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成医师,你懂的,气血治则
回春堂内。
过了好一会儿,周椿叶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确认周雪绮已经走远。
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程运。
“程运兄台,没事了,师姐走了。”
程运看着周椿叶这幅模样,有些无语。
我也没说有事啊,馆主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挺好看的,至于怕成这样?
程运怕周椿叶尴尬,刚想转移个话题。
“没事就好,椿叶兄。”
周椿叶反而自己说起了缘由:
“程运兄台,你有所不知,大师姐她看着文雅,实际上……”
周椿叶再次把头探出门口,又确认一次。
“师姐她太残暴了,我真不想陪她练功。”
“你知道我的身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吗?就是在师姐手下磨出来的。”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大师姐练武成痴,师父之前都被她缠怕了,我估计就是因为师父嫌烦,才把我带回门内的。”
程运对周雪绮的唯二印象就是爱财和冷淡,实在是难以想象周椿叶说的话。
“啊?我觉得馆主挺好的啊。”
周椿叶摇摇头,啧啧了几声。
“程运兄台,等师父出关后收你为徒,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你也别怕,你这个天赋,我说实话,我是羡慕得很啊,估计没多久你就要把我甩在身后了。”
“对了,你在我回春堂当医师,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你。”
就等这句话了,我现在可太缺钱了。
程运迫不及待追问道:“椿叶兄,别卖关子了,你就说个数。”
周椿叶嘿嘿一笑,从腰间解下钱袋。
“一个月五两银子如何。”
五两?感觉有点少啊。
我昨天一天都赚了一千三百文的银子。
程运内心失望,面色不动。
周椿叶从钱袋倒出五两银子,又说道:
“程运兄台,你也别嫌少,我这个价开得很高了,别的医馆医师一个月才一两多的银子。
我知道你这几天在粥厂那边赚的肯定不少,但黎阳县就那么多人,之后找你看病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的。”
周椿叶把五两银子递给程运。
“喏,这个月的钱,先给你,也不算之前的日子了,就五两吧。
对了,你晚上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也可以住在后院,我到时给你整理个房间出来。”
不用天作被,地作床了。
终于有住处了!
程运接过银子,有点开心,连忙道谢:
“多谢椿叶兄了,我正愁没个正经地方住呢,练武都不方便。”
周椿叶拍了拍程运肩膀,一副亲切的样子。
“不用客气,咱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练武的话,后院地方也够了。”
“对了,说起练武,师姐说你气血亏空,需要药补,我看你这脸也确实苍白。”
“店里的药你看着用吧,自己人就不收钱了,别全给我用了啊,有些药材我好不容易从黑虎山挖来的。”
周椿叶说起药材,有些心疼,但对程运依旧很大气。
好人啊!大好人!
免费的药材,那更好了!
程运嘴角一咧,真想一把抱住周椿叶。
“椿叶兄,你真的太好了,我这身体搞得我都火烧眉毛了。”
“我现在无以回报椿叶兄,等我日后武道有成……”
周椿叶摆摆手,没有在意。
“没事没事,之后肯定是师兄弟了,师兄弟之间不用客气。”
“那我现在先去武馆了,等下师姐该急了,你就在店里吧。”
“之后的话,我上午在店,你下午在店如何,其他时间你自由分配吧。”
程运点头同意:“可以的,我没有意见,都依椿叶兄的。”
周椿叶半个身子刚踏出门口,又回头嘿嘿一笑:
“程运兄台,之后你要真是武道有成了,记得帮我教训师姐一顿,她下手真的太狠了。”
馆主对我也有恩,但周椿叶都这么说了,到时就点到为止吧,才不是因为我上次被她吓了一次。
程运在脑中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嘴中却是嗯嗯啊啊,既不否认,也没同意。
“哈哈,椿叶兄别开玩笑了。”
周椿叶头一扭,笑容有些猥琐:“嘿嘿,程运兄台,记得便是,你懂的。”
店内只剩一人,程运看着几排大药柜摩拳擦掌。
“先试试馆主之前给的养气散。”
程运挨个摸索大药柜上的小柜子。
“当归,人参,白术、地黄,还有……”
小半个时辰后,程运将煎好的养气散从砂锅倒出一碗。
“不错,这个味道,好久没闻到了,太美妙了!”
中药煎煮后的味道,对常人来说,大概是非常难闻,难以忍受的。
不过对于程运这种老中医来说,几天不闻都觉得浑身刺挠,心里发痒。
程运待药汤摊凉后,直接一口囫囵了。
中药药汤的味道,不必多说,只能说确实难喝。
至于药汤里放冰糖?除非是药方中自有,不然程运是不会放的。
“白糖虽然性甘、平,但最好还是不能加。
一是可能会导致脾胃负担加重,影响血气化生。
二是第一次煎养气散,最好不要乱加别的影响功效。”
程运咂吧咂嘴,回味了一下。
“试试内气能不能辅助吸收药力。”
程运心神一收,搬运内气至胃部。
一股暖意升起,程运感受了一下身体。
“这个效果……还行吧,跟我看到药方时预估的也差不多。”
看来只是一般的药方,我还以为是什么祖传秘药,看来是想多了。
程运稍加回忆,口中念叨:
“气血本为人之生,气血伤因人之病。”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门口传来:“那气血何治?”
程运低头又倒出一碗药汤。
“有余泄之,不足补之。”
后方之人疑问:“哦?”
程运端起碗,吹了吹药汤。
“气之为用,无所不调;一有不调,无所不病。
血乃水谷精气,和调五脏,洒陈六腑,能入于脉。”
程运嘴唇轻触药汤,试了试温度。
“气病治则,虚则补,滞则疏,险则升,逆则降,脱则固,闭则开。
血病同理,无非补、固、行、温、凉、止。”
后方之人又问:“为何常见气血同病?”
见药汤只是温热,程运又一口闷了药汤。
“气阳血阴,阴阳相济。气非血不和,血非气不运。故气病治血,血病治气。”
程运又是一顿长篇大论,讲得口干舌燥。
“气血俱要,而补气在补血之先,阴阳并需,而养阳在滋阴之上……”
后方之人听完,啧啧称赞。
“本以为我的医术自师父那学来后,黎阳县内已无人能比。
听到程兄的这番话,真让我醍醐灌顶!
先前从未想过还有这般解释,真是太玄妙啦!”
后方之人说到这,言语更加兴奋:
“神医!真是神医!称程兄一声‘神医’真不为过!
程兄能入我回春堂为医师,真是我的荣幸!”
程运下巴一扬,嘴上倒是谦虚道:“谬赞,谬赞了。”
他看向周椿叶,顿时一惊。
“啊?”
“椿叶兄,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