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如其来的快递
浮云子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震散了最后的寂静。
“本次考核，外门弟子陈空，胜！”
人群炸开了锅。
震惊、不解、难以置信……种种目光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个持剑而立的少年身上。
陈空微微喘息，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握着铁剑的手却异常稳定。
他赢了。
以一个垫底废物的身份，正面击败了外门第一的青松！
“好小子！没给为师丢脸！”
浮云子快步走上擂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用力拍了拍陈空的肩膀。
“按照宗门规矩，考核优胜者，奖励气血丹三颗！”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三颗红润饱满的丹药。
“另外，奖励你后山乙等灵气密室使用权一个月！”
三颗气血丹！
乙等灵气密室！
台下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些奖励，对于外门弟子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陈空看着师傅手中的丹药，又想到那灵气充裕的修炼密室，眼中燃起灼热的火焰。
他需要力量！
迫切地需要！
“谢师傅！”
陈空郑重接过丹药，紧紧攥在手心。
他没有理会台下那些复杂的目光，也没有去看被抬下去、生死不知的青松。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修炼！
立刻！马上！
“弟子想即刻前往后山密室！”
陈空躬身行礼，语气急切。
浮云子哈哈大笑：“去吧去吧！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陈空转身，脚步生风，直奔后山而去。
……
后山。
远离了喧嚣的演武场，这里显得格外清幽。
陈空凭借身份令牌，找到了一间标注着“乙”字的石室。
石门厚重，缓缓推开。
一股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扑面而来，让陈空精神一振。
密室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个蒲团。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灵气几乎化为了实质，每一次呼吸都沁人心脾。
陈空盘膝坐下，没有丝毫犹豫，取出一颗刚刚奖励的气血丹，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他立刻闭目，运转起青云门的基础功法——《青云剑诀》的心法口诀。
灵气如同受到牵引的溪流，欢快地涌入他的经脉。
咦？
陈空心中微动。
他感觉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似乎比预想中还要快上几分？
不仅如此，体内的经脉好像也比之前坚韧、宽阔了许多。
那股暖流在体内游走，不仅仅是补充气血，更像是在……改造？
是了！
是之前那股神秘的力量！那枚凭空出现、救了他性命、助他突破的气血丹！
那枚丹药的效果，远不止恢复伤势和突破瓶颈那么简单！
它似乎从根本上改善了他的体质！
陈空心中狂喜。
他沉下心神，全力运转功法，配合着体内尚未完全化开的气血丹药力。
暖流滋养着血肉，灵气冲刷着经络。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欢呼雀跃，仿佛久旱逢甘霖。
之前需要苦修数日才能炼化的一丝灵气，此刻不过几个周天就能完成。
效率天差地别！
不到一个时辰的修炼，其效果，竟然比得上他过去一个月的苦功！
陈空感受着丹田内越发充盈的灵气，以及那隐隐再次松动的瓶颈，激动得几乎想要仰天长啸。
就在这时。
他服下的那颗气血丹药效渐渐散尽。
一个毫无感情、却又带着某种威严的浑厚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基于“恩赐”原则，你已获得来自“域外之助”的首次馈赠（气血丹一枚）。】
【现需进行首次“献祭”以平衡因果。】
【请献祭一件对你而言具有价值之物。】
什么声音？！
陈空猛地睁开眼睛。
密室空无一人。
那声音……仿佛直接响彻在他的灵魂深处！
天道传音？！
是了！定
自己先前濒死之际获得神丹救助，定然是触动了某种天地规则！
现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献祭？
陈空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补丁摞补丁。
腰间别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没了。
他几乎是个穷光蛋。
之前在外门，资质太差，分到的那点微薄月例，早就换成了效用最低劣的丹药，试图冲击练气中期，结果都打了水漂。
身上还有什么……
陈空摸向怀中。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他掏了出来。
那是一支样式古朴的银发簪。
簪头雕刻着一朵精致的祥云，虽有些年头，却依旧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也是他最后的底牌——如果实在无法在青云门立足，他就准备卖掉这支发簪，换取回家的盘缠。
铁剑，是武器，是他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能献祭。
那么……只剩下这支发簪了。
陈空握着发簪，心中有些不舍。
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突破练气中期，实力大增，暂时不用考虑回家的事情了。
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按照脑海中莫名出现的指引，他将银发簪放在面前的地面上，双手结出一个简单而古怪的印诀，集中意念。
