，对他有了其他的看法。六合上马车之前说，“放心吧，大太太，感谢你的好意。”
大太太说，“六合，你不用客气，为了革命的事，反正眼下的形势是不好的，说什么的都有，清平城在之前就经常遭遇悍匪，过不了太多日子，天下的形势一变，还哪里顾得上银票。”
六合说，“大太太，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过好眼下的日子。”
大太太点点头，六合上了马车之后，又塞了几张银票给六合，具体原因说不上来，就当是为赵舢娶了四姨太太立功了。
此时的阿索正站在大太太的面前，看大太太的情绪不太好，她要转身走，被大太太叫住。
大太太说，“阿索，已经准备了闵娅近日来的衣服了吧。”
阿索转过身，低下头，说，“准备好了。”
大太太离开之后，阿索才敢离开。
过了些日子，老爷赵舢到四姨太那里去了几天，又去了二太太的房中找二太太了，大太太见老爷又去了二太太房里，她就让阿索叫来了四姨太。
阿索在后厨房中摸索了一会儿，才去叫四姨太，她手中的东西还没有忙完，最近那些捐秀的活刚做罢，她就去做厨房里安排给新四姨太早晚饭的事了。
是大太太交代的，说四姨太到了赵家之后，难免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是赵舢明媒正娶过来的，怎么也得给做好这后园中的表率。
阿索不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她只能躲在后房里抱怨，抱怨大太太吩咐的太多，一会儿是闺中细活，一会儿是这厨房的事，她有些晕头转向。
阿索倒是按照大太太的意思，叫厨房给四姨太做些好的送到她的房中去，银耳莲子桂花羹，还有些糕点，为了让四太太欢喜，四姨太文曦一看是大太太叫人安排的，她对大太太有了一些好感，她也明白大太太是为何准备这些东西。
老爷赵舢在四姨太的房中连着呆了几天，和四姨太熟悉了一些，又想起二姨太的事，她的肚子挺争气，倒是能一准儿生个儿子，接着为赵家延续后代。
那日刚好是立秋节气，赵舢从四姨太的房门前出来，刚好遇到阿索来找韩春了。阿索来找韩春，让韩春把后房那些东西端去给四姨太，最初她端两次，再往后不能全由她来做这件事，大太太房中的事情也很多，她还有照看启宝少爷和闵娅小姐，照顾他们的衣食，还有大太太的各方面杂事。阿索最近做的是大太太拿来的上好的缎子，她拿去了裁缝那里，又得来来回回的取回折腾，大太太对时间的要求又严格。
启宝一上学，阿索也劳累了不少，准备大少爷那身的缎子，完了立了秋，启宝去学堂，她又得忙启宝少爷，学堂的事情。
阿索叫来了韩春便说道，“春儿，你四姨太房中的事，应该交给你，大太太房中屋里的事太多，还有少爷和小姐要忙活。”
韩春说，“也行，去便去，反正是大太太给安排的，这种凑热闹的事情，我热乎。”说罢，她就和阿索一起进了厨房。
阿索小心翼翼的取出砂锅中已经做好的汤，把汤锅递给韩春说，“你去吧，都拿去。”韩春接过锅，把盖子打开了，留了一个口，说道，“你看看这，说是厨房做的吧，又是大太太的心意，含混不得，别我端到了四太太的面前，失了鲜美的味道。韩春一留下一道口子，就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韩春不敢在后厨房中呆太久，她缓缓的端着到了四太太的房门口，隔着门喊道，“四太太，大太太托人送了些吃的，怕放久了，不鲜。”
四太太低声说道，“韩春，送来吧。”
韩春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就进去。韩春进去之后，四太太正侧身躺在床上，她的双腿弯曲着，胯骨刚好线条轮廓很明显。韩春看了四太太一眼说，“这是大太太吩咐的，本来二姨太就有喜。”
四太太说，“春，放下出去吧。”她看来一眼韩春端过来的羹，到下午，羹汤依旧放在桌子上，韩春又把羹端回了厨房。
晚饭前，大太太找来了阿索，让阿索去找韩春，把四太太叫来。
阿索走到韩春的面前就说，“大太太说的，找四太太来聊聊。”
韩春说，“聊什么，这四姨太的羹汤没动，放在那里放了一上午。”
阿索说，“大太太找四太太一定是有什么事。”
她和韩春一起走到后院，阿索拿起桌子上的隽秀说，说，“就是这个，最近大太太又迷上了这些。”韩春接过绣花看了一眼说，“也好，大太太喜欢的东西，和这四太太真不一样。”
阿索说，“怎么不一样了？”
韩春说，“四姨太倒是喜欢作画，写写毛笔字。”
