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记,正室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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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设计出逃

这些日子,看着燕儿在府中日渐消沉,被张月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桃喜心中满是怜惜与无奈。

她深知,若再不想办法,燕儿怕是要被这深宅大院彻底吞噬。

思索再三,桃喜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帮燕儿设计出逃。第二日清晨,桃喜趁着府中众人还未完全起身,悄悄找到了老张。老张是府中的马夫,在澜府已效力多年,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少言寡语,却对府中的诸事看得透彻。桃喜将他唤至一处偏僻的角落,神色凝重地开口:“老张,我有一事相求,此事关乎重大,只能托付于你。”

老张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恭敬地垂首:“夫人但说无妨,只要是小的能做到的,定当万死不辞。”桃喜微微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想让你在深夜偷偷准备一辆马车,停在府后偏僻的角门处,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被任何人察觉。燕儿姑娘在府中处境艰难,我欲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老张听闻此言,脸色骤变,面露惊惶之色:“夫人,这……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若是被发现,小的一家老小……”

桃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老张,我知晓此事风险极大,可燕儿姑娘实在可怜,我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你放心,我定会妥善安排,尽量不让你陷入险境。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保你一家老小无忧。”老张犹豫片刻,望着桃喜眼中的恳切,终是咬了咬牙,点头应下:“夫人既如此说,小的便拼这一把,但愿不要出事才好。”安排好老张后,桃喜又找到了机灵的小丫鬟花儿。花儿年方十五,生得小巧玲珑,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平日里在府中手脚麻利,办事极为利落,且心思细腻,深得桃喜信任。桃喜将翠儿唤至屋内,轻声吩咐:“花儿,如今燕儿姑娘有难,我欲帮她出逃,你去帮她收拾一些细软,务必不能引人注意,只挑些必备的衣物首饰便好。”

花儿眨了眨眼睛,虽心中惊讶,却并未多问,乖巧地点头:“夫人放心,花儿定当办好。”说罢,便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当,将一个包袱藏在了燕儿院子的隐蔽处。

一切准备就绪,桃喜趁着夜色来到燕儿院子。

燕儿正坐在窗前,对着那黯淡的烛光发呆,眼神空洞而绝望。听到脚步声,燕儿猛地抬起头,见是桃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姐姐,你来了。”桃喜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妹妹,我已安排妥当,今夜便助你出逃。”燕儿微微一颤,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姐姐,这……这能行吗?若是被发现,我们都完了。”

桃喜轻轻拍了拍她的领导,安慰道:“妹妹莫怕,我都计划好了。走之前,你需留下信件告知众人,你是因受不了张月欺负才选择离开,这样我日后在府中也好有个说辞,制衡一下张月。”燕儿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终是点头答应:“姐姐为我想得如此周到,燕儿感激不尽。”此时,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提醒着时间的紧迫。

桃喜神色一紧,叮嘱道:“妹妹,你且准备着,待到丑时,老张会在角门处备好马车,翠儿也会将包袱送来。你切记,一路上要小心谨慎,若是遇到危险,便想法子去投奔城外的尼姑庵,那里的师太与我有旧,定会收留你。”燕儿眼眶泛红,用力地点头:“姐姐,你也要多加保重,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冒如此大的风险。”桃喜微微一笑,眼中却透着几分决绝:“你我姐妹一场,说这些做什么。好了,我日前回去了,以免引人怀疑。”说罢,桃喜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澜府仿若陷入了沉睡。老张偷偷牵马来到角门,手中的缰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中,每一丝风声、每一道月影都似暗藏玄机,让他心跳如雷。好不容易将马车停稳,老张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巡逻的家丁发现。与此同时,翠儿则趁着夜色,像只灵巧的小猫,穿梭在院子间。她身形轻盈,脚步悄无声未,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丁。

不多时,便顺利地将收拾好的包袱送到了燕儿房里。燕儿看着眼前的包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前路的恐惧,又有对桃喜的感激。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信。燕儿的手微微颤抖,笔下的字迹却依旧工整。她在信中详述了自己在府中所受的委屈,尤其是张月的百般欺凌,言辞恳切,字字饱含辛酸。写罢,燕儿将信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而后背起包袱,悄悄打开房门,朝着角门的走。

