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迫害而信奉萨满教的天外来客
瓦茨拉夫·谢尔若舍夫斯基,波兰人,曾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雅库特人中长达12年。流放归来,他用俄文写了一本关于雅库特人的书,该书于1896年由俄国地理社会出版社出版。谢尔若舍夫斯基发现了一些萨满要比另一些萨满拥有更多天赋,并且他们的眼睛会在使用巫术的时候发生变化。
一位萨满曾向我讲述他作为萨满的生涯,他名字的意思是天外来客。他已经60岁了,是一位中等身材、身体干瘦而结实的老人,很明显,他曾经是一位精力充沛和活跃的人。就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仍然能够整晚不知疲倦地在萨满仪式上跳跃和舞蹈。他从北到南游历了雅库特人所有支系所生活的地区,他的面容暗淡但仍充满了积极的表情。他具有类似通古斯人的特征,瞳孔周围环绕着两层深绿色的圆环。当他实施法术的时候,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特别令人不快的呆滞光芒和愚蠢的神情,会使那些注视他的人感到兴奋和不安。我所观察的另一些萨满也有相同的特性。一般来说,萨满的容貌都有些比较特殊的地方,这使我在一些仪式结束之后能够非常明确地把他们从人群中辨别出来。他们脸部的肌肉所带有的某种能量或动态使他们能很容易被辨别出来,这在雅库特萨满当中是相当常见的特征。他们的动作都非常敏捷,除此之外,北部的萨满几乎无一例外地留着披肩长发,他们或将头发在脑后编成一排辫子,或绑成一簇。在南部靠近雅库茨克市的地方,由于受牧师和政府的萨满,他们被迫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很长留头发。“天外来客”宣称他不喜欢长发,因为小虱子会在里面窜来窜去折磨他,而不剪掉长发就无法根除它们。一些萨满像酒鬼一样热情地投身于召唤神灵的事业。眼前的这个人曾数次被判受罚,他的法衣和鼓被烧毁了,他的头发被剪掉了,他还数次被勒令敬礼和禁食。他告诉我:“我们不付出代价就不能担负职责,我们的神灵正热切地关注着我们,如果我们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灾难就会降临!但是我们不能后退,我们不能停止萨满仪式,我们不作恶。”
通过观察,我们将萨满区分为伟大的、平庸的和卑微的三种类型。他们中的一些人能以精巧的方式处理光明和黑暗、沉默和咒语,他们声音的转换是如此灵活,手势是如此特别和富有表达力,鼓声和他们的应和声是如此适时。这一切都和一系列原始的、令人意想不到的词汇、机智的观察、艺术性的和优雅的隐喻结合在一起,让你不自觉地沉浸在对这奔放和自由的招魂仪式以及对灵魂的观察当中。