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目 中长篇 A.B 上
副本-白浆 1
眼目前是浊化的白瘴,耳背听着谁猫身弓背,步伐悄静。莹白指尖端发颤锁在 B肩胛缝隙。随呼吸失律的心脏已近跃出。时间这条线被无限杆长,变得漫长而艰难。五脏拧成一团,心脏像是被人直接叩响。抿紧一条的唇线,绷紧的下颚外凸,黑色眼眸咬地深。突然划过的失语,他是否知晓我的心思?体谅了解我所有的痛苦。
牙齿不自觉打战,尖牙碰撞声清脆,长睫平躺,呼吸一下比一下潮湿,厚重。发自内心涌现一片恶状。陷入迷痴狂乱的人易变得困顿糊涂。是谁掌握了这种力道,把它牢牢握在掌中…
咬死牙缝,如野兽般粗沉的呼吸。感受一冷一热的空气在口腔室肆意震动,锋锐虎齿捣烂唇红,汨汨洇出的液体上,额头与 B相碰,掌心下滑拖住 B的面颊,止息望之:“白白,你爱爱我。”长睫下落眼神意义不明,嘶哑着声音像只成功吃羊取代的孤狼,或许真的呢?隐约的注视带着不偏的嗤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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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仰面,墨青的瞳仁直直盯瞧着 A,看的人发怵。“你不是他。”干渴的嗓子微微破音,显示出一种特有的冷漠,像是破碎冰面裂开的冰的缝隙。没有警惕,试探,谎言,欺骗。
A笑了笑,狭长眼睫中暗光延长,逐渐深意。忽略 A这异常,把握众人面面相觑的局面。“在没有证据之前相互猜忌只会加速分化,两两成对搜寻证据,对于独自赶来的人员保持警惕。各位接受吗?”
“白浆目前蔓延到脚边,有强浓雾的特征,具有爆发性和加强性。现在夜间,长波辐射的降温速度加强,路面潮湿,有可能下过雨,注意失温,以及脚底。目前不确定毒性,不过任它蔓延我们最后也会因为窒息而心率停止。”
“我跟你。”B拖着占自己身高一尺的重剑,陨铁大马士革曼陀罗钢纹,剑柄在地面划过,没有重物划过土地的摩擦声,满地的白浆被刀柄划开,没有液体与平静水面的分割,密度很重。“你不会伤害我吧?两人成组落单要么遇到逃得掉的危机要么有内鬼,什么危机逃得掉,内鬼有这方面的信息,是什么呢?”
“看上去,是小朋友你,更有杀伤性啊。”A掌心错过B身体,支在剑柄上,剑鞘微微弯曲震动。白浆上升速度变快了,转眼从鞋底到鞋面。脚面明显能感受到一沉,像是要把人密封到石蜡像一样,“不过相反,两人成组不落单就没嫌疑了吧。为了避免嫌疑就不能随意伤害。你可要信任我。”
B手往外支,剑尖陷在白浆中不能晃动垂目,话语轻微:“是如此。”言罢,抬眸,侧身,脚面抵在剑身一挑,转变手型往上顶,未出鞘剑柄停在 A脖颈处,腿弯处竖在剑鞘,筋带在青色皮肤下一抽一抽的,随时准备发力砍下。“可又如何?”
再看其他人等,早两人成组远离这二者了。人减去,B侧眸默然撒手,在 A进一步行为前凌空抓握,顶冲。刺中却没有刺入血肉应有的感觉,手腕一紧随即被反向扳下。
“我明明刺中了你。现在你是要杀人灭口吗?”A轻笑,松了手腕力道,手指挤进 B掌心,饶有兴致的垂眼正视:“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可以考虑留你。”B反手踢起快落地剑柄,张口咬住剑柄垂苏,剑身出鞘劈向 A方向,A被迫松开 B的手躲闪。
B稳握剑柄,挥剑袭去。几十下无一砍中。体力多少消耗,退居大物件前,执剑警备四方。
“你打算独自呈英豪?若我真是内鬼,那就当是内鬼。而杀了内鬼又有何用?”
