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宗门
回到洞府的白衡闷闷不乐，那王益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自己向来都是有话直说，每有思绪，定开口直言。
随白岩学医时候如此，随白逸乘修行时如此，同曹达等人出去杀妖时更是如此，想要精进修为，又或者是想要更好地完成任务，心中有想法自然得脱口，得交流，善则进之，不善则改之，只有这样，才能有所得、有所悟，同那王益一般阻止自己发表想法，或者一棍子打死，死咬自己是在争辩、狡辩，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在与他争辩吧，但想要培育出更佳的药材，更充份地精纯好药性，难道不就是各家通过所谓的争辩而得出来的吗？
持疑提问，答辩自省，难道不才应该是常态吗？若是都不言不谈，只听命行事，那都修炼傀儡之术让傀儡去培育药材不就行了吗？
况且，在白衡看来，这个王益实在是远远够不上白岩之才，对药材这些天材地宝的理解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一番沉思之下，白衡越想越气，一时间脑海内也萌生出了离开宗门的念头。
白衡素来嫉恶如仇，就王益那不让弟子开口的风格，与其被其恶心逼退，不如当断则断，直接主动离开宗门，当一名散修来得逍遥。只不过如此的话，这通天教的功法就不得不开始考虑开始修炼了。
当下注意打定，收拾好府内物品，在低级聚灵阵之下闭关修行一个月，巩固好铭尉境的境界之后，白衡就直奔当日执法长老所在之处，说明自己想要离开宗门的想法，省得到时又背一个叛逃的名头。
白衡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与期待，缓缓地朝着那记忆中的登记之所走去。这一路走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以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道路此刻显得颇为冷清，门内的弟子数量明显比之前减少了许多。
他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些弟子究竟去了何处？难道是集体外出历练，以提升自身修为和实力？又或者是因为那传说中的天凤山灵潮所致？毕竟，每当灵潮来临之际，总会吸引众多修士前往探寻其中的奥秘和机缘，更别说这千年一次的大灵潮了，除了药派的弟子会被借走外，丹派的子弟也常常结伴，会到药区外围去寻找一些自己所需要的药材。
带着这样的疑问，白衡终于来到了执事所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开来，仿佛是打破这片宁静的唯一声响。
片刻之后，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道年轻而悦耳的声音：“请进！”这道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让人不禁心生好奇，想要一睹说话之人的真容。
“请问李长老在吗？”白衡此前已经了解到这位负责宗门内弟子管理的执事长老叫李庚，开门见山地道。
女执事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位陌生男子身上，语气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呀？”原来，白衡此刻并未身着宗门内部标志性的服饰，使得旁人难以一眼辨认出他的身份来。再加上近些日子以来，宗门之外的各方势力接二连三地前来租借本门派中的药派子弟，以至于这位负责接待事宜的女执事不得不谨慎行事，对每一个前来之人都要先询问清楚其身份来历。
白衡见状，也已经猜到一二，故而直接说道，“师姐好，在下为新入门的弟子，白衡，此次有要事找李庚长老办理。”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无须向李长老汇报了。”女执事恍然，略微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随口说道。
白衡犹豫片刻，直言道，“我是想找长老办理离宗手续的，若师姐能够做主，将我的事情简单安排妥当的话，在下立刻就归还玉牌，正好我也还没挑选修炼宗门的功法，这点倒是可以轻松查证。”
“啊？”女执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将李庚的行踪说与白衡，“李长老他去王益长老那儿去了，说是去找一个白衡的弟子。。。。。。等等，你刚才是说你叫白衡？！”
“对啊。”
闻言，女执事苦笑，道，“李长老刚刚才去王长老那儿寻你去了，我这就给李长老传音，你便在此等候吧。”
“那就麻烦师姐了。”说完，白衡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仔细端详会儿白衡后，女执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白衡师弟是因为何事想要退出宗门啊。”
“宗门虽然精通丹药与医药之法，但于与人斗法之事却相当有限，而我还是想追求更强的神通修为，故而思考再三，决定退出宗门，另寻出路的。”白衡随意说道。
“原来是这样。”女执事闻言，犹豫片刻，补充道，“那白师弟此次怕是要失望了。”
“哦？这是为何？”白衡有些惊讶，难道这么霸道吗？我又没有还没修炼宗门的功法，竟不允我得个自由身。
见状，女执事叹气道，“或许早些来，你还可以轻松离开，毕竟你若真没进藏书阁挑选功法修炼，宗门对于你的选择是不会过问的。可是，最近宗门内部缺药派弟子，所以你……诶。”
白衡眼神微眯，暗自决心道，“看来通天教的功法要开始着手修行了。”
就在二人闲聊的功夫，收到女执事传音的李庚李长老已经回到了执事所，目光锁定了白衡之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急忙说道，“白师侄啊，我可总算找到你了，你快快随我过来，有两位大长老需要你。”
