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十岁开始成长？

三月的天，还有些冷。

云江第二高级中学。

门卫何大爷裹着棉大衣，缩在保安室的老旧沙发上，窗口是监控视频。

学校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最新喜报，蓝星成功登陆东方9587星，由新一代武神陆乘风亲自带队，成功打入对方内部，建立根据地……”

“陆乘风呐……”

何凡嘟囔一声，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暗淡下去：“已经八十岁了。”

他记得陆乘风，蓝星的传奇，武道天才，少年天骄，中年武神，老年……人家没有老年。

依稀记得，自己刚穿越的时候，意气风发，以陆乘风为目标，努力练武。

可惜，练了小半辈子，也不过勉强外练完成。

浑浑噩噩半辈子，认清现实后，找了个女人成婚，生下一子，天资不俗。

夫妻二人喜爱到骨子里，何凡觉得自己穿越的好运，都在儿子身上，更加珍惜。

天有不测风云，儿子大学毕业，去9587星参与拓荒，自此永别。

老伴受不了打击，在六十岁的时候病逝了。

人族联邦抚恤烈士，给了他低保，学校给了个门卫工作养着他。

儿子死的时候，他也曾抱怨过老天不公，让自己来了，为什么是这样的生活。

如今再回首，已是将近百年身，顺风尿湿鞋的年纪。

往昔的热血，早已被现实浇灭。

都快蹬腿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吃住在学校，死后有人帮忙料理生后事。

这辈子……就等着直了。

“何大爷，到饭点咯。”

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年轻丽人，小跑着过来。

“辛苦陈老师了。”何凡慢吞吞起身，干瘪如鸡爪的手，小心地撑着沙发，缓缓站起。

学校老师会轮流提前叫他吃饭，以免学生下课，他还得排队。

陈老师只是看着，并未扶他。

年纪大了，也需要活动，寻常走路正好锻炼了。

“陈老师，我自己去就成，您就别担心我了。”何凡呵呵笑道。

“那成。”陈老师笑着点头，但脚步并未加快，只是领先了十余米。

这个距离，对于一位武道老师来说，不过眨眼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食堂。

高中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大骨头，牛腩，牛排，各种肉食管饱，练武消耗很大。

米粥也是用灵米熬的，蕴含微弱能量，辅助练武。

何凡咽了咽口水，他想尝尝牛排的味道，已经十来年没啃过了。

可一张嘴，就剩下两颗门牙了，还摇摇晃晃，随时可能离岗。

算了，喝粥吧。

要了一碗瘦肉粥，香气怡人。

陈老师也打了粥，她早已过了炼体阶段，已经不需要肉食补充了。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怕我馋嘴。”何凡无奈道。

陈老师太细心了，换做别的老师，早就大口吃肉了。

虽然不需要肉食补充，但谁不想吃的好点？

“我喜欢喝粥。”陈老师声音温柔：“何大爷，你可别多想，让我一天三顿吃粥，我都不会腻。”

何凡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吃完饭，慢吞吞地挪回保安室。

学生们下课了，一窝蜂从教室出来，一个个气血充沛，朝气蓬勃。

看着一步数米，蹦跳着冲向食堂的学生们，何凡脸上不由多了一丝笑容。

倒不是羡慕，纯粹被感染了。

回到门卫室，陈老师才融入人群，去看着学生们吃饭。

练武的学生，可不是那么乖巧，动手打架乃是常态，不让人看着，保不准来一场混战。

刚坐下，正准备躺一会儿，何凡感受到了尿意，幸好学校保安室有卫生间。

小心地挪动脚步，拉开裤链……

又尿鞋上了。

好在是皮鞋，一会儿就干了。

看着洗手台的镜子，老人斑如同星星，遍布在脸上。

双手干瘪，皮肤松弛，血管经络突起。

他看了看脖子，已经爬满了老人斑。

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也算老天恩赐。

活了两辈子，也该满足了。

他回到沙发上，疲倦席卷，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食堂内。

一位中年男子正啃着牛排，看向对面的陈老师：“何大爷还好吧？”

“还能吃，就是死气更重了，不知道能撑几年。”陈老师轻叹道。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叹道：“到了他这个岁数，能活一年赚一年，我们也只能尽力照顾。”

陈老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下午两点。

何凡再次被尿意憋醒了，他又挪到卫生间，再次尿湿了鞋。

他已经习惯了，到了他这个岁数，至少没尿床上。

洗了手，正要离开，突然看见镜子上浮现信息：

何凡

年龄：婴儿

天赋：武道奇才

武道：练皮初期

功法：大力猿猴法（lv1：24.2%/100%）

注：刚出生的你，便是武道奇才，注定要登上武道顶峰！伴随着武道成长，每个阶段都将解锁相应天赋。

他揉了揉眼睛，信息还在上面，并未消失。

扭头看向一旁，信息依旧在眼前，从镜子上转移了。

根本不是镜子问题，而是一直在他面前。

“谁在耍我这个老头子？”

何凡骂道：“整我这个老头子，还有没有公德心？”

幻术武功有不少，虽然他没见识过，但听说过。

没人回应，保安室只有他自己一人。

难不成……是真的？

但是，我他娘的八十岁了，你告诉我，我刚出生，并且是武道奇才？

就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稍微摔一下都救不回来，怎么练武？

何凡挪回沙发，那死寂的心，波动了一下，随后如同浪潮一般，再也难以平息。

八十岁正是当打的年纪，怎能混吃等死！

何凡猛地站起，但只是站到一半，咔嚓一声，便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嘴里倒吸冷气：“嘶，闪着腰了……”

这老骨头，练武真能成么？

缓了七八分钟，何凡正要坐下休息，眼前信息浮现变化。

+0.1%

24.3%/100%

似乎……可以试试。

脑海中浮现《大力猿猴法》，只是，记忆已经模糊，年迈的他，思想已经浑浊了。

忽然，那《大力猿猴法》的内容，逐渐清晰，深刻。

武道奇才！

《大力猿猴法》：猿猴桩功，猿猴行路，猿猴摘桃，猿猴拔木。

行路是身法，摘桃是武技，拔木是练力气。

活动量最小的就是桩功了。

自己练了一辈子，当初也是将猿猴法修炼到将近圆满，可惜，没衍生出真气。

随着年岁越来越大，气血衰败，已经跌落到最初级了。

没全部掉完，已经不错了。

何凡颤巍着走出门卫室，身躯缓缓收缩，一只脚独立，有些不太稳当，勉强还能站住。

桩功第一式，猿猴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