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lch will mit dir sein
「凌寒」
这个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命运的抉择，他早就在那场车祸里死去。
不。
他早就死了。
谢凌寒死在了他那个世界，现在的他，是Nevaeh。
啊......
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
甚至让我以为，在脑海里那些美好的时刻已经成为了永恒。
说起来，我已经不记得我那个世界的人们的模样了......
到底......是多久远了呢？
他早就忘了。
......
“怎么回事？！”
“凯文呢？”
面对凯文的攻击，来不及躲避的琪亚娜只能将所有的崩坏能注入空之律者核心，试图撑开一张巨大的亚空穴，可就算是反应再快，面对凯文的偷袭（划掉）也有愣神的的时候。
但就是这一愣神，一阵自宇宙深处的白光，照射向月球的背面，虽然对处于月球面向地球这一面的琪亚娜没有任何不利，但芽衣、布洛妮娅、符华三人还是来到琪亚娜身边，严阵以待。
但接下来，她们惊奇的发现——凯文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是跑了吗？”
“不，我觉得，是另有谋划更有可能。”
芽衣冷静的分析道。比起逃跑，她更愿意相信凯文根本就没有想与她们决战的打算。而是在暗中还谋划着什么，现在到了凯文收尾的时候了。
“布洛妮娅觉得，肯定还是「圣痕计划」有关，毕竟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所值得图谋的了。”
“难道是——”
“班长，你想到了什么吗？”
符华看了看她们三人，随后说出一个名字。
「终焉」。
“班长，难道终焉已经降临了？凯文......是去面对终焉了？”
“可是。”琪亚娜挠了挠头，“我们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那道白光再次闪过。
只是这次，就连琪亚娜她们也消失不见。
只剩下数分钟之前，在月球上战斗留下的痕迹。
......
「现文明」
「地球，二十五分钟前」
沧海市明月高悬，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进入梦乡。
天穹市华灯初上，到处洋溢着火锅和麻辣烫的幸福味道。
莫斯科迎来晚高峰，原本冷清的车站，此刻被拥挤的人流填的满满当当。
贝尔格莱德的东方人街，猫咪惬意的伸着懒腰。
圣方丹暴雨如注，不习惯阴天的人们误以为这是日食。
纽约迎来了平静的早晨，一位画家坐在公园的板凳上打开写生簿。
哈瓦那莫罗城堡的脚下，孩子们跟着武术老师练习着神州拳法。
倒计时结束。
圣痕计划......终止。
但并没有就此消逝。
史诗般的黑洞，巨星核心的核炉和行星内的火山压力锅，所有这些都在时间和空间的巨大范围内，通过沸腾的能量来改变宇宙。一切沿着能量进入宇宙的力量中心，飞向外星行星的有毒景观，沿着即将爆炸的恒星的旋转表面骑行。
如同被关在箱子里的猫，不知道是被放置了毒药，还是毒药被取出。
不知道是多了一个世界，还是我们此时目光所至的世界融入另一个世界？
我们无从得知。
但，我们知道的是。
两个本属于一条时间线上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世界分裂开来，又被揉杂在一起。
重新揉作一个完整的，崭新的。
世界。
——它，这个世界。
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世界将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
累了吧？
疲惫已久的飞鸟，重归温巢。
而它。
世界的恶意。
一切希望与失望的起点与终结。
也只能无能为力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只能看着鸟儿挣脱束缚，自由的飞翔。
不！
它还有机会。
至少，它绝不能允许他带着这片崭新的叶子抵达它的顶端。
抵达顶端的距离是那么遥远而又短暂。
这是她和明天之间的距离，这是世界对她的无情反扑，但她的信徒，绝不会因此放弃。
不过是临了的挣扎罢了。
即便他为了新的世界，已经几乎失去了全部力量。
即便「茧」无时无刻在侵蚀他的意识。
他也有自信，淌过这片沙海。
他的手中亮起一道纤细的光，那道光成为了此刻他所处的地方唯一的光亮。
他握住那支箭羽，划破自己的手掌，几道熟悉的气息附着在上面。
随后向着纳维亚手中的嫩叶飞去，如破入水中涟漪一般，消失不见。
姬子老师，再见了。那一杯酒就欠着吧。到时候，有伊甸替我陪你喝呢。
纳维亚亮出黑渊白花，拔地而出，掠过虚数空间里这片吃人的沙海，世界的恶意纷涌而出，纠缠住他，企图一把将他拉入地下。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我引以为傲的同伴。
一只沾满血色沙子的手伸出来，抓紧了插入沙海的黑渊白花，一点点将自己拉出来。
我是英桀也好，律者也罢，那都早已失去了原本开始的意义，自我失去她开始，我就不再为消灭崩坏而活。
我那么做，不过是因为她想那么做。
你们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才决定将两个世界重新熔铸合二为一。否则，我就会是比奥托还要令人憎恨的罪人。
不，至少，他还有功可论。
呵......
如果，你们还念我是舰长......
啊......说什么呢......到那时你们可就不记得我了......不论失败还是成功，我大概都会就此被抹去吧？
不论是未来，现在，还是过去。
......
......凯文，苏，千劫，梅比乌斯，克莱因，伊甸，帕朵，华，格蕾修，科斯魔，维尔薇，姐姐......还有樱和玲，他们是才是真正的英雄。
话说，樱和玲要是与樱和凛......她们要是碰到了，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真想看看啊。
可惜......
啊，还有比安卡，我也算是你的老师吧？或许我不应该出现在那段时间里......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情感......
我只是......觉得奥托他照顾不好你罢了。
幸好，在你成为最强女武神的时候，奥托已经帮我解决了。
并没有多么困难，此时纳维亚已经抵达至树下。
他抬头望着树的顶端。
在那个位置，他手中的绿叶，将永远的生根发芽在它的顶端。
呵......
我——
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即便是站在树下，树也不会就此让凌寒得手。
“哈......”
纳维亚低头看去，自沙海中窜出的根，已经将他贯穿。
“又是......这样的......把xi......”
纳维亚缓缓跪在地上，还未说完，又从沙海中伸出无数根茎！凌寒的胸膛......甚至是大脑已经被贯穿。
那张脸已经被洞穿......如果那还算是头的话。
这个男人，被钉死在了树干上？
即便他是终焉，也难逃这样的致命伤。
但至少——
就像是回光返照，人在死前，所有的激素会调给大脑一样。
弥留之际的纳维亚用尽力量将手抬起。
回应一般的，那片叶子融入了树身。
终于，他抵达了旅途的尽头——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见证的、所要救赎的……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着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一切都结束前送达。
......
“哇，原来，崩坏能还能用作这种大家伙的动力能源吗？”
「琪......琪亚娜？」
“这个叫火箭。笨蛋琪亚娜。”
「......」
男人想奋力睁开“眼睛”，可是他做不到。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静吞噬了他。
“你给我听着，我是去天命作为教授授课，我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克莱因，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哎呀，不要生气嘛♪”
「」
男人想哭，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他想转过头看看，可是怎么也转不过去。
......他停止了挣扎。
「lch will mit dir sein」
这是......他未能说出的话。
......
如同花朵一般的少女，转过头来。微笑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是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