一路上,燕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黑暗中,偶尔传来的犬吠声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接近角门,燕儿看到了那辆静静等候的马车,以及躲在一旁紧张张望的老张。老张见燕儿前来,赶忙迎上前,低声道:“姑娘,快上车。”燕儿感激地点点头,上了马车。

老张一挥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朝着角门驶去。就在马车即将驶出角门之时,突然,一道强光从身后射来,紧接着,传来一阵喧闹声:“站住!什么人在那儿?”燕儿吓得脸色惨白,老张更是惊恐万分,手中的马鞭差点掉落。原来是巡逻的家丁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老张强自镇定,扬声喊道:“是我,老张,马受惊了,我正安抚着呢。”

家丁们将信将疑,提着灯笼走近,借着灯光,看到了马车上的燕儿。“燕儿姑娘?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家丁头目皱眉问道。燕儿心中慌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桃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怎么回事?如此喧闹?”家丁们见是桃喜,纷纷行礼。桃喜快步走到马车前,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燕儿姑娘今日与我谈心,提及在日前受的委屈,伤心不已,我便想着让老张送她去城外的尼姑庵住几日,静一静心。”

家丁头目面露疑惑:“夫人,此事是否需禀报公子和夫人?”桃喜微微皱眉,佯装不悦:“燕儿姑娘心情低落,若是耽搁了,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我自会向公子和夫人解释,你们且退下吧。”家丁们犹豫片刻,见桃喜态度坚决,又想到她平日里在府中的威望,终是退下了。桃喜松了口气,看向燕儿,轻声叮嘱:“妹妹,快走。”燕儿眼中含泪,用力地点头:“姐姐,保重。”老张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桃喜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舍,更多的是对未知局势的忐忑。燕儿坐在马车中,心有余悸,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深知,此次出逃,虽暂时摆脱了澜府的纷争,但前路茫茫,充满了未知与危险。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燕儿抱紧怀中的包袱,默默祈祷着一路平安。而此时的澜府,依旧沉浸在夜色的寂静之中,殊不知一场变故已然悄然发生。

桃喜回到院子后,一夜未眠,心中满是忧虑。她知道,明日府中定会因燕儿的出逃而掀起轩然大波,自己必须想好应对之策,才能在这场风波中全身而退。果然,第二日清晨,燕儿出逃的消息传遍了澜府。沈夫人听闻,气得大发雷霆,在正厅中来回踱步,脸色铁青:“这成何体统?一个女子,竟敢私自出逃,还当这澜府是什么地方!”澜公子也是一脸惊愕,心中满是疑惑:“燕儿为何要走?莫不是在府中受了什么委屈?”说罢,他的目光投向桃喜,似在寻求答案。桃喜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她缓缓走上前,将燕儿留下的信呈递给澜公子:“公子,这是燕儿姑娘留下的信,您看看吧。”

澜公子接过信,快速浏览,脸色愈发阴沉。看完后,他将信递给沈夫人,沈夫人看罢,冷哼一声:“哼,这丫头,倒是会告状,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桃喜微微皱眉,轻声道:“母亲,燕儿姑娘在府中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张月姑娘有孕在身,恃宠而骄,时常刁难燕儿姑娘,这些日子,燕儿姑娘的业子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中苦闷,才会做出此举。”

沈夫人听了桃喜的话,沉默片刻,心中也知晓桃喜所言在理。她虽对燕儿出逃一事仍有不满,可也不想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澜府声誉。沈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日后若是燕儿回来,再做计较。”澜公子望着桃喜,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夫人从中斡旋,若非夫人,今日之事怕是难以收场。”

桃喜微微屈膝行礼:“公子言重了,妾身只是不想让府中再生事端。”张月在自己院子里,听闻燕儿出逃的消息,气得直跺脚:“这贱人,竟然跑了,还留了封信抹黑我,实在可恶!”翠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慰:“姑娘莫气,她跑了也好,省得日后再与您争宠。”张月冷哼一声:“哼,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定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桃喜这边,虽暂时稳住了局面,可心中依旧担忧。

她不知道燕儿一路上是否平安,也不知她日后将何去何从。而澜府之中,随着燕儿的出逃,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微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伺机而动。燕儿乘坐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黎明时分赶到了城外的尼姑庵。

