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风明月百花盛开

阿索说，“好是好，大太太，只怕这二太太不愿意到这里来，她现在身子有喜。”

大太太说，“只管去，二太太不来再说。”

大太太说完，阿索就转身走了，刚走到后园的亭子外，就看到了阿由。

阿索说，“阿由姐。”

阿由看了阿索一眼说，“是去找二姨太吧？”

阿索说，“是啊，这大太太和四太太已经在园子中待了一会儿了，讨论明日里戏班子的事。”

阿由说，“二太太兴许不去吧，她那肚子，现在一日比一日大起来了。昨天，老爷在二太太房中呆了一夜。”

阿索听阿由这么一说，她更得去叫二太太了，不但叫她，还一定要把她叫去。否则到时候，大太太那边责怪起来，一定是阿索的错，阿索想她真不该自己去叫二太太的事，说给阿由听。

和二太太房中说好了戏班子的事，再和三太太房中说。

阿索走到二太太的房门口，她的丫环阿心不在，阿索就直接对二太太说道，“二太太，明日里戏班子的事，大太太让来请你。”

二太太说，“这事还用请？告诉阿心就好了，让阿心准备好一切，再去就是了。”阿索听罢，就去找阿心了。

她在后园中找了一阵子，都没有见过阿心，阿索想等晚上，晚些休息的时候，再告诉阿心。

阿索找不到阿心便又向二太太的房中走去。阿索见到二太太，二太太正躺着，二太太说，“阿索，有什么事啊？你这急匆匆的。”

阿索说，“二太太，我找阿心，找不到阿心就对你说吧。”

二太太说，“怎么了？阿索？”

阿索说，“惊着二太太休息了，二太太，大太太说明天到园中戏班子到后园的事。”

二太太说，“去就去吧，阿索，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了。”

阿索说，“大太太说了，四太太，三太太，二太太都通知了。”

二太太说，“阿索啊，遇到了阿心，让她赶快回来。”

阿索说，“知道了二太太。”

阿索说完就出去找阿心了，反正是见着了二太太，对二太太说过了，她没找到阿心，又向三太太的房中走去。

三太太的房中，一进门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红木雕塑，阿索进了门仔细的看着雕塑，三太太听到门口有动静，在里屋说道，“是谁？”

阿索说，“三太太是我。”

三太太说，“阿索啊。”

阿索走到三太太的面前，低首举了个躬说道，“三太太好。”

三太太说，“阿索，你偷偷摸摸的站在房门里面，有什么事吗？”

阿索说，“明天戏园子中的事，大太太特意说了，让专门再走一趟。”

三太太说，“阿索，对二太太说过了没有，她的身子不灵活。”

阿索说，“说是说了。”

三太太说，“好，阿索，你向大太太说，我知道了。”

三太太手中依旧拿着，隽秀，她把隽秀放在一边说道，“阿索，去把这个拿去给大太太。”

阿索伏下身子，接过三太太手中的隽秀说，“三太太，真好看，绿得逼真，这花草树木，跟真的一样。”阿索又把隽秀反过来，仔细的看着，“三太太的手艺，越来越有进步了。”

三太太说，“拿去给大太太，大太太有什么意见，阿索，你及时告诉我。”说着，三太太拿出自己做的隽秀香囊，给阿索说道，“阿索，把这些香囊给阿由她们分去。”

阿索接过香囊，说，“三太太，真好看。阿由他们上次还夸三太太的手艺，看到香囊不得乐坏了，这荷包也辟邪。”

三太太没有说话，她倒是想说这荷包是她想拿出让大家欣赏一下，顺便讨好一下阿索，不过她的绝手好活是做秀禾，即使不讨好阿索，阿由她们，拿给大太太看，大太太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阿索带着香囊，把香囊给阿由她们分了，她还是没有找到阿心。

四太太在大太太的身边坐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房中去了，阿索向二太太，三太太说了后天戏班子的事，就回到大太太的身边去了。

老爷走这天，是张谰把老爷和醒生送到了城外，老爷在四太太的房中待了一会儿，和四太太告别，他就上了张谰的马车。

四太太回房后没多久，大太太也回到了门房里去，阿索抱来了三太太做的秀禾，走到大太太面前说，“大太太，已经和三太太说过戏班子的事了，三太太特意让把这个秀禾拿过来给大太太看。”

大太太看了一眼秀禾说，“你放那吧，阿索。”阿索放下秀禾就出去了。阿索走后，大太太乙真，看秀禾看了好久，这秀禾和缎稠有些不同，秀禾的材质不完全是用秀禾做的，大太太便明白，这三太太还是继承了一些赵家的东西的。

