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弘昼临园众女忧
王夫人看到邢夫人的眼神，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抬起了头。她此刻的面容尽显憔悴与哀伤，往日的端庄早已被这巨大的悲痛所淹没。眼眶泛红，眼睛哭得有些浮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不停滑落，打湿了前襟。她双手置于身前，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身体前倾，朝着弘昼的方向，那卑微的姿态似在诉说着她们此刻的无助与绝望，试图以这副可怜模样，打动弘昼那颗看似冷酷的心。
“王爷，贾府上下如今懊悔不已，家中老幼妇孺众多，那些老人辛苦一生，如今却要跟着遭罪，还有那些懵懂孩童，他们皆是无辜的呀。”王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因长时间哭泣，嗓子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似从喉咙中艰难挤出，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哀求，“王爷，您慈悲为怀，哪怕为我们指一条生路也好啊。我们已知错了，往后必定痛改前非，教导家中众人严守本分，绝不再犯此错了呀。”言罢，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下头，拿手帕捂住脸，压抑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出，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她那悲伤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只是此刻众人皆是自身难保，这份怜悯也显得如此无力。
弘昼看着王夫人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终究泛起一丝不忍，脸上冷峻的表情稍有松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严肃，似是想起此事的严重性与复杂性。他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道：“生路？你们犯下的罪，哪是这般轻易就能求得生路的。朝廷律法岂同儿戏，皇上对此事极为重视，龙颜大怒啊。不过，我亦非铁石心肠之人，只是此事，还得看皇上之意。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言毕，他转身踱步走了两步，双手依旧背在身后，眉头依旧紧锁，似在思索这棘手的局面，目光深邃而忧虑，回头又看向众人，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所见皆是绝望与哀求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烦闷起来。
王熙凤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她本来就是个要强的性子，平日里在贾府那也是雷厉风行的，这会儿虽然身处绝境，可她不甘心就这么干等着，啥也不做呀。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这会儿透着一丝苍白，不过因为眼中透着那股果敢劲儿，倒显得别样的坚毅了。她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身侧，手指因为用力都泛白了，就好像在给自己积攒勇气似的，鼓起勇气准备说话了。周围的女眷们都有点儿惊讶地看向她，有的眼神里带着担忧，怕她说话没个分寸，触怒了弘昼，毕竟这会儿弘昼的态度可关乎着她们所有人的生死荣辱呢；有的眼神里则闪过一丝期待，盼着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在这绝境里给贾府寻得一线生机呢。
“王爷，妾身知道现在贾府势微，可要是王爷您能帮衬一二，往后贾府的人肯定对王爷您感恩戴德，愿意为王爷您效犬马之劳呀。”王熙凤率先开了口，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声音清脆，可又带着一丝急切，想用自己的口才来说服弘昼呢。她语速挺快，那话就跟连珠炮似的往外冒，好像生怕说得慢了就被打断，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了，“王爷您想想啊，贾府虽说犯了错，可往日在这京城里也是有根基的呀，那些往来的人脉，多少也能派上用场呢。只要王爷您肯出手相助，等以后贾府稍微有点儿起色了，肯定全都给您奉上，绝不敢有丝毫隐瞒，不管是财物也好，人脉也罢，全都任凭王爷您调配。再者说了，府里这些女眷，都可以听凭王爷您差遣，给王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来报答王爷您的恩情呀。我们虽说都是女流之辈，可也是知道好歹的，肯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王爷您，绝不让王爷您失望的呀。”王熙凤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弘昼的神色，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目光紧紧地盯着弘昼的脸，想从他脸上哪怕细微的角色变化里看出点儿松动的迹象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似的，那副模样既透着一丝讨好，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劲儿呢。
弘昼看向王熙凤，心里微微一动，暗自琢磨着这女子还挺有几分胆识的呀，在这么困难的处境下，还能这么有条理地为贾府谋划，可不能小瞧了她。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依旧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好像在审视王熙凤似的，那目光里带着探究和考量的意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淡淡地说道：“哦？你倒是说说，你们拿什么来报答我呀？现在贾府都成这样了，怕是自身都难保了吧。你们说得倒是轻松，可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呀，皇上那一关可不是轻易就能过的呢。”说着，他的目光还在王熙凤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她接下来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呢。
弘昼微微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众女眷，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来回踱步了几步，每一步都走得挺慢的，好像在细细琢磨她们说的话呢。他时而微微皱皱眉头，好像在权衡这里面的利弊得失；时而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各种各样可能的情况。他心里其实也在权衡利弊呢，想着怎么才能在不触怒皇上的前提下，达成自己的一些想法，毕竟这贾府女眷里，确实有几个挺让他心动的，要是能巧妙地周旋一下，说不定既能帮衬贾府一下，又能顺了自己的某些心思呢。
“也罢，我且看看再说吧。不过呢，你们也别抱太大期望，一切还得按照皇上的旨意来办呢。我虽然有心帮衬，可也得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呀，你们就先安安静静地待着，可别再弄出什么事儿来啊。”弘昼停下脚步，看着众人，表情依旧严肃，眼神里透着一丝警告的意思，那目光让大家心里一凛，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刚刚燃起的那点儿希望又被这严肃的话给压下去了，可即便这样，大家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呢，毕竟弘昼没有直接拒绝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