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丹白剑
“属下恭迎教主。”
张元和曲洋奔至米铺门口，一齐躬身道。
“罢了。小元子，你到底把他们杀了没有？”
东方不败摆摆手。
“杀了。”
张元叹了口气，想到手上终究沾了人命，不由得又是微微颤抖。
东方不败满意地点点头，“杀了就好。行走江湖，怎能不忍杀人呢。”
张元眼神凝重地看了看自己的教主，难道他是故意让那几个人搜到客栈，好让自己出手？
那客栈的兄弟不是白死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击杀来犯的敌人？万一死的是自己呢？
张元暗中摇头，只觉得东方不败行事实在是狠辣，人命在他眼中有如草芥。
“你跟着曲洋，到内厅里吧。”东方不败走在最前，“今日商谈神教中兴四策，来的人多，正好你可见识见识。”
他微微侧头，又道：“小元子，你是我教年轻一辈中最有前途的，不光是因为你救了我，还因为你在救我时的表现。但你也莫要自傲，我当年为神教出生入死，救过我之人不在少数，也并非人人都最终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张元不知他突然敲打自己是何用意，只得躬身称是。
东方不败继续道：“我看你刚才跟曲洋拆招，功夫倒是进步很大啊。”
他自顾自笑了笑，又道：“武功越高，责任越大。如今我教四大中兴之策已定，你需勠力协助，以求教中诸人认可。”
张元又再称是，心中骂了句放你妈的屁。
武功越高，责任越大？
我看是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这个江湖，强者为尊，武功够高，杀人放火金腰带，没有武功，赋税你背，劳役你挨，到头吃糠咽菜。
不过在日月神教这种组织中混，拉帮结派当然也重要，强如东方不败，当年也不是靠杀穿任我行势力来夺权的，更多还是阴谋诡计，结党营私。所以东方不败建议他寻求认可也不完全是PUA。
随着两扇黑木大门推开，东方不败率先走入灯火通明的内堂。
内堂中此时已充斥了二十来人，都围绕在六名穿着华贵黑袍之人附近。
那六人或站或坐，本在争论不休，见到东方不败进来，才纷纷起身行礼，二十多人异口同声叫出恭迎教主。
红影一闪，东方不败已经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这一下兔起鹞落，一掠七丈，委实是极高明的身法，张元看在眼里不由得佩服。
他不由得想到了《射雕》中烟雨楼上的洪七公，绝世高手复元果然都从轻功开始。
曲洋的位置在左首第二张，上面是风雷堂主童百熊，他坐下后张元垂手立在身后。
张元抬眼打量众人，见除了童、曲二人外，余下五人一个是身材粗大的女子，一个是长手长脚的汉子，三个是老者，一瘦削一魁梧，一位面皮蜡黄，一一对应原著，应该便是桑三娘、上官云、鲍大楚、秦伟邦、贾布了。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东方不败道。
童百熊道：“教主，我等对于中兴四策的执行想法不一，有的长老认为一个堂专做一项，有的却认为应该数项兼顾。”
东方不败点点头，“此事先不忙说，你们既然已经开始讨论执行，那么定然已经清楚中兴四策的要义了？”
他环视众人，好像老师点名一般随口叫道：“桑三娘，你来说说中兴四策的内容。”
桑三娘原本叉开两条肥壮的大腿伏坐在下，听得这话便站起身来，张元见她足有八尺身高，因擒拿短打已臻化境，小臂肌肉突兀，足有寻常男子大臂粗细，好似女版大力水手，大臂则更壮。
“中兴四策合称金丹白剑，金为筹集钱财，丹为联络五毒，白为探寻圣姑，剑为革新武备。属下认为，十二堂需兼顾四项，再以己之长在某一项中做些突出贡献。”
张元听她这么说，担心接下来要开会讨论绩效考核体制，这可无聊又冗长。
东方不败挥手道：“哪还有什么十二堂？五行四象三才各去其一，都被正道毁了。我心中早有计较，火德金德风雷，专司钱粮筹措；青龙木德联络五毒教，朱雀找寻圣姑，山岩土德白虎革新武具、锻炼教众。”
他顿了顿，又道：“四策之中，恐怕联络五毒教最难，找寻圣姑最易，但若是圣姑被正道捉了，便要你们所有人高手尽出，拼死救回。”
众人听他既已思虑妥当，便均躬身领命。
张元心中疑惑，为何东方不败采用了“联络”五毒教的说法？原著中，五毒教本来就属于日月神教，难道不是应该叫“整合”之类？
东方不败看向了张元，“小元子，你出来。”
张元缓步走到内厅中央，登时便感觉到数十道目光牢牢钉在自己脸上。
“张元这次救驾有功，任教主曾言，凡有大功者，连升三级。他本是九品教众，如今便算作六品。”
他右手一指，身边便有一名青衫老者双手捧上面镀铜腰牌，一人捧上套白衫黑裤红腰带，呈至张元面前。
张元心中大喜，感到丹田都活络起来，连忙接过谢恩。
“连升三级，教中每人只得一次，小元子，你要勤练武功，以求在春秋评定之时更上一层。”
东方不败朗声道，“九家堂口各有专职，还需有人居间斡旋，此人既居得此位，便需戮力向前，让四策都能有所发展，在座诸位举荐一人吧。”
张元听他这么说，知道又是架上自己了，果然曲洋躬身道：“九家堂口遍布长江以北，斡旋之际舟车必多，诸位长老若把时间都花费在路上，太过浪费，张元兄弟既有连升三级之喜，何不就由他乘势当了此位？”
众人听他说得合理，也就没人反对，只是青龙堂长老贾布嘿嘿笑道：“教主，若是张小兄弟来担任此职，独自一人奔波来去可太苦闷，何不索性再做个人情，为他配个助手？”
张元斜眼向他看去，却见他一张蜡黄面皮全然对着东方不败，根本没有看向自己。
你妈的柠檬。张元心中暗骂。
杨莲亭也是六品，手下还有十来号人，给张元配个七八名随从本来是理所应当，结果这贾布不但削减了他的人手，还要做的好像自己是帮他争取好处一样。
他妈的要不是前世混过职场，说不定还要来一句你人还怪好嘞。
东方不败还没说话，一旁秦伟邦却拱手道：“这位助手也不可太过差劲，便由张兄弟选取风雷堂一位三品以下教众如何？三品给六品打下手虽然不太合适，但张兄弟身份特殊，俺瞧倒也无妨。”
他口音甚是亲和，不料却给张元出了难题，因为张元当日在风雷堂来去匆匆，不认识任何人。
但如果直接说不认识或让东方不败指派，恐怕又会落下个“性不合群”或“对上倨傲”之类的口实。
张元本想东方不败直接否了这个提案，没想到这厮却也和颜悦色地问他：“小元子，那么你便选一位吧。”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
张元内心有气，却没表露出来，他暗暗向众人打量过去，在看回身前时突然有了想法。
“我选教中姐妹，曲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