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五毒旧事
张元记得和东方不败刚逃难到风雷堂时，值班的就是曲非烟。
以他对日月神教内部级别的了解，六品以上者可作为非重要部门的小头目，至于三品，则最高可以担任旗主或副香主，管辖数县之地。
在米铺值班的曲非烟显然是三品以下。
而选择曲非烟还有一个好处，以张元对曲洋的了解，他肯定放不下孙女跟自己闯荡江湖，等于买一送一。
厅中众人听他居然选了曲非烟，均脸有异色，曲洋更是脸上极为惊诧。
其他人则看向曲洋，心想你丫摆这小伙上台，报应来得好快。
只有东方不败脸上微露笑意，点头道：“好，那就让曲非烟当你助手吧。你可先行准备，明日出发，未来要如何开展，便由你自己决定吧。”
张元躬身称是，随后东方不败便让所有人出去，只留下管理层开小会。
张元走出地道时，见受伤身死的清晖客栈内成员已经被搬入米铺中，伤者被抬入左首一间厢房。
除了曲非烟、曲洋、童百熊等人，张元较为熟悉的日月教众也就是这些客栈伙计，他在闭关时偶尔与他们隔着门板有一句两句交流，想吃什么了还会点个菜。
一念及此，他便迈步向那厢房走去。
厢房内一灯如豆，三名客栈伙计均躺在桌上，一名身穿葛衫的中年男子正在处理他们的外伤。
房内还大剌剌地坐着个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双眼半睁半闭地，似是对房间内景象全不在意。
张元走入房内，那中年男子连忙呵斥：“干什么？出去出去！”
他急忙退后，却见那胖子张开了眼，只看了张元一眼，便跳到了他身边。
“这位可是张元公子？”
胖子此刻下了地，张元才发现他不但胖，而且只有五尺身高，显得尤为滑稽。
“这位先生找我有事？”
张元奇怪这陌生人为何认识自己，刚才内厅中可并无此人。
“我是平一指。”矮胖子说道，“你的事情，教主多有吩咐，我曾按照他的描述画下你的容貌，只是没想到你出关得这样早。”
张元心下恍然，“杀人名医”平一指医术通神，又和日月神教渊源颇深，东方不败把他找来治伤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平一指为何要为自己画像。
却见平一指伸出了粗短的小手，道：“你闭关两月有余，又苦修高深内功，让老夫看看可有需要调理之处如何？”
张元点了点头，本以为平一指要为他把脉，没想到这矮胖子却倏忽从上到下迅捷无伦地摸了一遍，又把一颗大头紧贴在张元前胸后背听了半刻，却根本没碰他脉搏。
“公子体内龙虎二气略有失衡，胆经稍嫌淤滞，此外并无大碍，我让人煎两碗茶汤，喝完即可。”
张元拱手道，“多谢平大夫，不过这茶汤若要在下杀人来换，那么在下还是让胆经接着淤滞的好。”
他知道平一指的规矩是医人杀人一样多，所以便抢先说了出来。
平一指一怔，随即笑道：“这不过日常调理，算不得为公子医治，公子无需挂怀。”
随后他又推开另一间厢房门，拉着张元入内后，从怀里掏出了个面膜一样的东西。
“公子，教主曾将你与他的计划告知老夫，于是老夫根据你的面骨，结合那东瀛忍者药粉，做出了一张人皮面具，你戴上试试。”
张元将那面具接过，就着灯光看去，显然是东方不败的面容。
他本来还想着之前东方不败让他假扮自己，易容药粉却不多，不知道要不要几十天不卸妆，没想到东方不败早已经想到了这点，心下暗暗佩服。
他将面具贴在脸上，平一指随手抓起一壶茶水倒入掌中，又在张元脸上抹了抹，道“用时需加些水，才能贴合。”
平一指打量了一会张元，笑着点点头：“若是仓促间或不甚明亮处观看，就和教主面容九分相似。不愧是我的手艺。”
张元正待再和平一指聊聊，突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叫自己名字。
他从厢房中探出头去，只见曲非烟一身翠绿衣衫，扎两个羊角小辫，正坐在粗大的树枝上吃枣。
“张元，你为什么选我做你的跟班？”
曲非烟看着脚下的张元，她脱掉了鞋袜，两只雪白的小脚在树枝下荡来荡去。
“因为我最近神功大成了。”张元自豪地说。
曲非烟奇道：“神功大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神功大成，便可以给自己加些挑战难度。”张元笑道。
曲非烟撇了撇嘴，做了个伸脚踩向张元脸上的动作，仰头道：“哼哼，你当我是累赘么？恐怕真到了江湖上，你求我指点还来不及。”
张元眼睛一转，道：“我现在便有事要请姑娘指点。
我们和云南五毒教，究竟是什么关系？”
曲非烟道：“五毒教么，他们专替人配方制毒，爷爷的黑血神针便是由于委托过他们改良，威力大进，见到敌人立刻扬手洒出，无往不利。”
她随即吐了吐舌头：“只不过价钱可高的吓人。”
张元双眉一挑，原来五毒教和日月神教是雇佣关系？
他随即有些后怕，还好刚才曲洋跟他短兵相接，而不是发射黑血神针。
随即突然想到曲洋见面时那狡猾的笑容。
这老儿莫非早就知道是我，故意试探？
“五毒教收钱办事，贾布他们怎么还需把联络五毒作为四策之一？”
这个问题曲非烟却答不上来，她品级太低，对中兴四策一无所知。
平一指听见张元疑惑，向院内走来：“这次我配制脑神丹，几样要紧配料都需五毒教协助。但他们却不愿接单了。”
曲非烟见他样貌滑稽，忍不住拍手大笑。
平一指怒瞪她一眼，没好气道：
“死丫头，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关你甚事？”
张元这才知道，原来此时的日月神教还没有后来横行天下的三尸脑神丹。
笑傲江湖四大名校：
衡山音乐学院，上自掌门下至弟子皆会乐器。
恒山中医药大学，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驰名江湖。
武当土木学院，尤擅定点爆破工程。
黑木崖生物研究所的三尸脑神丹，能将活虫植入人体，并定期唤醒。
原来这是跟五毒教联合开发的啊。
难怪当初徐坤只因想要洗白身份，最后便叛变了，归根结底是没给他吃药。
“五毒教为什么不愿交易？”张元好奇。
平一指摇头叹道：“不知道，或许是他们从要买的药物中推断出了咱们正在研制的，是能够定期发作的极厉害毒药，害怕咱们弄出来后给他们也来上这么十丸八丸也未可知。
曲非烟见平一指不再看她，便在树上拍手唱道：“矮冬瓜，滚皮球，踢一脚，溜仨溜，踢两脚……”
平一指又对她怒目而视，恶狠狠道：“以后你要是让我医治，便是曲洋为我杀死一百个武林高手，也休商量！”
他转头又悄悄对张元道：“张公子，似曲丫头这般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女娃娃，你还是少碰为妙……”
张元笑道：“我碰她做甚？我只是要她做我跟班。”
他这话语声不算低，曲非烟听了，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问道：
“张元，你接下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