B轻微蹙眉,体力消耗严重一方面是多次挥砍另一方面也是环境愈发的稀薄,在斗就显得武断。
反手擦去下巴上淌下的汗珠,嗓音随呼吸断断续续。“把剑柄捡起来,落在地上我看不见。”B伸手拾起一处,走向 A递出,看B将剑重新纳入,不在多言的走在前面,抬腿跟上。
良久,“需要帮忙吗?”“帮人类还是什么?”“帮你。”
白浆蔓延到腿胫骨,且持续上升。环境气压似乎也在改变,头顶隐隐作痛,太阳穴蹬蹬乱跳,血管似乎也在深受高压。而最主要的是走了很久,依旧没有在这室内走到头遇到其他哪怕落单的人。室内没有时钟没有装饰,严格是装饰已然脱落,房子闲置久了,没有人气就会加速腐败破旧。
“怎么帮?通关秘籍?减少痛苦?加快死亡?”明明该震怒的 B倒格外乐呵,伸手把前方人影抱在怀中:“只帮你。”
上空气压还较平缓,A状况好些,索性也不挣扎,抱紧怀中剑身,眼神四周搜寻。“我们需要做什么?现在我们都分散了,你打算做什么?分而化之?”“注意四周,好好观察。”
B颠了下 A,看怀中人如何慌乱抓住自己,感受注视自己的目光缓缓移向四周。
脱落的装饰不在原先的地方,却又在原先地方留下痕迹,“复原吗?”“嗯哼?”
A从 B怀中下去,温度褪去稍不适应。打开垂地布谷钟放灰的玻璃层,指尖一层层拨动时钟,在 0:45分卡住。
掰开应弹射布谷鸟的口子,一眼望去铁质弹簧上锈迹斑斑,铁锈味很重。布谷鸟的鸟嘴精准卡在洞口处,手指圈着鸟嘴从弹簧处费力拔出,理应生锈的弹簧在空中因惰力继续运转,发出巨大而空旷的叫鸣声。
地面一阵骚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赶来。地面震动。
A握住掌中物,转身对着 B说:“跑。”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及时被 B扶住,没有多话 B抱起 A就跑。
走过一扇扇敞开的门,途径一处空旷,A握紧了紧掌中物,从 B身上跳下,由于从移动的物体跳落脚像抽筋一样疼,差点歪倒。好在剑身抵住地面,低头脚下并无白浆的踪迹。
缓慢直起身:“白浆无法蔓延到这又是如何上升的?”垂手,将布谷鸟木偶与剑柄垂苏绑好,揉了揉脚踝起身问。“我不负责解答。”“所以你从头到尾作用只是在引导。”“一点不顾及感恩?”“死了无法,活着也就不会死了的事。”B微挑眉,曲肘压在 A肩头,位置亲密:“白浆又不是液体,只是具有液体性啊,怎么会四处移动呢?”看 A思索,摊手远离。当 A抬眼,四周空无。
脚有些木了,原地跺了跺脚。看着白浆已经蔓延到这个屋子。
思考,对方离开说明还有其他人存活,虽然经历了一些变动但还周围还没有重大突破以及改变,现需要聚拢。抬脚走过碳化的红木地砖,转眼原本地砖已被厚重的白浆笼罩,速度等比例上升。
回到原先聚拢的地方,果然剩下的人群正在各自抱团。原先的组合更加稳定,而那些落单的组成一组看上去更声势浩大,但也只限于看上去。他们彼此不团结,声音嘈杂不清,更多是无效的顿抑情绪难疏解。那无法比拟的恐慌气氛随着蔓延到膝盖的白浆具象。
“恐慌使人不团结,如此我们应该合作,时间不等人。”
“多人集合目标大,简直就是活靶子。”
“谁知道那些落单的疯子还会做的什么。”
“先前突然的声音引发了什么,触动了什么,我只是想活但他们只忙着勾结,好像把别人排挤在外就安全似的。”
“我们再这样会被耗死,一定会,而这最难熬。”
“我分析不出任何现实条件,这显然是一个异变空间。我看到无数门,打开还是门,不是出口。”
“一定有什么是没有发现的,我试过二次非线性递进或前缀通项,但门的数量无穷,而且门后空间越来越狭窄,越来越扭曲怪异。”
“我想过往上走,屋子结构装饰显然是有二楼的,可到达理应有楼梯的地方,结构却发生了扭曲。”
“我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为什么是我,也为什么是你。”
“我们应该是死了,而已现在来看这里是地狱,我们是在赎罪。”
“哦,上帝与你同在吗?你如此虔诚为何会被上帝惩罚,罗得之妻吗?”
