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曹操也是个妙人儿
听到好友袁绍言说已经向大将军何进举荐了自己，看不惯官场黑暗的曹操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对上袁绍真挚的眼神……
曹操苦笑了一声，终究不忍心拂了挚友的好意。
“一切，还是等并州诸事结束后，再说吧。”
“孟德说的是。”
袁绍也没要求曹操当场给出回答，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是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袁绍和曹操二人除了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刘牧身上外，两人则是随意的闲谈起了一些身边的趣事。
谈着谈着，两人不可避免的言及了并州西南方向，始终未曾平定的凉州羌乱。
凉州羌乱的情况如何，寻常人家子弟可能不甚了解。
但对于曹操和袁绍而言，却是例外。
他们想要了解凉州羌乱的途径，可太多了。
袁绍不用多说。
单说近一年多来赋闲在家的曹操，其那之前一直担任大司农的父亲曹嵩，在曹操受袁绍之邀北上而来的时候，就已经取代前太尉崔烈，成为了新一任太尉。
虽然是花了两千万钱买来的，但，也算是圆了一次曹嵩的三公瘾。
想到自己的太尉父亲……
曹操忍不住开口，言语中满是对平定凉州羌乱之事的不看好。
“本初，你说说……”
“自羌乱爆发以来，朝廷换了多少太尉？先是张温，再是崔烈，而后是操之家父。”
“如果换了太尉，就能使得凉州羌乱平定，那战乱早该平定了才是。”
“以操之见。”
“太尉换的再多，都不如派遣一个擅长兵事的统帅前往，如皇甫义真，卢子干等。”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太尉这等三公重职一直频繁的更换下去，除了能增加陛下私库的金银外，根本于平乱无用。”
说到最后，曹操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不忿，直言天子的不是。
对于曹操的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袁绍自动的忽略了。
不是他袁本初不敬重的天子。
而是自刘宏认作宦官做阿父阿母，肆意的卖官鬻爵以来，这位汉天子的风评在民间就已经烂了。
虽然大家在明面上依旧保持对天子的敬重，但在私底下，像曹操这般发泄对天子不满的行为，实则并不在少数。
“咳咳！”
“孟德此言差矣，平乱凉州的冠军中，还是有些精兵强将的。”
“如当初曾经参与过平定黄巾变民之乱的董仲颍，还是有些本事的。有他在，羌乱再乱，能乱到哪里去。”
“董卓？”见到自己好友开口帮董卓说话，曹操眼睛一下子直了。
“凉州平乱的官军中是没什么武将了吗？他能平乱？他就没那个能力，你知道吧！”
“当初卢子干已经将冀州黄巾贼快解决了，那董卓倒好，上任之初就急功近利的发起对黄巾的攻势，使得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我说本初……”
曹操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袁绍一眼。
“当初卢子干因为拒绝贿赂小黄门而被换下，那董卓被你们袁家扶持了上去。”
“现在你又帮他说好话……”
“你们袁家，该不会又打算重用他吧？！”
曹操的敏锐嗅觉，令袁绍心中一阵惊叹。
因为即便是他，之所以能知晓家族即将重用董卓的消息，还是从近来叔父袁隗和兄长袁基的一系列所为中推测出来的。
而曹操，仅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就猜出了董卓要被重用。
不过。
袁绍并没有正面回答曹操的质问。
而是看向了曹操身后，已经结束了慰问抚恤之事，从石崖村村口向他们走来的刘牧。
“汝南，袁绍，袁本初！”
“见过少将军！”
袁绍没有一上来就直呼刘牧的名讳，因为在这个时代当面直呼名讳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所以。
袁绍选择了自进入并州以来，一直听闻的众多并州百姓和官军士兵对刘牧称谓的“少将军”之名。
当然，袁绍也没自报官职。
虽然整个雒阳都闻他袁本初之名，但论含金量大的官职吗，袁绍却是一个也无。
严格意义上说。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极得大将军何进其中的幕僚亲信。
曹操听到袁绍的自报家门，他也连忙转过了身。
望着带领一众汉军士兵向自己走来的为首少年郎……
曹操连忙道：“沛国，曹操，曹孟德！”
“见过少将军！”
袁绍和曹操面前，刘牧听闻着袁绍和曹操的自报家门，心中一阵惊讶。
至于初见历史名人的激动之情，则是一点没有的。
不同于袁绍和曹操二人对自己的初见。
没少去雒阳和十常侍进行联系的刘牧，却是早已经远远的见过了二人。
只不过，当时的袁绍和曹操二人没有察觉到罢了。
“并州，刘牧，刘公治！”
“见过本初兄，孟德兄！”
“此处不方便说话，且移步他处如何？”
刘牧回礼，视线回望了一眼正相送而来的老妪和一众石崖村乡亲。
场中。
袁绍和曹操听闻刘牧以“兄”称呼自己，两人的面皮一抽。
论年岁。
他们二人都已经和刘牧的义父吕布一般大了，他们如今成了刘牧的本初兄和孟德兄，那等进了离石城见了吕布……
他们该唤什么？
吕叔父？
二人虽然有心纠正刘牧的称呼，但当二人注意到相送的石崖村百姓和刘牧膝盖上未曾拍去的尘土时……
立时同意了刘牧所说。
故此。
直至离开了石崖村半里之地，前往离石城的途中时……
与刘牧，曹操并列而行的袁绍，这才出声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公治贤弟！”
“似乎你对于我和孟德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嗯……与其说意外。”
“倒不如说，你给绍的感觉，似乎对我们二人很熟悉，呵呵，绍可不记得我们有过照面。”
袁绍试探出声。
言语中的试探之意有几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刘牧自然觉察出了袁绍的试探，他不动声色的回应道：“那在本初兄看来……”
“牧见了你们二人，该有何反应呢？”
“难道该说……”
刘牧朝着袁绍做拱手之状道：“难不成阁下就是出身四世三公，名满雒阳的袁家二公子袁本初？”
“还是说……”
刘牧的眸光回转向另一侧的曹操。
然而。
不等刘牧开口，曹操已经抢过了话茬。
他跟着刘牧一同对袁绍打趣道：“阁下难不成就是那出身四世三公，名满雒阳的袁家二公子袁本初的好友曹操？”
“公治贤弟，你说是也不是？”
刘牧诧异的看了一眼曹操。
他没想到。
这位未来的魏武帝曹操，除了好人妻之外，年轻时竟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