阿索说，“那是因为四姨太上了学堂。”
韩春说，“谁还不上学堂呢。”
说完，韩春准备去叫四太太了，这次她进去，房门是敞开的，韩春直接进去说，“四太太，大太太那边有点事，叫你。”
四太太想了一下说，“叫我什么事？”
韩春说，“这就不知道了，阿索也不知道四太太有什么事。”
韩春从房门口给四太太拿去了绣花鞋子。四太太穿上就出去了，韩春跟在四太太的身后。
四太太走到门口，刚好遇到了阿索。
四太太问道，“阿索，大太太找我。”
阿索答，“是的，四太太。”
说完，她继续手中的刺绣。四太太进了房门，大太太正坐在厅中，见到四太太直接说道，“来啦。坐吧。”
四太太点点头坐下，大太太看了一眼四太太，这次，四太太和上次有些不同，上次她头戴着玲珑，发詹，金的银的都有，这次她的发尾高高盘起。大太太上下打量着四太太，这次她穿的是一个秀禾，浅红色的，近于玫红，色次于粉红，她的脸颊红润，整个看上去很灵巧。
大太太说，“叫文曦吧？以后就叫文曦了。”
四太太说，“好的。”
说罢，大太太接着说，“你刚嫁来，规矩什么的，我就不说了，老爷这目的你知道吧。”
文曦心想，都嫁到赵家来了，什么目的都不重要，她只要按照张府的规矩来就行了。到张府之前，她早听说了这张府的规矩多，具体的规矩，时间长了，自然知道，至于大太太说的目的她还真不知道。
大太太说，“老爷急需传宗接代，为张家延续香火，才娶那么多的姨太。”
文曦一听延续香火，她立马明白了，大太太让阿索送羹来的事。但这羹，有桂花，莲子，百合，还有糯米，说是二太太吃了这羹之后，有喜了。四姨太说，“姐姐，我刚到这府中，还有很多的规矩不了解，有什么做的不到的事情，姐姐多担待一些。”
大太太说，“那些规矩我是不看重的，我也从来没有立过什么规矩，只是老太太生前，立了一些，不过老太太一不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文曦说，“好呀，姐姐，那以后这后厨的事，让韩春去就好了。”
大太太说，“也好，回头让阿索送些绸子过去，看看韩春去铺里，还是。”
四太太说，“都行，回头用着再说吧，暂时，对这些，谢谢，姐姐。”
说完，四太太就出去了，这大太太对四太太并没有什么恶意，四太太之前的猜想也都成了幻想，过了两天，阿索就收到韩春送来的两卷绸子。
在后园，阿索说，“大太太说了，这绸子不值什么钱，以后可能用不上，拿来给四太太，做点什么也好，放着也好。”
韩春说，“替四太太谢谢大太太了，依我看，四太太是不太喜欢做那些衣服什么的，四太太喜欢些花花哨哨的东西。”
阿索说，“也是，毕竟四太太是读过学堂的，她对于那些新潮的东西，是有追求正常。回头，学学四太太，把那些新潮的东西拿出来。”
韩春突然一想，也对，四太太毕竟是上过学堂的，她和大太太是有些不同。
韩春在张家，做了6年的丫头，四太太到张家前，大太太才让韩春去了四姨太那里。
阿索8岁时就到了张家，后来大太太到了张家之后，跟了大太太，做大太太的丫头。
韩春把绸子送到了四太太的放里，说道，“四太太，大太太送来了，说做什么也行，放着也行，是她的一点心意。”
四太太说，“我知道了，我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回头，你去谢谢大太太，把我那银钗子拿去给大太太，这是我们文家的特色。”
韩春说，“好的，四太太，回头我见了阿索，再给她。”
四太太说，“韩春，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到后房去吧，不用再让阿索跑来跑去。”
韩春答应道，“好的，四太太。”
这边说罢，醒生就过了了，醒生见着大太太就说，“老爷要出去了，要你去一趟四太太。”
四太太问道，“老爷去哪啊？”
醒生说，“老爷这次去南方。”说完，醒生就出去了，韩春也随醒声出去了。
走到后园，韩春问道，“醒生，究竟怎么回事？老爷要出去了？”
醒生说，“是啊，具体的地方还没说，不过应该是往南吧。”
韩春问道，“老爷是去做生意？”
醒生说，“当然是生意，除了这生意，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韩春和醒生告别之后，又回到四太太的房中去。
四太太见韩春又回来了，就让她准备了衣服，去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