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清王朝成亲王弘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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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弘昼查抄宁荣府

雍正年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吏治整肃之风日盛。这一月以来,和亲王弘昼已然数次亲见皇阿玛大发雷霆、严厉发落那些犯了错的官员,每一回那场面都让人心生畏惧,可此次皇帝的盛怒,却尤胜往昔,直叫人胆寒心惊。

而宁荣贾家之事,近来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弘昼对其尤为关注在意。他深知皇阿玛正在气头上,真怕他一时口不择言,说出些更为难听、刻薄之语,到那时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弘昼一边默默站在殿中,一边目光悄然流转,暗自揣度着皇阿玛的心思,不过须臾之间,他心里已然生了一计,思索着该如何把皇阿玛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也好为这贾家之事留些许转圜的余地。

略作思忖后,弘昼上前一步,恭敬地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以为,议罪论刑之事,尚可从长计议,细细斟酌一番。只是如今弹劾贾家的折子已然堆积如山,臣担心那贾家的人恐怕已然听闻了风声,说不定会暗中转移家产啊……”

皇帝本正沉浸在怒火之中,听到弘昼这话,心中不禁一凛,那满腔的愤怒也暂且被这提醒给压下了几分,旋即又面露一丝欣喜之色,暗自思忖起来:这平日里看着糊涂荒唐的小儿子,今日竟能有如此敏锐的见识,倒是难得。想到此处,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和颜悦色地说道:“嗯,弘昼所奏甚是有理,既如此,此事便着落在你身上。朕赐你旨意,你即刻率领宗人府之人,前往查看贾家家产……至于议罪之事,待后续再作商议。”

弘昼闻得此命,心中大喜过望,可脸上却仍旧竭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不敢表露出丝毫异样。其实啊,他此前就暗中精心谋划盘算过了,心心念念所求的正是这一差事,没承想如今竟这般顺遂如意,仿若天遂人愿,一切都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在发展,当真是心想事成了。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抄家查看家产这等事,在众人眼中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肥差美事。但凡被查抄者的财产、妻女,只要查抄的官员心里头起了觊觎之心,有所垂涎,便都有机会将其据为己有,中饱私囊。雍正皇帝对此等弊端又怎会不知,只是这次却依旧将这重任交给了弘昼,于弘昼而言,这无疑又是一份丰厚的赏赐。

弘昼赶忙毕恭毕敬地跪地叩首谢恩,而后便疾步走出了殿外。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事儿既归宗人府管辖,当下首要之事自然是前往宗人府院堂去统筹安排了。

弘昼一路匆匆,不多时便行至宗人府。一到地方,他即刻唤来侍卫,有条不紊地开始调动兵丁,同时会同司职都尉,周密地部署起相关事宜来。一边又果断吩咐校官,令其速速前往城南,一定要将那宁荣街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以防贾府之人趁机有所异动。

待一切安排妥当,弘昼自己则在宗人府内安然落座,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休憩起来,静静地等待着尚书房掌事太监夏守忠送来润色之后的雍正口谕。在这等待的期间,弘昼还与前来的夏守忠等人谈笑风生,言语之间尽显从容之态,仿佛这即将要去办的,不过是一桩稀松平常的小事罢了。

直至一切准备就绪,弘昼这才率领着一众侍从,威风凛凛地携着人丁,掌着那彰显尊贵身份的王府轿辇执事等,浩浩荡荡地朝着宁国府而去,准备去宣读圣旨了。

宁荣街,那可是个地理位置颇为特殊的城镇区域,坐落在京城之南靠近老庄子水源之处。此地沾染着京城的繁华贵气,又兼具郊邻的清幽宁静,故而有着说京城亦京城、说郊邻亦郊邻的独特风貌。往昔的时候,因宁国公、荣国公府邸坐落于此,岁月流转间,府邸周围便逐渐聚集起了众多村民,久而久之,此地便得了个宁荣街的名号。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宁荣街早已不复往日的盛景,往昔那街市的繁华喧嚣、人烟的阜盛稠密,皆已如过眼云烟,消散殆尽了。此刻映入眼帘的,唯有那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森严戒备之象,寒铁银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兵丁们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如雕塑般肃立在道路两旁。而宁、荣两府之内,更是隐隐传来阵阵嚎啕哭声,那哭声如泣如诉,仿若冤魂哀号,令人闻之心生悲戚。

