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赋不佳

经过短暂的适应后，姜元在镖局的学徒生活，算是稳定下来。

除了睡觉，每天三个时辰用来练功，四个时辰用来帮忙干镖局里的杂活。

而另外的时间，都尽可能的用来读书。

他需要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

虽然忙碌了些，但吃得饱穿得暖，总好过在村里受气挨饿。

并且和两个同龄人在一起生活，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元哥，元哥。”

一阵明显被压低了嗓音的呼唤声，引得正在劈柴的姜元疑惑抬头。

只见柴堆后，探出半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邱浩？怎么了。”

姜元放下手中斧头，走了过去。

但刚刚靠近邱浩几步，他便闻到了些许恶臭。

下意识捂住鼻子，姜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邱浩脸上带着些许窘迫：“别问了，快帮我拿几件衣服过来。”

姜元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帮他回房中拿了一套衣物。

刚刚递给邱浩，便听到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去，是一名浑身大汗的少年，正是朱博。

姜元笑道：“今天又练了多久。”

“五个时辰不到。”

朱博从一旁的水缸中舀出满满一大瓢水，一饮而尽，然后狠狠打了个水嗝。

“元哥，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姜元下意识问道：“什么？”

朱博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刚刚去茅房，看到茅房的地板被踩断了，好像有人掉了下去。

那个倒霉蛋现在一定很狼狈。”

......

无人回话。

朱博看向姜元：

“不好笑吗？”

姜元憋着笑，看向一旁。

朱博目光随之转动，正对上邱浩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脚下，脏衣堆成一团。

两道爆笑，同时在院落中响起，其中还夹杂着邱浩气急败坏的怒吼。

“笑什么呢？”

沉稳的声音传来，姜元三人连忙转身行礼。

“岳山叔，你回来了。”

由于镖局的中坚力量只剩岳山一人，这一年来，除了教导三人习武，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外奔波。

姜元记得，上一次见到岳山，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按理来说，岳山应该算三人的师傅。

但是按岳山的说法，他们三个是岳老的预备学徒，在岳老确定不收他们之前，只能管岳山喊叔。

岳山点了点头：

“一年时间已到，都去演武场，让我看看你们的《泰山桩》练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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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岳山面色严肃，负手而立。

“朱博，你先来。”

“是！”

朱博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走到演武场中央，扎起马步，开始一拳一脚的练着《泰山桩》。

脚步坚实，动作标准，行动间，竟有一丝丝山岳巍峨的韵味。

姜元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朱博的天赋和努力程度，确实都要超过我，这泰山桩要比我练得好得多。”

这一年来，朱博始终都是三人中练功最为努力的，每天练功的时间，至少要比姜元多上五成。

姜元自问，如果让自己以那种强度练功，不说别的，恐怕身体会先一步垮掉。

体力恢复得快，也是一种天赋。

接下来是邱浩，虽然没有朱博那种山岳巍峨的韵味，但也算得上基础坚实。

并且姜元隐隐能够看出，邱浩的身体柔韧性和肌肉力量，都要比朱博强上不少。

但以现在的实力而论，邱浩要更强。

这又是一种别样的天赋。

两人打完，岳山的表情松缓了不少。

“还不错，但是邱浩，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又偷懒了，刚刚明显有两式桩架没有到位，定是平日里偷懒习惯了。”

邱浩闻言尴尬一笑，没敢接话。

岳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在他心中，邱浩才是三人里天赋根骨最好的。

武道前四境，练肉，练筋，练皮，练骨，都是以打熬肉身为主。

镖局内包括岳老在内，最强者也不过是初入练骨境。

说弱不弱，但说强，也不过是个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主要还是比拼的速度和力量，招式只能算辅助。

这种情况下，朱博展现出来的对招式的特殊悟性虽然有用，但意义不会太大。

反而邱浩这种天生大力之人，更容易成为强者。

只是此子天生一副懒散性子，最爱偷奸耍滑。

不止是练功懈怠，干活也最爱偷懒。

“若能有朱博七分努力，定能扬我灵岳威名。”

暗叹一声，岳山对姜元说道：

“姜元，你来。”

姜元闻言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板一眼的练起《泰山桩》。

片刻后，岳山眉头紧锁，说道：

“你这泰山桩练得倒是熟练，一招一式都十分标准，力量也勉强称得上合格，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协调。”

姜元笑了笑，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行文字。

【泰山桩：1854/10000】

不知是不是由于【勤能补拙】的副作用，他在练功过程中严重缺乏某种可以称之为灵光一现的东西。

这导致他在练了接近两千遍之后，依然没有那种手到拈来的感觉。

不过经过这一年的修行，他的身体素质倒是好了不少，起码那八十斤的石锁，算是能举过头顶了。

岳山犹豫了一下，说道：

“朱博和邱浩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演武场。

姜元，你留一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姜元一怔，点了点头。

待朱博邱浩两人离开，岳山缓缓说道：

“这一年来，想必你也能有些感觉，你在武道上着实没什么天赋，反而在读书算账，人情世故上十分擅长。

我之前与师傅也聊过，都觉得你更适合去店里当个伙计，日后或许能继承掌柜之位。

你意下如何？”

姜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毕竟双方的视角不一样，姜元知道自己定能在武道上稳步前进，但其他人不知道。

或许在岳山看来，姜元习武，完全是一种浪费资源的行为。

毕竟正式开始习武之后，不仅仅需要练功，更要消耗大量的草药补品辅助修炼。

姜元心中暗自思忖：

“去当个伙计也好，能免掉不少后院的杂务，或许还能多挤出些时间修炼。

并且按现在的情况，若不去店里，过几年就得和岳山去走镖，还会凭空多出不少风险，有些划不来。”

他点点头，说道：

“姜元愿听岳山叔吩咐，但我还有个小小请求。”

“你说。”

姜元眼中闪过异色：“岳山叔，我虽然在武道上天赋不高，但也是个热血男儿。

可否允我闲暇时仍随您习武，不求什么高深武学，能强身健体便可。”

岳山哑然：“好，我答应你。”

姜元满意点点头。

这一年来，他与这家中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处的极好，哪怕老镖头那位只有十四岁的小孙女，也特别喜欢喊他一起玩耍。

因此这个要求，并不算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