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复葵花
原著最强武功就这么滚到脚边，张元判断不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抬眼看去，却见东方不败已经醒了，两道目光冷电般射出。
“你叫什么？”
张元躬身抱拳，“属下张元，供职厨房大院，为教中九品弟子。”
东方不败双眉微挑，九品弟子不习内功，此人全凭气力背着自己跑这十多里路，筋骨很是强健。
“正派高手大半被我放下巨石，困于总坛大厅，这几日料想不至追及。”
东方不败向后拢了拢头发，“你刚才救了我，本教主怜你一片赤诚，传你秘法。打开看看吧。”
张元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也许别人面对葵花会如获至宝，但他熟知各处神功遗迹，选择很多，葵花的代价太大，他看都懒得看。
“还愣着干什么？”
东方不败语声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张元缓缓蹲下，两手托起卷轴，微一沉吟，从后往前拉开了大半。
他不敢从头打开，是害怕自己会见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葵花宝典》的修炼要求是绝对机密，否则东方不败的伪娘形象不会如此惊世骇俗。
自己如果从头读起，等于知道教主是阉人，那还能活？
谁知东方不败却不肯作罢，沉声道：“从头开始看。”
张元心中大乱，抬头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见对方目光如炬，心知他武功仍有留存，不照做恐怕难逃毒手。
他暗叹一声，咬牙运气，拉开了整幅卷轴。
“负阴抱阳，运化万功，引神凭虚，泽被苍生。”
与张元料想不同，这卷轴并非经典开头。
版本升级了？
他细细思索东方不败的模样，觉得他眉宇间虽有睥睨之色，却又带了三分阴柔，大概率是割了的。
张元眉头微皱，又接着看了几行，都是如何炼丹服药，导引真气的口诀，确实没有自宫的要求。
东方不败见张元目光自从落在卷轴内容上便不曾移开，只当他已被玄妙的武功心法吸引，嘴角微抬，道：
“这门功夫进境快，你从内功练起，看看一夜之间，进展如何。”
张元沉声答应，向东方不败拱手道，“属下武功低微，正派二三流弟子来袭便难以抵挡，恐伤了教主宝身，恳请携带火折子到岩壁之后缩身翻阅，如此火光变小，不易被人所察。”
东方不败顺着话音看去，洞中果然有屏风般的石壁。他急于让张元练功，便点了点头。
张元拾起火折子，转身来到岩壁后，确认东方不败并未跟来，从怀里取出眼镜戴上。
他再一一看向后文，发现句法顺序和部分文字已全然不同。
“好在有这副眼镜，不然真要被这人妖害死。”
他想了想，又用唾沫沾点泥土，在手掌上写出“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皆通”十六个字后，摊手放在卷轴开端
眼镜后，张元手掌文字仿佛被浓雾遮挡，不见其形。
张元大喜，知道如此一来就全无隐患，没想到眼镜效果如此强劲，把自宫部分也当成bug给修复了。
从错乱秘笈中练出东西，难保东方不败不会起疑，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张元默默习练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张元转入岩壁，半晌没有声息，微微一笑。
这小子资质普通，若是天赋好的，现在早该七窍流血，跪爬在地恳求解救。
这卷轴原本是他在生死关头麻痹敌人所用，由于修改了开头，任何人照着修炼都会经脉逆转，痛不欲生；届时唯有由身负葵花内功的东方不败输气导引，方可不死，从此沦为他的奴隶。
经历了多年算计，依靠背叛掌权，这次又是中了正道偷袭，东方不败绝不信任自己无法掌控的人。
东方不败将两腿盘在颈后，一手捧心，一手贴背，也运起功来。
随着周天运行，疗伤刚有些效果，一股森森寒意自他丹田升起，左胸也不由得隐隐作痛，他心头微惊，连忙停了下来。
“……寒冰真气，果然有几分本事。”
他咬牙骂道，又忍不住轻轻拂过左胸一道窄窄的伤口，那伤口再偏三分，便会伤及心脏。
“好高明的剑法……若不是东厂协助，七大派又岂能把我逼到这步田地？”
他拒绝再去回忆自己的失败，转头望向岩壁，喃喃道：“怎地还没效果？这人看起来俊秀，不料却是少见的蠢材。”
他早先以一敌五，腹股沟拉伤，不便行走，低声喝问道：“小元子，你练得如何了？”
却听一声回应传来：“谢教主以神功见赐，属下刚好圆满一小周天。”
东方不败听张元这句话气息绵长，明显比一个时辰前浑厚有力，不由得心头大奇，叫道：“既如此，你且出来。”
张元答应一声，从岩壁后转了出来。
东方不败圆瞪双眼，脑中一时之间陷入了空白。
眼前的张元双目神光内敛，顾盼生姿，周身隐隐有股热气四散开来。
这正是葵花宝典心法入门之像，虽然不如自己当年，但那可是在无机环境中才修炼成功的。
十万头为什么在心中奔腾而过，东方不败突然怀疑了人生。
莫不是自己成了白切鸡？
张元见东方不败脸上阵青阵白，似乎比刚入洞时脸色还差，但东方不败既不说话，他不好开口。
领导沉默你先说，领导讲话你唠嗑，都是职场大忌。
东方不败强作镇定，从张元手中接过卷轴。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张元憨厚地摇摇头，抱拳道：“没有，多谢教主赏赐。”
虽然不知道这人妖给本假秘籍的居心，但一来此人武功太高，二来自己还想借他上位，此时还是要扮演好貌似忠良的教众角色。
“既然如此，我教你个口诀，你以此法驱动内力，看看身法是否有变。”
东方不败决定再试一次，将内功运用的一个法门教给张元。
如果张元体内的不是葵花内力，那么同样会经脉受阻，气血逆行。
说过总纲后，东方不败又再拆开讲解，用了一个时辰，终于传完了口诀。
“试试看，从那扇岩壁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到我身边来。”
口诀没有文字，无法凭借眼镜辨别真伪，张元汗湿后背，点点头，走到岩壁，闭目运气。
一道黑色残影从山洞顶壁斜斜落下，张元立在了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眼神复杂，咬牙看着那张又惊又喜的俊脸。
难道他真是天才？
张元心中激动，刚才他提气纵跃，体会到了内力充盈四肢的新奇感觉，想要多练几次，却又没得到教主允许，只能木立当场。
东方不败低眉不语，无需怀疑，此人确实身负葵花内力。
既然如此，何不拿他去做那个盘算已久的试验？
“有点意思。”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
张元还未答话，东方不败突然闪电般出手，将他一拉一带，同时手中卷轴“刷”地展开，提到身前。
只听嗒嗒嗒嗒几声响过，数根袖箭落在地上。
张元暗暗心惊，他对这波偷袭全无防备，若不是东方不败将内功灌入宣纸抵挡暗器，恐怕此刻他已经中镖。
他抬头往洞外看去，由于已经收起了火折子，此刻山洞外面反而更亮。
月光下，一条短小精悍的身影立在洞外，负手而立。
“魔教妖孽，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