“要死也得死的明白,既然这栋屋子召唤我们来,一定有原因。”
“是是是,存在即合理,典型的误用。绝对精神就是绝对理性,但我极度讨厌目前可存在不可存在的状态。”
“这栋屋子就像是一个待确定的状态,我们需要“打开”。”
“得,还是先打开局面吧。”
…
或许真的存在某种选择机制,人群最终沉寂,共同行为的脚步声势浩大。
A默默提刀跟在队尾,重访那些落单人口中的危险地,但很快一种巨大的违和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没有尸体,只有自己的呼吸,脚步,空气愈发稀薄。那些落单者的口似乎被捂住,他们解释不来在巨大的自证与恐慌的压力下什么也说不出。
在人群人人自危中被沉默的再次驱赶。那些离开人群的,不知死活,也不会有尸体。每个人都知道,却都默契的假装不知道。
不知是谁再也承受不住,人群中怪叫一声,试图自杀,人群以那人为圆点退散,却又似把那人困住。巨大空落的陷阱出现在那人脖颈,那脖颈处密密麻麻爬出无数黑色污迹的虫子。
“这是什么?他是人是鬼?”
“哇,我原本以为是他受不了了,没有想到是我受不了了。”呕吐…
“鬼也会自杀还是成熟了,要找下一位宿主?”
“我管他的呢,我受够了,他不死我死。”
“献祭会管用吗?”
“你试便知。哎,别跑啊,管用的,一定管用的。”
“实在不行我们血祭吧。来呀。来呀。”
…
转眼,人群倒下无数,杀戮带来的突破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人群的僵化。
A观察到黑色虫子离开躯体爬行不久就死了,A并没有提醒,毕竟在怀疑的环境下过度的关注是致命的。
似乎已经决出了领导者,高亢的声音穿透脚下白浆带来的僵硬,浑厚的嗓音说:
“活着的人,有谁先前是跟他的?”
“在浴室,下水道堵塞,拉起的头发应该是那时候感染到的。”
“嚯,谁能保证你没被感染。你也看到了,你应该不想再重复一次这场灾难了吧。”
开始主动驱赶了,现在存活的人都偏主动。
人群重新聚集,依旧共同行动。A借着置物柜爬到高处。只见白浆蔓延退散,尸体并未消失,所以是有一种生物在拖动尸体还是吃掉了?
以及此刻 B在哪?与人群错开有一定的时间,这个生物可能是 B吗?
说曹操曹操到,当 B从夹角经过,听到墙角那边有声音,望去一把刀刃横在脖颈。似乎嫌胁迫不足,变幻把势将人困在三角区内。
“你离开时间干什么了?”
“啊,看来我离开时间发生了很多。”
狭长眼角轻微眯起,还未行动刀尖并进。“别乱动,虽然我不知道砍掉你的头是否还能存活。”
“你不怕我“爆体”把你吃了?”
对方声音不似威胁,像在阐述事实,虽然没感受到杀机,不过 A还是放弃,撩腿走开。
“就这么把我放了?”
