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什么叫兄友弟恭
后宫,储秀宫。
春日的阳光温柔地穿透薄云,斑驳陆离地洒在储秀宫的后花园里。
园子里百花齐放,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令人陶醉的花香。
最中间,是一座精致的戏台,朱红的柱子,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古色古香。此时,台上正在唱戏。因为今天是沈贵妃的生辰,后宫的嫔妃们都来贺寿,她们坐在台下,或身着锦缎华服,或头戴珠翠,个个妆容精致,笑语盈盈。
沈贵妃身着一袭紫色宫装长裙,裙摆轻轻曳地,尽显落落大方,腰间束以一条素色缎带,盈盈一握间,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
长发被低低束起,仅以一根精致的发簪轻轻别住,发簪之上,另缀一颗暗蓝色的宝石。衬托出她高贵典雅的气质,更添一抹难以言喻的雍容华贵。
“姐妹们,我请过旨了,今天在这储秀宫,可以放肆些哦。”她笑着招呼众嫔妃。
众嫔妃闻言,无不欢呼雀跃,因为平日里后宫的规矩繁多,像这样自由畅快的时光实属难得。不过,一声冷冷的讥笑传来:妹妹,你毕竟不是皇后,规矩还是得遵守的。”
发声的是靖妃,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她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傲。
沈贵妃美眸中明显闪过不悦,淡淡道:“这是本宫的宫里,姐姐若是不喜欢,现在就可以走。”
“赶本宫走?”靖妃冷笑一声,“你尚未登上皇后之位,就敢如此发号施令了?”
沈贵妃面色陡冷,其她嫔妃也都不说话了,她们都知道,沈贵妃和靖妃斗了好多年了,都想做皇后,可陛下也没立后。
这时,景王从靖妃身后走出,他微微向沈贵妃颔首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依本王之见,若父皇要立后,谁都有机会,唯独贵妃娘娘你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没有皇子啊。”
沈贵妃眼中冷意浮动,淡淡一笑:“本宫无意皇后之位,只是陛下要本宫暂时执掌后宫而已,哎,这也算是陛下对本宫的一份信任吧。”
靖妃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按说,她是如今后宫中,唯一有皇子的妃子,最应该被立为皇后,如此,她的儿子就是嫡子,被立太子就顺理成章。
可是,皇帝不仅没立她为后,就是暂时执掌后宫,也找了沈贵妃。
……
“裕王驾到,宁安公主驾到!”
随着太监的宣声,朱载坖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面容秀美温婉,一袭素雅的长裙,显出美好曲线。
她就是宁安公主,不是沈贵妃的亲女,但是被沈贵妃抚养长大的。
“参见贵妃娘娘,愿娘娘青春永驻,芳华长存。”朱载坖嘴角含笑,行礼问候。
沈贵妃美眸流转,含笑轻抬玉手:“裕王有心了,孝心可嘉。”
“女儿参见母妃,愿母妃福寿安康,喜乐绵长。”宁安公主盈盈下拜。
沈贵妃轻轻招手,宁安公主便乖巧地行至其身前。自嫁为人妇后,宁安公主难以时常入宫探望,此番相见,沈贵妃心中满是喜悦:“哎呀,宁安,你这孩子也不常来看看母妃。”
“女儿已为人妇,自当恪守宫中规矩,不敢轻易打扰母妃。”宁安公主紧紧握住沈贵妃的手,言辞间满是依恋。
这时,靖妃在一旁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冷笑:“哼,又不是亲母女,还在这儿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
朱载坖听了这话,都有点懵。
后宫女人之间,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靖妃娘娘?许久不见,怎么老成这样了?人老珠黄,难怪父皇几年不召见你。”朱载坖转头对一旁的景王道,“老四啊,你这可就不对了,你娘亲年迈,理应让她安心居于深宫,怎还让她出来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呢?”
靖妃闻言,怒不可遏,尖声斥责:“裕王,你怎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朱载坖故作无辜,摊手笑道:“哎呀,本王失言了,还望靖妃娘娘海涵。”
靖妃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抓狂。
景王面色阴沉如水,冷冷道:“老三,你王府的师傅难道未曾教你礼数吗?”
“教是教了,只是一见你们母子,本王这记性就不大好使了。”朱载坖冷笑回应,“你们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当众给贵妃娘娘难堪,你们的礼数又何在?贵妃娘娘乃父皇钦点执掌后宫之妃,你们竟如此无礼,眼中可还有父皇?”
此言一出,靖妃与景王脸色骤变,一时语塞。
沈贵妃不欲让这场纷争影响了自己的生辰宴,遂温婉招呼:“诸位都请入座吧,本宫的生辰宴即将开始了。”
……
宴席开始。
酒过三巡之后,靖妃又开始作妖,她看向裕王道:“听说裕王上次写了一首不错的青词,今日是贵妃生辰,不如已这园中景色,作诗一首,如何?”
她是听景王说裕王写了青词,得到了皇帝的认可,祭祀之后,皇帝还邀裕王同乘。景王对此,十分不服气。
在她们母子看来,裕王不可能写出那么好的青词,绝对是王府的师傅们代笔。所以,靖妃才让裕王当众作诗,就是要他出丑。
“老三,不会写不出来吧?”景王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讽,“你上次的青词,是哪个师傅代笔吧?那可是欺君之罪哦。”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裕王身上,气氛骤然紧张。沈贵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连忙摆手欲解围:“本宫没说要作诗。”
“贵妃娘娘,你这是和他一起欺君?”景王却语气骤冷,步步紧逼。
宁安公主面色微冷,插话:“四哥,今天是我母妃生辰,你再这么无礼,请你出去!”
她自小与裕王亲近,很不喜欢景王,见景王一而再再而三为难裕王,她着实有些生气了。
“宁安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四哥?我这是给你三哥表现的机会呢。”景王轻笑。
“是啊,咱们兄弟,兄友弟恭。”朱载坖放下手中的酒杯,摊手一笑,“好,那今日本王就给大家表演一下七步成诗。”
所有人惊诧的看向他,心思却各不相同,沈贵妃和宁安公主是担心,其她嫔妃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靖妃和景王则是要看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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