庵门紧闭,燕儿上前叩门,一位师太开门,见是燕儿,微微一愣:“姑娘,你是?”燕儿赶忙表明身份,师太听闻是桃喜介绍来的,便将她迎进庵内。燕儿望着这清幽的庵堂,心中满是疲惫,她知道,自己暂时找到了一处安身之所,可未来的路,依旧漫长而艰辛。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燕儿、桃喜以及澜府众人的命运,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操控,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变故,都如同蝴蝶效应,在这深宅大院乃至更广阔的天地间,掀起层层涟漪,改变着众人的人生轨迹。接下来的日子里,燕儿在尼姑庵中暂避风头。

庵中的生活清苦而平静,每日伴着晨钟暮鼓,诵经礼佛,她的心也渐渐从澜府的纷争中沉淀下来。然而,思念却如影随形,她时常想起桃喜的恩情,担忧着她在澜府的处境,也会在夜深人静时,默默为自己未知的未来而伤怀。桃喜在澜府中,日子愈发艰难。张月因燕儿出逃一事对她怀恨在心,时常在沈夫人和澜公子面前挑拨离间,试图让桃喜失宠。桃喜不得不加倍小心,周旋于各方之间,既要应对张月的刁难,又要维持府中的平衡,以免澜府陷入更大的混乱。

一日,沈夫人突然将桃喜唤至跟前,神色严肃地说道:“桃喜,虽说燕儿出逃之事暂且按下不提,但府中不能就这么乱下去。你向来聪慧,得想法子让府里恢复些生气,也让众人收收心。”桃喜心中一凛,恭敬地应道:“母亲放心,儿媳定当尽力。”

回到院子后,桃喜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计。她打算在府中举办一场小型的赏花宴,邀请一些官眷夫人前来,既可以联络感情,又能借此机会展示澜府的风范,让沈夫人满意。

于是,桃喜忙忙碌碌地筹备起来,从挑选花卉、布置场地,到安排菜品、准备节目,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赏花宴当日,澜府张灯结彩,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四溢。官眷夫人们陆续到来,对澜府的美景和精心的布置赞不绝口。桃喜作为东道主,周旋于众人之间,笑语盈盈,仪态万方,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然而,张月却并不甘心让桃喜出风头。她故意在赏花过程中,装作身体不适,引得众人一阵慌乱。桃喜见状,赶忙上前关切:“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累着了?”张月却不领情,冷着脸道:“姐姐,我这身子如今怀着孩子,本就娇弱,可不像姐姐这般能干,能操持这大场面。”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指责桃喜不顾她的身体状况,强行举办赏花宴。桃喜心中委屈,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妹妹误会了,若妹妹身体不适,早些回房休息便是,切莫伤了身子和胎儿。”说着,便吩咐丫鬟扶张月回房。可张月却又不依不饶:“姐姐这是赶我走吗?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姐姐便这般不耐烦。”周围的官眷夫人们见状,纷纷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澜公子及时赶到。

他看到张月和桃喜剑拔弩张的样子,微微皱眉,轻声斥责:“都在这闹什么?今日是赏花宴,莫要坏了大家的兴致。”张月见状,立刻眼眶泛红,委屈地哭诉:“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不过是身子不舒服,说了几句,姐姐便要赶我走。”桃喜刚要解释,澜公子却摆了摆手:“好了,都别说了。张月,你回房休息,桃喜,你继续招呼客人。”桃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强打起精神,继续招待客人。

这场赏花宴虽然表面上还算顺利,但桃喜心中却满是苦涩。她知道,张月不会就此罢休,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与此同时,燕儿在尼姑庵中也遭遇了意外。一日,庵门外突然来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在庵门附近徘徊许久,不时向里窥探。庵中的师太察觉到异样,赶忙告知燕儿,让她小心行事。燕儿心中一惊,她猜测这些人或许是张月派来的,目的不言而喻。燕儿躲在庵内,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举动,若是硬闯进来,她该如何应对?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幸好庵中的师太们平日里也有些武艺防身,她们手持棍棒,守在庵门处,摆出一副绝不退缩的架势。那几个可疑之人见庵中有防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离开了。

燕儿松了口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在庵里。她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要么寻找新的出路,要么回到澜府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