大太太想起昨天老爷在家时，他们在餐桌上吃饭的事，老爷一坐下，他们几个姨太太都坐下了，吃饭时，三姨太倒是什么都没说，就顾着看大太太的脸色了，大太太这边一有什么事，她好第一个有心理准备，大太太明白三太太的心思，既然老爷又娶了一房姨太太，那她对于老爷来说，就更没有什么爱待了，老爷和四姨太成婚之后，尽顾着往四姨太的房中去。

戏班子来到府的前一天，大太太就让阿索去叫三太太过来。

大太太说，“阿索，你现在叫三太太过来。”

阿索立马明白了大太太的意思，说道，“好的。大太太。”说完她便转身走了。这次她到三太太的房中时，她看到了阿心。阿心正在做别的事情，见阿索喊她，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向阿索跑来。阿索说，“阿心，你跑什么？要找你的时候找不到，”

阿心说，“阿索，你找我什么事？”

阿索说，“我，因为，大太太说戏班子的事，想，这件事，你来告诉二太太，看看二太太的打算，毕竟是二太太身子不太方便。”

阿心说，“这事啊，二太太说了，让我准备一些花垫子，毯子什么的，毕竟这天凉了。”

阿索说，“也对，其他的，我来准备，大太太说，只要二太太去，就一定给她准备一一把椅子。”

阿心问道，“大太太的意思？”

阿索说，“太太的原话。”阿索说罢，随阿心进了二太太的园子，她在园子口站了一会儿，说，“只顾说这事，差点忘了大太太交代我的别的事。”

阿心问道，“什么事？”

阿索说，“回头再说，阿由，我先走了。”

阿心看着阿索离开的背影发呆了起来，阿索本是走到了二太太的房门口，再往里走一点，就见到了二太太，这个时候，她突然要走。

阿索走后，阿心回到了二太太的房中。

二太太说，“阿心，刚才和谁说话？”

阿心说，“是阿索。”

二太太问，“这阿索有什么事吗？”

阿心说，“阿索说，戏班子来那天，大太太会准备好一切，让二太太人到就行了，顺便让我再准备一些毯子，垫子什么的。”

二太太点点头，抚摸着肚子说道，“儿子啊，去戏班子，你说去还是不去？”

她肚子中的儿子倒是没有回她的话，阿心说道，“去吧，二太太，有什么事，那天我就在跟前伺候你。”

二太太停下手，说道，“也行，这不就迎一下四太太吗？有必要吗？”

阿心说，“二太太，依我看，没必要。”

二太太说道，“我明白大太太的意思，你说，阿心，送些什么东西给四太太好呢？”

阿心想了一下说，“就送那城中刘记的糕点吧！”

二太太说，“好是好，先准备上吧，回头看看三太太，大太太送些什么再说吧。”

二太太说完便又躺下了，她最近身子疲倦的很，动不动就虚的很，想睡一会儿觉，有时又睡不着，她只能眯着眼睛眯一会儿，这会儿，她和阿心说完，便睡着了，朦朦胧胧睡梦中，突然看到了老爷的脸，老爷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说，“醉虹，我走啦，你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等我。”

二太太听到这里就醒来了，她的心中有一丝的不悦，这老爷说起话来，就连她也是不懂什么意思的，不过，老爷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这话。

二太太醒后就喊起阿心来，“阿心，阿心。”阿心听到二太太叫她，便走了过去说道，“二太太，没有什么事吧？”

二太太说，“阿心，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有不详的预感，明天，戏班子那里就不去了吧。”

阿心想了一下说，“哦，二太太，这……”

二太太说，“阿心，你照我的话去给阿索说吧，不去了。”

阿心说，“好的，二太太。”阿心刚走到园门口，就撞见了三太太。”阿心又跟三太太回到了二太太的房中。

二太太看到阿心又回来了，问道，“我不是让你去找大太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阿心。”

阿心说，“二太太，三太太来了。”阿心把二太太扶起来，二太太说，“端瑞，你来啦。”

三太太说，“二太太，说是为了明日戏班子的事，大太太让阿索来了。”

二太太说，“这事我和阿心说过了，让阿心去找阿索说不去了，也不劳烦大太太了。”

三太太问道，“怎么就不去了呢？醉虹。”

醉红说，“这府中的戏班子，不看也罢，有什么事都是戏班子，都多少回了，不看也罢。”

三太太说，“也是。”正说着，阿心就出去找阿索去了。

阿心见到阿索就说，“大太太说了，戏班子，她就不去了，也别让大太太再做什么别的安排了。”

