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草包夫妻的双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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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赔礼

“姜兄此言差矣,棋艺没有长进又有何妨?下棋本就是一件修身养性的极大乐事,我不会因输了棋而沮丧,但会因赢了棋而感到喜悦,我享受与人博弈的过程,虽是不精,但也能感受到姜兄棋路的精妙之处,岂不美哉?”苏驰笑着说完饮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

姜靖恒起身相送,赠了他一副白玉棋盘,“贺苏世子今日大喜。”

苏驰收下礼后想到了祁凝,今日他上门提亲并不能见到她,他有好友赠礼,不知道祁凝有没有好友赠礼一同分享这份喜悦,思及此,苏驰决定去给祁凝挑礼物。

小院,相府里的丫鬟端着锦盒站成了一排,锦盒里的钗子以纯金铸就,金质细腻柔滑,光泽温润而内敛,金钗侧面雕有细密的云纹图案,云纹线条流畅婉转,似有风起云涌之势。

李嬷嬷开口说道:“这些是侯府世子派人送来的,还有一封信,小姐可要现在看?”

“看。”

祁凝看完信,命人准备笔墨纸砚,给苏驰回信。

“君礼已至,甚善,明日白云寺一叙。”

相府管家备好了马车,目送马车离去,便立马派人通知了丞相夫人***。

***正督着祁安洛学习刺绣,听闻下人来报,眼眸一转,幽幽开口道:“让管家派人跟上。”

说罢,将下人都屏退,花厅里只余下了祁安洛。

“姐姐名节本就受损,与人在外私相授受倒也不会有人怀疑,更何况那人还是与姐姐搭过话的,如此,姐姐自缢身亡,也算是保全了相府的名声。”祁安洛开口说道。

“自缢?不,她得为妾。”

比起让祁凝就这么死了,***更想让祁凝去做个卑贱的妾室。

堂堂兵部尚书嫡女,苦等三年嫁给祁仕则做续弦,可不是为了那丞相夫人的位置,既然祁凝母亲未出阁时就处处压她一头,那么她就接替祁凝母亲的位置,把祁凝养成废物,让祁凝成为这京城最大的笑话,让祁凝彻底被自己的女儿踩在脚下。

闻言,祁安洛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问道:“相府嫡小姐如何为妾?哪家敢踩着相府收姐姐做妾?”

“呵,一个荡妇,为妾又如何,相府嫡小姐,若是坊间谣传为真,她可就不是嫡小姐了,到那时对外宣称相府嫡小姐得了急病暴毙,送出京去,丢给你表姨那残废庶子为妾又有何不可?坊间谣传不过是没人抓住实证,不过很快就有了,既然她这么爱出门,相府留不住她,那她便在外面待着吧。”***哈哈大笑,面部狰狞,无论如何,她都要毁了这桩婚事。

***筹划多年,将祁凝养成了个什么也不会还粗鄙不堪的废物,闹得满京城笑话,祁凝的名节也被她刻意污化,她筹划了一切,却没想到皇帝赐了婚。

那侯府世子虽无才显赫,但侯府只他一个继承人,将来整个侯府都是他的,祁凝现在是世子妃,将来就是侯夫人。

***不甘心,祁凝都这样了,还能落个好归宿。

祁安洛秀眉微蹙,未出阁失身,又被下嫁做妾,虽得以苟且偷生,却也是苟活,若换做是她,宁死。

“洛儿,你放心,母亲早已为你物色好了亲事,赵国公府的嫡子,自幼饱读诗书,才情横溢,出口成章,其品性纯善,温文尔雅,待人接物谦逊有礼,仪容俊美,风度翩翩,有君子之风范。”***转变了语气,脸上重新布满笑意,满意的看着自己从小培养到大的女儿。

祁安洛却是沉默了,说道:“母亲,女儿不愿嫁与赵公子,女儿要做太子妃。”

既然祁凝是皇帝赐婚,那她就要做太子妃,将来做皇后,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彻底碾压祁凝。

“洛儿,深宫危险,你若与太子相伴,此后你我母女便是要受这生离之苦,你要让母亲如何受得住?”***听完既担心又忧伤,若是嫁个富贵高门,自有丞相府撑腰不会受欺负,可若是淌了皇室的苦水,那真是有苦也只能生生咽下,无从诉说。

“洛儿,母亲不希望你为相府做什么,你不是相府巩固势力的工具,母亲只希望你能富贵平安的过一辈子,与皇室中人打交道,这条路险之又险,皇室的争斗并不比内宅少,你让母亲如何安心?”***继续劝着,握着祁安洛的手,一滴泪落下。

“母亲莫要担心,女儿心中自有分寸,父亲乃一国之相,权倾朝野,女儿再怎么样也不会丢了性命,困于内宅非女儿所愿,既然女子一生注定困在牢笼里,那女儿的牢笼就只能是皇宫,当上太子妃,将来女儿就是皇后,这牢笼也就不再是牢笼。”祁安洛从袖中拿出软帕,替***擦着脸上的泪,柔声安慰着。

“你这孩子,打小就执拗,母亲劝不住你,但你要答应母亲,不论发生何事都要先保全自身,若是有变数,母亲定会想尽办法将你带出来。”***万般不舍,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祁安洛点头应着,扑进***怀里,好像又回到了幼时闯祸被父亲责罚,母亲护着她的样子。

一矮胖男子透过车帘,目光紧锁前方的马车,那是相府的马车,而祁凝就在里面。

马车驶出城,前往城外山上的白云寺。

祁凝将车帘撩开,看着马车外的景色,不禁感叹出城真好。

流儿注意到了跟着她们出城的马车,从出府开始就一直跟着,她警惕心强,不觉得这是巧合,只是还不清楚马车里头的人什么意图,便保持沉默。

“流儿,后面那辆马车,是侯府的吗?”祁凝也注意到了,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从出相府起就一直跟着,若不是侯府的马车,那就需要谨慎了。

皇帝赐婚,大婚在即,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少不得会连累到相府,祁仕则虽为当朝丞相,权势滔天,却也得罪了不少人,政敌不少。

流儿摇头否认,那人不是那日侯府的马夫,马车也与侯府的大相径庭。

祁凝听此给流儿递了个眼神,流儿会意,喊道:“先停车,小姐要先在此处赏景。”

马夫林桐听到喊声,心中疑惑,这都是山,有什么好赏的,大小姐果然是粗俗,但还是缓缓将马车停下。

祁凝并未下马车,流儿则是透过缝隙观察着跟在后头的马车,果不其然,那马车也停了下来,心下明了,就是冲着祁凝来的。

后头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厮,小厮手中还拎着两个丝绸包裹的礼盒,随后一个矮胖的男子也跟着跳了下来,直愣愣的就冲着祁凝的马车走过来。

流儿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日买藕与祁凝攀谈的人。

“久闻祁小姐大名,在下是兵部侍郎之子王斯弗,那日是在下眼拙,并未认出是祁小姐,唐突了祁小姐,今日特意跟来给祁小姐赔罪。”王斯弗说罢,招招手示意小厮将礼物奉上。

林桐刚要接过就被喝止,流儿掀开帘子下马车后又迅速合上,看着小厮手上拎着的两个礼物,冷声道:“今日我家小姐就当没见过你,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今后再提起此事,那贵府便等着侯府上门的拜帖吧。”

提起侯府,意在警告,既然知道祁凝的身份仍无视相府而跟上来,那便是相府有人给了他跟上来的底气,所以他不惧相府的压力,这门亲事既有关侯府,那借侯府的势也合情合理。

而侯府,不是一个小小兵部侍郎之子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