话一说完，李庚便大步向外走去，却迟迟没有听到身后白衡跟上的脚步声，疑惑之下，猛然回头，才发现白衡仍然停在原地爆炸，丝毫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当下皱眉，沉声道，“怎么了，白师侄，为何驻足不前啊，你可是有何忧虑？”
白衡退宗心切，直言道，“我想退出宗门，还望李长老应允，于弟子簿上除去我的姓名。”
李庚闻言，脸上瞬间涌现一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之色，对白衡仅待了七个月便决定退出宗门很是意外，早知道，此前虽然也有不少弟子要退出宗门，但大多数原因都是得到了某些势力的认可，想要尽早加入这些势力。
而白衡方才到此共七个月，也并未与某些势力相接触，所以李庚实在想不出为何白衡要退出宗门，而其眼神坚定、声音更是斩钉截铁，故而实在是吓了李庚一跳。
但好在李庚经验丰富，老道稳重，不仅没有因此发怒，反而眉头舒展，关切问道，“白师侄退宗之意如此坚决，是为何故啊？”。
白衡见李庚并未发怒，则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想，就将此前对女执事的说辞重复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李庚摸了摸胡子，思索一番后，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办理，收回你的玉牌，除去你在宗门内的信息，方便你以后加入其它宗门。但是，由于现在门内药派弟子极缺，此时又有两位大长老都需要识药、懂药的弟子帮忙，所以你得先替宗门完成此次任务，你一旦跟随那两位长老出发，我便即刻回来替你办理，如何？”
“成交。”白衡没有犹豫。
“哈哈。”李庚大笑一声，道，“白师侄倒是个爽快人，这样对你我也都方便。看在你如此爽快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下吧，待会儿见到两位长老，不要试图卖弄小聪明开溜，得罪他们，对你我可都没有好处！”
看着李庚笑完后严肃的表情，白衡说道，“放心吧，李长老，我办事向来认真，言必行，行必果，不会敷衍了事的。”
李庚闻言赞赏地看了看白衡，道，“你此番前去，虽然会有危险，但这也许也是你的机缘。你把玉牌交还于我吧，等你跟他们走后，我即刻回来清除你在门的信息。”
白衡道谢一番，将玉牌交给李庚后，便随他朝宗门外而去。
二人匆忙之下，即刻就到了山门前广场处，一艘中等大小的华丽飞船早已候在此处。
二人上了飞船，向鸣灵山脉深处飞去后，李庚便向白衡说明此次任务情况，“你也知道，最近在这千年一次的灵潮影响之下，各派的势力都会进入天凤药区寻药，而寻药自然就离不开药师，尤其是对药材更为熟悉、深知药材习性的医药师，有你们的帮助，寻药一事自然相对会轻松许多。”
“此前，于洞府处培育药材时已经察觉到了，有不少药派的同门都是许久未回洞府居住修行。”
李庚看了看白衡，点头继续说道，“嗯，此前也倒不是没想过把你派出去，但我看你端坐在几株药材前聚精会神，就没打扰你，此次实在是事发突然，我又正好想起你还在宗门内，故而才去寻你。”
“这次是哪派势力要前去寻药呢？”白衡好奇问道。
只见李庚眼神微眯，缓缓说道，“圣一门。”
“圣一门？”白衡很是惊讶。
“对。”李庚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明白一向不来天凤山采药的圣一门，为何会突然到此，而且两位长老找到我时，我甚至都完全感应不到二人的气息，所以也才提醒你不要耍小聪明。”
“难道是有什么仙药问世吗？”
李庚拍了拍白衡的肩膀，说道，“就算不是仙药，那也是接近万年的灵药了，到时你只负责寻药即可，搏杀之事，就交由圣一门派来的弟子吧，你十夫长的修为，一旦碰到魔教或者通风妖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为紧要的。”
“那倒是多烦李长老担心了。”白衡微微一笑道。
李庚摇了摇头，“你们这些还在宗门内的娃娃不懂，和真正有修为的妖兽和魔教子弟交上手的话，丢掉性命是常有的事，万万大意不得。”
“弟子明白。”白衡对李庚行礼道。
“天命无常，世事难料。”李庚的眉头微蹙，片刻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苦笑这人生的无常和变幻，“修仙之路，如同一条布满荆棘的曲径，每一步都可能是险阻重重，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变故。你好自为之吧，实在危险，就先逃命吧。”李庚又叹了口气，垂下头沉默，神情复杂，仿佛在回顾着曾经的往事，那些修行上所遇所见的欢乐、悲伤和挫折在他脑海中交织。
时间缓缓流逝，一炷香后，李庚开口道，“就要到了，前面两位长老就在下方等候，再往前便是药区，我们不能踏足其中，我们这就下去，与他们会合吧。”
白衡回应一声后，李庚微微点头，随即操控着飞船，缓缓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空地落去。飞船稳稳地下降，周围的景象在他们的视野中逐渐放大，那片空地上，杂草丛生，几棵古树参差错落，透出一股久违的苍凉气息。
降落的过程中，白衡的神情突发凝重，他注视着那片空地，虽然不见人影，但白衡在那儿则隐隐能感知到有三道隐晦的气息，其中两道，就连丹田内的小憨都是突然躁动起来，原本在白衡丹田内酣睡的它被惊醒，神色慌张，不断向白衡发出警告，提醒他前方有两个实力十分强大的修行者。
感受到小憨的异动，白衡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此前在这么多灵药的滋补下，小憨的实力已然至少有着通风境妖兽的修为，这样的它都能察觉到威胁，那么其中的二人必定非同寻常。
白衡瞅了眼李庚，发现后者神色依旧如常，同时考虑到三人为圣一门之人，当下就将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同时安抚好丹田内躁动的小憨，静待三人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