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机关药丸
曲非烟走到那铁管侧面，小心翼翼地低头去看。
“这是发射暗器的机括，跟爷爷的黑血神针有点像。”
她小声对张元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张元附耳与她说了几句，曲非烟的头发在他脸上拂过，有些麻痒。
曲非烟点点头，随即从她的马匹货篮上取出一个木盒，取出里边簪子插入头发，将空盒递给了张元。
张元接过空盒，像拈蟑螂一般轻轻拈起那铁管，放了进去。
随即摸索了一遍那人身上，弄出几两碎银，一副薄册，三个瓷瓶，还有一个小盒。
那薄册上笔力遒劲地写着《鸳鸯密谱》四字。
张元以为是秘笈，翻开一看，居然是春宫，活灵活现，颇为生动。
曲非烟凑过头来，张元全力出手，迅速将本子收入怀中，随即迎着曲非烟疑惑的目光将小盒递了过去。
她接过小盒端详一番，轻声道：“应该不是什么机关，而且放在怀里，料来无事。”
说罢缓缓将小盒面对张元，启开一线。
张元凑眼去看，见里面似乎是颗药丸，便接了过来，将盒子打开。
那药丸约有念珠大小，如百药门众的衣衫一般，也是深绿。
他合上盖子，将行李收入马上，朗声对曲非烟道：“三娘，牵本座马来。”
曲非烟也答应道：“教主，夜行辛苦，何不将就一夜？区区尸体，我用神教化尸水融了便是。”
那被张元抽了一巴掌的百药门人其实未死，但头痛欲裂，本想装死先躺一会，听得曲非烟这么说，忙要挣扎爬起，却又听张元道：
“不必了，这些杂碎，没的白瞎了本教神物。十长老接我命令后必定星夜兼程，此刻想来已至重庆，我本不愿让他们多等。”
那人心中暗呼菩萨保佑，连忙重又躺回草丛。
不多时，张元便和曲非烟驰出寺庙，那未死的百草门人一动不动，听得马蹄声远去，又待了一会，只等得四野仅有虫鸣鸟叫，血污臭气越来越浓，这才摸索着爬起，从怀中掏出两瓶药吃下，踉踉跄跄地钻入了林中。
清凉的夜风拂过，张元感觉浑身一爽，叹道：
“真是可惜，那五个人带的银两伤药什么的就这么浪费了。”
曲非烟在马上白了他一眼，“谁要你假扮教主？世上岂有摸尸的东方不败？”
张元又叹：“忘了问问那人，这九色塔黄花期多久？不然错过了可就糟糕。”
曲非烟沉吟道：“若是绝计赶不上，想来他们也不必跑这一遭。
咱们的马快，他们的马慢，只要赶路不辍，必定能赶在开花之前到达”。
她不让张元说话，又道：
“你刚才故弄玄虚那法子，我看倒不太行。”
“若是老江湖，很容易猜出我俩只是演戏，真的教主不在重庆。”
张元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问那人明孜山时，装死的肯定也听到了，他若如你所说，稍加推测，便可知道我们实际要去滇贵一带，如果正道人士追去滇贵，同样也是远离了教主。”
曲非烟道：“若是他们两个地方都不去呢？”
张元摇头道：“绝无可能。教主对于正道武林来说如利剑高悬，他们多少都要去看看的。
而且，我们的对话只透露出这两个地方，他们不去，又能去哪里？
他们即便顺着来路搜寻，这三百里方圆内又岂是十天半月搜的完的？此计无论成功多少，必然有些价值。”
“我们真要去明孜山？”曲非烟摸出两个馒头，丢了一块给张元。
张元点点头：“自然要去，我本就想接触五毒教，机不可失。”
曲非烟沉吟半刻，拍手笑道：“不知道假如我们也去山上采那花蜜，能不能转卖给五毒教？”
张元一愣，这倒没有想过。
但从那虬髯客描述的花蜜珍贵程度来说，想来确有可能。
曲非烟又道：“听说一瓶五宝花蜜酒，黑市售价是一千两……”
张元这下不说话了，贫穷让他开始思考能不能临时组建个采蜜集团军。
不过仔细想想，一瓶五宝花蜜酒，售价千两，其实倒也不贵。
按照原著中平一指的评价，五宝花蜜酒有令人“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十余年功力”的效果，十余年功力，就算按照最垃圾的内力积累来算，估计也足够寻常武林高手练上一年。
一年功力卖一千两，张元甚至觉得是良心价。
花蜜既然是这酒里的必需配料，想来也不便宜。
要是通过花蜜赚上一笔，推动“金”策，那么这次五毒教之行可能就不是一石二鸟了，而是一举三得。
“嘎子，你说的黑市在哪？”
曲非烟侧首思索了一会，随即说道，“江湖上最大的黑市有三个，时间地点都不固定，具体的得问内行人。”
张元微笑道，“你难道还不算内行人？”
曲非烟嘟起小嘴道，“我以前央求过爷爷，但他老人家说黑市上龙蛇混杂，又颇多可怕可悲的事情，不让我去。”
“你跟你爷爷之间，有个专用的联络方式，所以即便我们骑着快马，他也不会跟丢，是么？”
曲非烟笑道：“就算有，你也莫要想着我会告诉你。教主说过了，除非涉及四策，否则您老人家的私事其他教众不必插手”
张元摇摇头，“我不用你告诉我。但你能不能替我问问他，百药门那根铁管和那粒丹药究竟有什么用，要怎么用？”
曲非烟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元的脸。
“这匹马，不用卖三十五两银子，恐怕二十两都嫌多。”
张元惊讶道：“当真？那太原马行的人居然如此奸诈？”
曲非烟也不理他，笑着道：“三百两银子，替你问个结果。”
死丫头，原来在这等着我。
“……一百两，还要再加上路上是否有黑市，以及如何参加。”
曲非烟叹道，“那可不行，这件事爷爷定然不会告诉我。”
“五两，我自己打听出来后，带你同去。”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