回眸。“那你跟好我。”
白浆很好的消音了脚步,这是之前没有发觉的,那么先前的巨大声响不是脚步,而是屋子本身发出的动荡?
他们先前的讨论或许有一部分是对的,但还得实地考察一番。
“想什么呢?”
“这个房间里有怪物是吗?”
“严格来说不是。”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我的侧重点错了,把屋子复原有什么特定的意义还是一种机关让第二楼出现?”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件,确实有二楼的存在,不过更多作为一个深刻的陷阱,错误的顺序会导致逻辑编码的紊乱。”
“作为陷阱是说明它的危险性,可似乎从一开始我们就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至于顺序,二楼既然被隐藏,还不知道是否还有被刻意隐藏着呢。”
…
一路闲谈到了卫生间,看了看四周干净的洁面,手伸下打开了的下水道口捞起堵塞物,果然是黑色的长发。但有疑问…
在思考际,手中感受到变化,头发触感突然就变得锋利坚韧,迅速带着自己的手向下收回,转眼手骨已经进到拥挤的下水口一半。
张口拔下剑柄利落砍去,头发掉了许多又密密麻麻的向下继续涌动。骨头不间断发出被挤压变形的声音,疼痛令眼前动荡,深深呼气。力道遇到骨头,正不断加大,左手将砍下的头发敛到下水道口,不断吞进的头发贪婪又霸道的吸去并道的一切。
呼吸不稳,微微吐气,空气冷了几个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呼出的气在空中化成白颜色。
“周边还有头发吗?收集些。”手指尽量放松,单膝跪地使力对抗,左右手都被束缚,大滴冷汗从虚力的身子冒出。“你来的路上看到了吗?”B曲身撩起 A额间黏腻的碎发,手指略过 A弯曲的睫毛,显然不打算动身。“你在害我。”可乐的弯唇,指圈圈起一缕碎发在手中搅成一段,“忍着,别出声。”话罢,头皮传来闪电般撕裂的刺痛,组织液一滴滴淌下,感受到 B用自己头发蘸取组织液丢入下水口,而下水口发出愉悦吃饱一样的咕噜声。
缓了许久,看向眼前离得近的人,“水通了?”“是。”“那人出来了?”从完全荒废的下水口拿出手来,回身没有看见人影。“已经消失了。”B将 A的动作看在眼底,轻笑揉了把对方头发。“还没摸够?”被揉的摇头晃脑的,冰冷指尖点上对方脉搏处,跳的挺好。收回指。
在浴室打开的镜面找到些绑带以及基础的医药品,嚼了片止痛药,味道不对蹙眉,马上吐出,拧开水龙头漱口,直到喉间木麻缓解。指尖在瓶瓶罐罐中寻找,抓住半满的地高辛药瓶,摇晃了下,“被调换了。”
“重量不对。准确来说是相对质量,加了些什么。还有声音,碰撞间隔不太对。”
“这么确定?”握好药瓶,揣兜里。“止痛药味道不对,说明有人要害人,这里已知是住宅,找药品是看到治疗心率的,若要动手就在这上面,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至今未看到任何人影。”
湿漉的指揉搓着剑柄上悬吊的啄木鸟,直到上面锈斑被融化,露出金属表面。“是血。这里区别于原先时空,还原与其说是复原不如说是探测真相。这就是这个时空的运行规律?在过去与现在的空缺,像是具象的回忆。”
“挺有意思的猜测。”B咧开嘴,眸子沉下来指尖微动被收进掌心。
“走吧,下一个场合。无数多的门。”
A拧身看着 B沉思,“怎么,突然想对我动手了?”
“你现在这摸样,还有必要吗?”
“呵。”
墨青的瞳仁发黑,看着对方眼神很远,这种眼神有种惨淡的浪漫。像是路过特洛伊的吟游聋诗人。“我是左利手,这就可以了吧?我需要我吐露更多吗?作为交换。”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