“以此物，献祭。”
话音刚落。
那支银发簪骤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随即凭空消失不见。
【献祭成功。】
【首次因果平衡已完成。】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沉寂下去。
陈空怔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心中五味杂陈。
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渴望。
……
晚上九点多。
大学女生宿舍。
周雨涵有些烦躁地关掉了求职APP。
投出去的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有个回复，对方开出的薪水却低得可怜。
“唉……”
她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
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青云》游戏退出前的画面。
那个叫陈空的少年，后来居上，赢得了考核。
想到这里，周雨涵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那种逆袭的感觉，确实挺解压的。
就在这时。
叮咚！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消息。
不是微信，不是短信，而是那个《青云》游戏的图标在闪烁。
【系统提示：您有一个来自“陈空”的谢礼快递，已送达宿舍楼下，请注意查收。】
快递？
周雨涵愣住了。
陈空？游戏里的那个NPC？
给我寄快递？
开什么玩笑？
难道是游戏公司的什么活动？
她疑惑地看着手机提示，心里有些犹豫。
这么晚了，谁会送快递？而且还是游戏NPC送的？
“雨涵，发什么呆呢？难道是哪个帅哥约你？”
对铺一个穿着真丝睡衣，正在涂抹昂贵精华的女孩探过头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不易察觉的酸意。
柳飘飘，宿舍里家境最好的女孩，也是最喜欢和周雨涵别苗头的一个。
周雨涵摇摇头：“没什么，一个奇怪的游戏提示。”
“游戏？你还玩游戏？哟，该不会是收到什么游戏道具了吧？”
柳飘飘撇撇嘴，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周雨涵没理她，心里却越发好奇。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
万一是真的呢？
她披上一件薄外套，趿着拖鞋走出了宿舍。
宿舍楼下，路灯昏黄。
空荡荡的门口，并没有快递员的身影。
只有一个长条形的、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静静地靠在门卫室旁边的墙角。
包裹上，用黑色马克笔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和宿舍号。
真的有快递？
周雨涵走上前，拿起包裹。
不重，但感觉里面是个有棱有角的东西。
她抱着包裹，回到了宿舍。
“哟，还真有快递啊？”
柳飘飘立刻凑了过来，伸长脖子打量着。
“谁寄的啊？看这包装，土里土气的，不会是你老家寄来的什么土特产吧？”
她捂着嘴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周雨涵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直接撕开了牛皮纸包装。
里面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绒布盒子。
打开盒子。
一支银光闪闪的发簪，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绒布上。
发簪样式古朴典雅，簪头是一朵精雕细琢的祥云，通体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宿舍里的灯光照在上面，流转着动人的银辉。
柳飘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这是什么？”
她凑近了些，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不就是个发簪吗？看这光泽，肯定是镀银的，说不定里面是塑料的。网上这种东西多的是，十几块钱包邮。”
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支发簪，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周雨涵没有理会她的酸话。
她轻轻拿起发簪，入手微沉。
那冰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绝不是塑料或者普通合金能有的。
搞不好……是真的银子？
难道……这是那个NPC献祭的东西，通过游戏系统送到了她这里？
游戏制作组这么大方的吗？送真银首饰？
她走到镜子前，将如瀑的长发松松挽起，把银发簪插了上去。
古朴的发簪，配上她清丽脱俗的容颜，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镜子里的女孩，素面朝天，却因为一支发簪，平添了几分古典雅致的气质。
“哇，雨涵，你戴这个好好看！”
另一个舍友忍不住赞叹道。
柳飘飘看着镜子里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周雨涵，嫉妒得眼睛都快冒火了。
明明就是个破簪子……怎么戴在她头上就那么好看？
一定是角度问题！
她心里酸溜溜地想着，怎么才能把这支发簪弄到手呢？
也许只是看着好看，实际上就是个便宜货……
对，一定是这样！
柳飘飘咬着嘴唇，翻来覆去，这一晚，竟有些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