在街道的远处,还围聚着一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闲散村愚之人,他们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其中不乏一些心怀恶意、幸灾乐祸之辈,这些人或是耻笑富贵人家一朝破落衰败的惨状,或是乐见官宦之家陷入败家之困境的丑态百出。弘昼对这些闲杂人等自是不屑一顾,视若无睹,他面色冷峻,只带着太监兵丁,沿着那敕造宁国府那醒目威严的红漆牌匾,昂首阔步,径直走进了宁国公府的大门。

待那八抬黄伞绫罗轿辇稳稳停住,太监迅速上前,轻轻打起帘笼,弘昼这才仪态威严地走出来查看。

此时的宁国府大门内,仿若被愁云惨雾所笼罩,气氛凝重压抑到了极点。贾府上下众人,早在之前就听闻了抄家的噩耗,这些日子以来,众人皆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宁荣两府之主世袭荣国公贾赦、贤妃之父贾政、贾府族长世袭宁国公贾珍,率领着贾琏、贾蓉、贾蔷、贾芸、贾芹、贾宝玉、贾菌、贾环等一干有无职份之男丁,已然乌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几个尚未及冠的年轻子弟身旁,还一并跪着侍奉的嬷嬷。那些年长之人,面容憔悴,仿若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可言。

待见弘昼王驾威风凛凛地进来,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同轰然叩首,口中呜咽着三呼万岁,那声音颤抖着,饱含着恐惧与绝望,仿佛这一声声呼喊,是他们在这绝境之中最后的挣扎。

弘昼面色阴沉,如罩寒霜,缓缓从袖中取出那黄缎子书写的旨意,而后挺直身躯,冷冰冰地高声念道:“世袭一等威烈将军宁国公贾珍,世袭一等奋武将军荣国公贾赦等;行止乖张,贪婪无耻,刻剥百姓,残害良民,所作所为皆为律法难容,又屡屡不奉国法;其族中党众,更是胆大妄为,勾结阿其那余党,贿结后宫,以非人臣之言行肆意扰乱朝纲,此等行径,有伤圣祖之明,有逆朕之令,实乃人神共愤之举;朕承祖宗家法、先帝遗训,绝不以一己私念而有所偏袒,亦不以裙带恩亲而有所羁绊,必当以国法威严予以重惩。今免去世袭之爵,褫夺贤妃贾元春封号!着和亲王弘昼,携宗人府、理藩院、步军统领衙门,查看宁国公府、荣国公府家产……人口……凡族中丁口,见旨先行收押,待查明家产,厘清余党,一并议罪,钦此!”

宣旨完毕,弘昼动作利落地收起黄绫文旨。古时传谕皇帝谕旨之时,本就可依据实际情形略加润色,弘昼不动声色地添上“人口”二字,此乃常例之事,而他自是怀揣着自己的盘算与心思。此刻下跪的众人,仿若遭受了灭顶之灾,正处于天崩地陷的绝望境地,又岂敢对旨意有丝毫的质疑与违抗呢。

倒是站在弘昼身后的太监夏守忠,闻听此语,眉间微微一挑,嘴角似有若无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旋即又迅速低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仿佛刚刚那一丝异样的神情,只是不经意间的错觉罢了。

那贾赦、贾政等众人,早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可也只得强自按捺心中悲痛,遵循礼制,再次叩首道:“罪臣领旨,就请王爷发落。”

雍正一朝,抄家之事屡见不鲜,一众兵丁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弘昼轻轻抬手示意,刹那间,众兵丁仿若饥饿难耐的猛虎扑食一般,迅速分成数队,如潮水般汹涌地冲入宁荣两府的内院。一时间,只听得府内砸门破户之声不绝于耳,翻箱倒柜之音此起彼伏,整个府邸顿时陷入一片鸡飞狗跳、混乱不堪的境地,内府院墙之内,亦立刻传来阵阵凄惨的嚎啕之声,那声音令人心碎胆寒,仿佛在诉说着这曾经辉煌的贾府,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