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暖帐道真情
远在神龙部落西方边界的另外一个大帐内,神龙部落大勇士刑天正在与勇士雷公雷州畅饮。
月光下梅花鲜艳,春寒料峭,屋内却是暖意浓浓,一片温馨。
刚开始时,刑天、雷州都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来,随着喝入酒量的增加,他们渐渐地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许,他们并不是控制不住,而是为了找个机会发泄心中的不快。
刑天又思念自己的爱人瑶姬,非常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真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斟满一杯苦酒,刑天说:“二月十五快到了吧!瑶姬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一年。可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一直都在我身边照顾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是真的忘不掉她,那一份珍贵的情意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至死不渝。人为什么要等到失去后,才倍加珍惜爱情。我就不应该为了自己奢求的领土而去发动战争。有了她,我就有了全世界。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只是为什么那时我不知道。现在想来,一切都已成定局,一切都太晚,再多的悔恨也不能换回曾经的爱人。虽然我与瑶姬在一起相处、相爱的时间不是很长。可爱情早早就深埋我们的心底,成为不变的记忆。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海枯石烂,都是狗屁,我只要瑶姬在我身边的那一刻,我只愿停留在拥抱的那一刻。我只要那一刻,让我们再相拥一刻吧!就算用我的生命作为交换,我也心甘情愿地奉上我的真心。”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伊人留不住!”接着话语,刑天大唱道。
一滴接一滴眼泪滴入端着的酒碗里,声音清脆。雷州也被刑天的情绪所感染,回想起去年战场上的一幕幕。往事如风,风起时又进入人的心里,那是深刻的记忆。一碗掺杂着泪水的苦酒,刑天独自一饮而尽。
过去的已经过去,留下来的找不回真实的过去。
暗自神伤,刑天感情真挚地说:“师兄,你可不能像我一样。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电母,也知道你不敢去示爱。有什么不敢的,你到底担心什么?担心被拒绝?拒绝在一对真心相爱的人那里是不存在的。就算暂时不如意,可你要用时间去证明自己对她的那一份深情的爱,让她知道你是值得她用一生来相守的。师兄,如果你是真的爱她的话,就要紧紧抓住她的手,千万不要等到时间逝去,爱人离开时,才懂得去珍惜。而一般人往往就是这样,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后,才去珍惜。天不老,人未偶,何时再相守?”
冷夜把酒孤独处,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梅花瘦。
雷州听完刑天的感情流露,心底也明白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去年的那一次战争让雷州一下子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明白了紧紧抓住爱情的可贵。因为考虑到刑天刚刚失去瑶姬,雷州一直没有向电母道明心意。时间无情地流逝,雷州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今天刑天的一番话让雷州明白了自己应该马上去向自己的爱人表达爱意。其实,雷州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爱的人也深深爱着自己。
刑天感觉到很累,想一个人独自想念那一段逝去的回忆,佯装已经睡着。雷州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刑天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于是知趣地退出了刑天的大帐。
大帐布帘落下,眼泪顺着刑天眼角流向耳际,刑天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爱人,还是很想她,她是为自己,为有扈氏部落的未来而牺牲的。如果不是他,她本可以在昆仑仙岛上自在悠闲地活着,没有痛苦,没有生命的耗尽。思念是孤独时的伤,总在最孤独时折磨人柔软的心。
刑天内心充满自责,低沉地道:“流年清浅,也许没有人能够守得到海枯石烂,没有人能够把握住爱情的天长地久;人生有多少瞬间能让人迷恋?有多少美丽能永驻心间?有多少情感能刻骨铭心?瑶姬,是你给了我天长地久的爱情,是你让我明白海枯石烂,还是你让我刻骨铭心。虽然你已经不在,但你的美丽将永驻我的心间。只要曾经爱过,终是不枉了年华的锦绣。瑶姬,我亲爱的爱人啊!我的世界因有了你曾经来过而美丽,因有了你曾经的关爱而袅袅生香。”