阿索惊讶，“怎么了？阿心，二太太怎么说的？”

阿心说，“二太太的原话，她不去了，别让大太太麻烦了。”

阿索说，“好的，我知道了，阿心。”

阿心走后，阿索就向大太太说这件事了。

阿索说，“大太太，二太太说她不去了，让阿心来了一趟，没见大太太，因为阿心也不知道怎么对大太太说。”

大太太面露不悦，“不去怎么行呢？”二太太不去了戏班子，她本来要去的，被大太太的丫环阿索一说，她却更要去了。

这边，三太太在二太太的房中聊了一会儿，三太太知道二太太明日不去戏班子了，她不能和二太太一样，怎么着都是大太太传话过来的。阿心一走，三太太就知道阿心去找阿索了，找到阿索之后，大太太这边就会亲自上门来找二太太，她不敢在二太太的房中待太久便走了，她走到园门口的时候，又看到了阿心。

三太太问道，“阿心，找到阿索了吧？”

阿心说，“找到了，现在大太太已经知道了。”

三太太说，“阿心，你太着急了一些，万一二太太又想明白了，看你明日着急不着急。”

阿心说，“不着急，明天还有阿索。”

阿心说完就告别了三太太，转身回到二太太的房中去照顾二太太了。

大太太知道二太太醉虹不去戏班子了，她让阿索和她一起陪她到了二太太的房中。

大太太说，“阿索，你来陪我去找二太太。”

阿索说，“大太太，二太太不去不去就罢了，不是一次了，二太太就是这样。”

大太太说，“你这丫头，让你去你去就是了，怎么话还多了起来？”

阿索说，“阿心都来两趟了，那是二太太打定了注意了。”

大太太说，“阿索，欠罚，明儿就罚你到后房里帮忙去，看你话还多不多。”大太太弯下身子，系好了脚上的绑带，穿上一双绿色的绣花鞋，就往门外走去。

阿索跟大太太到了二太太的房门口，阿索看到阿心便说，“快，去告诉二太太，让她在厅上，大太太在外面等了。”

二太太蜷缩着身子，他已经听到了阿索对阿心说的话，她缓缓的坐起身，阿心走到了门口，赶忙上去扶了一把二太太。

阿心说，“大太太来了，在前厅等你。”

二太太说，“我知道了，阿心，帮我穿上鞋子。”

阿心去了门口取了一双橘黄色的鞋子，放在大太太面前，说道，“二太太，大太太找你可能是为了戏园的事。”

二太太瞪了阿心一眼道，“死丫头，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看我不回头，打你。”阿心畏畏缩缩的扶着二太太到了厅房。

大太太见二太太扛着个大肚子，说道，“醉虹妹，近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醉虹说，“姐姐，就是有点犯困，其他倒无大碍。”

大太太说，“回头让阿索告诉这厨房的阿盛，做些合你胃口的。”

二太太说，“那倒不用。”

大太太说，“戏园子的事，醉虹有什么想法？”

二太太说，“想法倒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见了四太太，说什么话。”

大太太说，“就照你平日里的来，平日你待人倒是挺客气的，怎么到了文曦这里就不知怎么对待了？”

二太太说，“姐姐，我。”二太太抚摸着肚子，她纤细的手指，在肚子上温柔的抚摸着，大太太说，“也罢，看你这身子，有几分薄弱，回头让郎中瞧瞧。”

二太太说，“大太太，这倒不用，让郎中跑个来回，又瞧不出什么，距离日子还远。”

大太太一想也是，便没说什么，她那肚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大，她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想罢过些日子，老爷回来，再去说瞧郎中的事，让郎中算一算这大喜的临门的日子。

大太太说，“醉虹，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说完，她就转身出了二太太的门房。

两日之后的戏台，大太太先去了，大早，阿索就跑过来和大太太说戏班子到了，正在外面准备搭台子。

阿索匆匆忙忙的跑到大太太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大太太，大太太，戏班子一大早就来了。”

大太太骂道，“你这丫头，来了就来了，跑什么？”

阿索说，“太太，这次的戏台子和往日不同，是张谰安排的，平时都是醒生安排的。”

大太太说，“我知道了，去，阿索，把我把秀禾拿来，给三太太送去。”

阿索愣了一会儿，大太太拿出一个绿色的秀禾，递给阿索，阿索说，“太太，这秀禾不是昨儿，三太太送来的嘛！”

大太太说，“你这鬼丫头，让你去，去就是了，少打听那么多话。”

阿索低着头，端着秀禾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