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方子，知己，变化
“怎么右眼乌青？”
周椿叶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唉，别提了。”
“师姐她最近武道又有精进了，之前我还能勉强支撑，现在单方面被她按着揍。”
“不过师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师姐说她自己力量增长太多，没掌控好。”
“我也没什么事，等下擦点药后运下气，很快就好的，也不痛。”
不痛？怕不是皮太厚了吧。
之前看馆主揪着他耳朵把他拎起来时，看着都痛，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程运现在认为周椿叶之前对馆主的害怕确实是真的。
周椿叶吸了吸鼻子，问道：
“程兄，这个味道，好像是我创的气血散？”
“怎么样？程兄评价一下，能否加以改进。”
不能落了椿叶兄的面子。
程运思考片刻，才说道：
“方子确实不错，我也不太好改动太多。”
“要不你听听我的方子，我这也有一门方子，刚好可治我气血亏空的毛病。”
“此方名为气血双补方：熟地三钱，人参一钱，白术一钱……”
这方子气血双补，与程运前世的八珍汤功用相同，但却胜于八珍汤，此方妙在……
周椿叶安静听完程运的话，然后把丹方写在纸上。
他旁若无人，死死盯着纸上的丹方许久。
忽的，他一拍桌子，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
“神了！这方子神了！”
“程兄，看来我刚刚只是知会表意，现在我才终于真正懂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这方子比我的气血散好太多了！”
“太妙了！这方子妙就妙在补中亦有调和之法！”
椿叶兄的学医的悟性真是高。
看来他刚刚说他医术冠绝黎阳并非吹牛。
程运心中赞叹，止不住频频点头。
周椿叶好像意识到什么，又不好意思笑了笑。
“程兄，真是对不住，听到新方子就入迷了，忍不住全记下来了。”
“我给程兄赔个不是，这方子在我眼里值千金不为过。”
真是淳朴到有点可爱。
程运感叹，赶忙说道：
“椿叶兄还说这种话做甚？之前不是说都是自家兄弟吗？现在还跟我见外了？”
“椿叶兄也真是让我惊讶，你说的并无错误，真是聪颖过人，医道天才。”
“所谓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这方子你可以多看看。”
周椿叶一听，再看了眼气血双补方，而后小心翼翼把纸折好，放入大药柜中的一个不起眼小夹层。
他刚关上夹层，似不太放心，又打开查看一次，这才转过头。
周椿叶看着程运的眼光有点热烈。
程运被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周椿叶想说话，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程兄，程兄……”
程运摊摊手，意思有话直说便可，不必扭扭捏捏。
周椿叶又是一拍桌子，感叹道：
“程兄真是大才！神医！”
“这方子算我占了程兄便宜了，我肯定不外传，之后程兄若是有事，跟我说声便是。”
周椿叶又有点脸红，抓耳挠腮，不好意思笑着道：
“看来之后要多多叨唠程兄了，可不要嫌弃我。”
前世程运就经常和同行交流，有时还去拜访民间名医。
程运乐了，就喜欢这种知识碰撞的感觉。
程运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嚷嚷道：
“椿叶兄，都说了别客气了，别客气了，你再这样见外，我可就生气了！”
“能跟椿叶兄探讨医道，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这句话，程运是真心实意的。
程运也想知道：都有内气这种玄妙之物了，那内气是否可以用来行医？
毕竟前世也是学医多年，要说周椿叶是医痴的话，自己那更是不遑多让。
虽然说背那些厚厚的医书，记各种病例让人劳累，但程运其实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累，心里是暗爽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痛并快乐着，这就能完全诠释程运那时的心理，既难受，又舒服，相当矛盾的精神状况。
周椿叶听到程运的话，直接露出两排大白牙，开心的像找到了心意相通的知己一般。
“程兄，我的错，懂了，不说了，不说这些。”
“刚刚看到程兄的方子，我又想到些不太明白的地方，还要向你多多请教。”
程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
“是互相指教，我亦有许多不解之处，想向椿叶提问。”
“椿叶兄，你可知道……”
……
二月初十。
程运入回春堂成医师已有五日。
日子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了，现在的生活平淡又充实。
程运看着正在抓药材的周椿叶，心中生出一种安逸感。
这五日来，早晚练武，练武前煎服一剂汤药，下午则是看病。
周椿叶虽然说是下午让程运看店，不过这几天也没去后院练武，而是天天赖在店里。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跟程运探讨医道。
只能说，周椿叶是真的热爱，热爱医道更超武道。
这也便宜了这几日来看病的病人，两位大医师经常就病人的病症展开讨论，什么病症都是轻松解决。
就是病人太少了，没法跟粥厂外那几天相比。
不过，有利有弊，这边轻松不少。
程运有些遗憾，突然又想起了李家赌坊。
也不能太过安逸，要居安思危，不可得意忘形。
快到十五了，李家赌坊还是个大问题，我怀疑就算我有十两银子，他们也会要的更多。
毕竟李家赌坊的后台可是李家，李家是有后天中期武者的。
我一定不能懈怠，要更加勤奋练武。
其实程运已经很努力练武了，晚上还练半宿坐功，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
要是现在练坐功就能不睡觉，他绝对会直接练一通宵坐功。
程运并未多想，看向眼前。
【气运值：100点】
终于攒齐了，太不容易了。
程运最近没有卡着冷却抽签，只是每天抽一次签试试运气，总共就花5点气运值抽了五签。
其中三签又是令人无语的空白签，两签是情报签。
1点气运值抽出空白签的概率有些高啊。
程运心算了下概率，这已经超过一半多了。
至于情报签，那就更甭提了，两签都是说谁谁谁家丢了孩子，找回孩子有奖赏，跟上次抽到的情报签几乎一致。
这就是乱世吗？孩子都人人被拐一个？
程运有些疑惑，但觉得这种事发生在现在的世道也算正常。
“程兄，差点忘了，我还要去武馆陪练。”
程运听到周椿叶大喊，应了一声。
周椿叶随手拿过柜台上的长袍，往身上一披，火急火燎跑出门。
程运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也是件样式差不多的素色长袍。
周椿叶想的很周到，前几天就为程运准备好了衣服。
也算有个人样了，之前的那个捡来的补丁衣都算不上衣服，松松垮垮的，跟披了块黑色的发臭的破布在身上一样。
程运看着回春堂内的一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么快就摇身一变，从乞丐成了医师。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这副模样肯定不会再被人瞧不起。
这只是开始，照这样下去，我相信离我当初出人头地的目标也不远了。
至于现在嘛——
可以再次抽签了。
程运心跳加速，看向眼前。
“大的要来了！”
【消耗气运值1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