人类就是这样,越是没有得到,越是渴望拥有;越是爱得短暂,越是感觉更加绚烂。生活之中,心恋的爱情,经过时间的作用,最初纯粹的爱情却会因为生活的磨练而逐渐失去最初的意义,失去刚牵手的那一份真挚情感。正是因为人类的天性使然,短暂的爱情留下的尽是美好的回忆。
大帐外,借着酒精壮胆,雷州急匆匆跑进电母的大帐内。电母朱佩娘已经睡下,床前的布帘完全放下,遮挡住了雷州的视线。为了不至于太过唐突,雷州在布帘外站定,担心全世界听不见,声音高亢地说:“师妹,一直以来,我们两个喜欢打打闹闹,还总爱斗嘴。曾经我一度认为自己不可能喜欢、爱上你。那时,我认为你太娇气、太调皮。但随着我们嬉笑怒骂的时间增多,我发现你身上的一切都不再是缺点,而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具有的优点。我喜欢你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喜欢你对着我指手画脚的话语。师妹,我早已深深爱上了你,你已成为我生命的中心,感情的圆点。缺了你,我就像多情的鱼儿离开了生存的水,一刻也不能存活。特别是去年的那一次战斗,我也看到了你担心我的样子,看到了我们之间的那一份爱。师妹,我爱你。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爱,生命短暂,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一起去经历。”
布帘内,朱佩娘听见师兄的真情告白,心绪难平,早已经坐在了床沿上,双手紧紧拽着床单,内心非常紧张。正如雷州所说,她也是深深爱着雷州,每一个瞬间都爱,哪怕是与他斗嘴之时。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两人示爱的情景,以及两人在一起共同游览名山大川的情景。而此刻却是她不曾料到,没有想到雷州的示爱会来得如此突然,竟然没有一点事先的行动显露。她内心深处还没有做好在这样一个时刻接受一段爱情的准备,怎么和自己想象的有那么多出入呢?朱佩娘在快速思考着雷州的话语。
见布帘内没有传出一点声音,雷州继续说:“我知道你醒着,知道你能听见我的爱情,明白我对你的一往情深。我从来就不相信只有我才能感觉到这一份爱。你也一定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爱。为什么?你倒是给我一句答复啊!”
“雷州,我是爱你的,这一点我不否认。可现在我还不能接受你的爱,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刑天师兄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他内心非常伤心。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我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将心底的爱珍藏。已经过了一年了,他应该好了一些吧!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在一起,他会感觉到孤独的,会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所以,请你理解我,我还不能为了一己之爱而去勾起刑天师兄的回忆。爱真的就是完全在一起吗?在我心里,我能每一天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感到很幸福,内心非常知足。特别是看见你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每一天还能喝完我做的汤,我就满足了。你知道吗?那是一个爱你的女人的简单幸福。在不在一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雷州,请记住,我们不止是两个人。从拜师开始,我们就是三个人,是一条心的。现在,刑天师兄陷入过去,陷入爱情而无法自拔,我们怎能眼睁睁推他活在回忆里。况且,过几天就是瑶姬的祭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刑天师兄更加难过,更加睹情思人。”
“好吧,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等你,等到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就算到时,我们都已白发苍苍,我也心甘情愿。”
痴心指望回风坠,扇底相逢,钗头微缀。些许失望挂在雷州的脸上,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但他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静静地离开了电母的大帐。
布帘内,朱佩娘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爱情花雨洒下,连空气都变得那么纯情,自制的风铃就是爱人的絮语,承诺下彼此一生牵挂的光阴;虽痛苦煎熬,还能激情拥抱;虽斗嘴埋怨,还有容颜寻找;趁着年轻,他们追寻,追寻对于爱情的渴望。相信多情的人儿终能成为眷属,只是需要等待时间对于爱情的历久弥新。
战争从来就是杀戮的游戏,只要它一开始,生命脆弱得就像一张草纸。文明的进程累积了世世代代人战争的牺牲,先进代替落后,开化消灭无知。明面上是倾心之谈,暗地里却是引蛇出洞之计,帝君的计策,不明就里的女节能帮他实现吗?有熊部落军队又能顺利深入敌军腹地吗?且看下回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