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高帝深夜访
正待睡下，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闪现在脑海，帝君思考着改变部分战术：“何不将我们进攻的计划告诉女节呢？她还能帮助我军引出高帝的精锐骑兵、王庭军团。女节的性格柔弱，最重亲情，必然会将我军要进攻的消息告诉她的哥哥。即便不是为此，女节本是高帝的亲妹妹，若是她不知道明日的计划，恐她到时见我帝卫军士兵沿路杀害神龙部落的哨兵而内心凄凉，还是应该先告诉这位单纯的夫人吧！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高帝打定主意，走出大帐，向女节的大帐走去。
看见帝君深夜来访，女节屏退侍女，很是高兴地端茶倒水。
女节原本就是娇艳之人，此刻更是脚步蹁跹，丝衣飘舞，娇若春花，媚比秋月。
帝君示意她不必忙碌，到旁边坐下，他有话对她言。
帝君入座，女节捧上茶来，他清品一口，自觉滋润清香味甘甜，绝非常品，因问其名。
女节答：“此茶来自南方偏域，又以凌晨百花粉芯所带的宿露而烹，我取名曰‘女儿红’。”
帝君甚是喜爱，一把就揽二夫人女节入怀，顿觉一缕清香扑面而来，让人不禁遐想盈盈。借着微微火光，帝君将女节放在熊皮上，慢慢褪去她外面的丝衣。
外面的时光在飞速流逝，伊人却越发芬芳，伴着微风摇曳在眼眸，风光无限美好。
大帐外的风越发大了，一不小心竟吹下了窗帘，偷看的鸟儿也该回巢睡觉了。
巫山云雨后，帝君打开窗帘，让清新的空气进入，冲淡大帐内交合的味道。他依然柔情款款，软语温存，与女节难解难分。
女节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刚刚夫君不是有话对我言吗？”
帝君沉思了片刻，道：“文化、文明是一个部落的内涵，当一个部落的文化、文明被摧毁，这个部落实质上就已经名存实亡，而破坏东华族文化一统的野蛮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很多部落子民对自己部落的文化不了解，甚至有些人信仰迷失，可他们并不能完全地摆脱它，它存在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有熊部落不惧怕外敌的入侵，而是担心的是部落文明、文化的丢失。文化能传千年、能留出万世，是民之希望，部落之存在的未来。今天，各个部落看似繁华的背后却蕴藏着可怕的危机，东华族要早日建立，子民经受不起野蛮、愚昧的冲击。有熊部落与神龙部落的统一是关系东华文明流传万世的大事，是抵住野蛮、愚昧的最好方式。”
“可为什么不能通过谈判，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呢？谈判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啊！又不用耗费任何人力、物力。”
“谈是一定要谈的，但要等待时机的到来。明天你就要回神龙部落了。我想告诉你一些军事部署，望你能理解。为了取得战略上的主导权，我们决定在你回家探亲归来即你出发后的第二天傍晚，采用突袭的进攻方式，先以骑兵向神龙部落深入扫清沿途岗哨，切断前方与阪泉王庭的联系，与此同时，快速将大军深入神龙部落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王庭与高帝精锐部落……”
女节打断了帝君的话：“夫君，我知道你要统一各部落，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一定不要杀我的家人，要善待我的部族。”
帝君欣喜地望着他的美人，再一次亲吻她：“记住，我进行的军事行动都只是为和谈准备条件的，并不是真的会伤害神龙部落子民。女节，你真的很善解人意，今生能与你同船渡，我死而无憾……”
“不，请不要这样说！夫君乃是天地间真英雄，是统一各部的希望。各部落连年混战，死伤多少无辜。你知道吗？每当我看见夫君微笑，就感觉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我的身上。”女节用手指阻止帝君道。
帝君紧紧抱着她发誓：“此次战争，我们已经决定只是进行打垮抵抗意志之战，将战争的规模限定在消灭神龙部落精锐骑兵、王庭军团上。我一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绝不滥杀一个你的族人。对了，明天随你去的帝卫要沿途收集一些军事情报，可能会产生厮杀，你只要在车驾内不要露面，免得到时你心有不忍，场面尴尬。”
“女节，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统一所有部落，建立一个强大的部族，消除所有战争。这个梦想一直伴随我长大，帮助我战胜一切生活中的困难，教会我去忍耐、去接受。现在我心里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年不在家，带领着部落军队为了子民的稳定生活而征战在外。每一次父亲回家，我看到很多家庭失去了唯一的男丁，失去了家中的依靠。看着他们泪流满面的样子，我非常伤心，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生战争。难道大家就不能和平共处，一起生产、生活吗？我不止一次地问父亲这个问题，父亲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完整的答案，只知道这是自然的规律，是自然的生存法则。自然的生存法则，我讨厌这个法则，我想为部落带来更好的生产方式，不用再为领土、猎物过多地战斗。见惯生死，懂得平凡，我多么希望人们专注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争斗、厮杀。这就是深埋我心底的秘密，是我不愿告诉别人的幼年往事。之所以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更了解你的夫君。为了完成天下一统的目标，我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忍受许多人生的困苦。女节，说到这里，我有一些伤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去拿些酒来，我要与你对饮。”帝君补充道。
女节披上一件薄丝衣，走到大帐门前，轻唤：“宛儿，拿些酒与我。”
宛儿在帐外回答：“好的，夫人。”
过了些许时间，宛儿端着一壶酒，两只铜杯进来递给女节，然后退出大帐。
两人连饮了几杯，女节已有些醉了，帝君吟道：“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北边那个美人，南边黄河柳。”
说完，帝君又豪饮几杯后，与女节含情脉脉地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晚风吹拂帐沿，带起几滴掩埋在尘埃里的清泪，执笔写下回忆，多少往事进思绪，冷月清光下，弹奏的永远是一曲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